话说这张三于回家的路上遇见了追杀上来的周五一行人,拼死抵抗,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身受重伤,正要被那姓王的叛徒砍死之际,一旁忽地一刀劈来,挡住了砍向张三的这一刀。
“锵!”伴随着刺耳的声响,刀光闪过后,一团火星迸出。
“来者何人?”姓王的叛徒惊恐地叫道,边向后退却了两步。
张三睁眼一看,发觉是一蒙面黑衣人站在了自己面前,举着手中寒光闪闪的环首刀,还依稀可听见他在不均匀地喘着粗气。
看样子,这黑衣人应是从屋顶上过来的,不然无法突破众人的包围而不至于被发现。
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两名家丁便一左一右端着长矛冲上了前,黑衣人往前猛跨两步,侧过身子躲过矛尖,挥刀先砍倒右边的家丁,再迅速转身,照着左边家丁的背部猛甩一刀,随后再次横着刀面对着众人。
两名家丁各哼了一声便倒在了血泊之中,没能再爬起来。
张三忍着痛晕乎了半天,这才注意到黑衣人手中的环首刀似有些眼熟。
黑衣人见众人一时畏缩着不敢向前,便略微回了头,压低着声音道了句:“快走!”张三听罢,强撑着站起了身子,跌跌撞撞地跑远了。
方才那黑衣人的声音,怎如此的像公子?
张三跑出几十步远后,回头瞥了一眼,却见黑衣人已与那一行人杀作一团,刀刃碰撞,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张信手里的环首刀刀刃大大长过周家家丁惯用的短刀,加之他刀法娴熟,不及半炷香的时间,周五这一行人中使短刀的便已被张信砍死砍伤了大半。
周五在一旁观望着,见来者忙于对付面前的两名使长矛的家丁,便举起了短刀,悄悄挪动到他背后,悄悄刺去。
不想张信早对身后有所防备,听闻背后忽地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猜知是有人偷袭,瞅个空子扫了右前方的家丁一脚,那家丁“哎呦”一声便失去平衡朝地上倒去,张信再乘势往右迈前两步,叫周五的刺击扑了个空。
周五一击未能得逞,便改了想法,并入了家丁,众人一起摆开阵势左右夹攻。
张信见左翼冲上来的人稍少些,双腿便猛地一蹬,趁对方来不及格挡便横刀劈去,环首刀细长的刀刃闪着寒光在黑暗中划过,瞬间便将横排冲上来的三人腰间各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三人扯着喉咙哀嚎着倒了下去,张信猛地冲过三人倒下留出的缺口,便轻易地再度逃过了一众家丁的夹攻。
众人看着倒在地上仍在挣扎的三人,忽地停下了攻击,不再上前。
喷涌而出的鲜血瞬间就将地上的白雪染红了大片,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瘆人的红光,散发着阵阵死亡的气息,三个倒地的家丁痉挛着身子,双腿发了疯似的乱蹬一气,忽地软了下去。
死了!
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战斗,可绝大部分家丁看着地上的惨状,已失去了上前砍人的勇气,面前这个对手太过可怕,用手中的刀将他们一个个送入了死亡的大门。
“都愣着干什么,快给爷上!”周五怒吼道。
无人响应,甚至不少人还往后退却了几步,他们的身子无一例外地开始了颤抖,恐惧的颤抖。
那种被冰冷的刀锋划开身子的感觉似乎附在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
“哼,何人寻死?”张信轻蔑地冷笑道。
“都***一群废物!”周五见状,急得破口大骂,依旧无人响应。
离他最近的一个家丁被他狠狠地推向了张信,连手里的长矛都还来不及举起,眼前便寒光一闪,脖子随后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划过。
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刺痛和强烈的窒息感。
丢下长矛的双手在空中无力地乱抓了一阵后,已经窒息的他无力地趴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自己的鲜血一点点地在地面扩散开来,身子随后软了下去。
死了!
这一回,再也无人怒目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只是用发抖的手紧握着兵器,惊恐地看着他,慢慢地往身后挪着步子。
个别家丁甚至已经丢下了手里的长矛,哀嚎着跑远了。
“废物!***废物!”周五急得骂道,自己却也不敢再轻易地上前。
穿着黑衣蒙着脸的张信,对着眼前这一帮子只会仗势欺人的狗腿子,心中生出了无尽的鄙夷,只是不住地冷笑。
右侧突然有些动静!
“去死吧!”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是一道刀光扑向了张信。
“锵!”一团银色的火星迸出。
姓王的叛徒没能经得起张信这反手重重的一劈,发麻的右手瞬间失去了知觉,手中的短刀也被震飞了出去,无力地落到了地上。
姓王的叛徒眼前忽地又是一道寒光闪过。那是张信向他挥来的刀。
“锵!”
挥出去的刀被另一把刀拦下,张信惊讶地顺着刀刃看去,发现蒙面黑衣人的双眼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他和周五留给我。”黑衣人冷峻的口气能把空气都给冻住。
这个声音张信很熟悉,他放下了自己的刀,眼珠子微微动了动,示意让黑衣人来处置,自己便向后退了几步。
姓王的一见是这个黑衣人,瞬间就瘫倒在地,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大......大侠......饶......饶命啊,你,你,你听,听小人解,解释......”姓王的缓缓地向后蠕动着身子,眼角竟挤出了滴眼泪。
黑衣人横过了刀刃,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稍远些的周五等人,盯着面前的两个蒙面黑衣人,已惊得瑟瑟发抖,无人再敢上前,更无人愿搭理那姓王的叛徒。
“大......大侠,你,小人,你听小人解释......”
“血债,血偿。”黑衣人嘴里吐出的四个字,就像冬日里的冰雪。
姓王的叛徒发抖了,恐惧地发抖。
张信只觉眼前一道刀光闪过,便听见那姓王的叛徒“啊呀!”的惨叫一声。黑衣人的刀刃整个儿刺穿了他的胸膛,长刀从他背后钻出来,刚刚还是亮闪闪的刀刃转眼间就满是血污,暗红色的鲜血正迅速地汇成一团,“吧嗒吧嗒”地往地上落。
黑衣人忽地发出一声怒号,震慑着所有人的耳膜,像极了受伤雄狮的怒吼,将刀一拔,叛徒的胸口顿时喷射出一股暗红色的血流,溅得黑衣人一身都是血。
姓王的叛徒“咯咯”地叫了一句就倒在了地上。
张信闭上了眼睛,将头扭开了看着别处,他知道这个叛徒是罪有应得,背叛者理应受到惩罚,但他难以忍受这种近乎狂暴的方式,太过血腥。如果是他,他只会给对方一个痛快的。
可复仇的不是张信,而是一头凶狮,一头受伤的凶狮。
十余步开外的一众家丁们带着彻底崩溃的心里防线,纷纷丢下了自己手中的兵器,落荒而逃,更有甚者,竟直接翻起了白眼,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昏厥了过去。
周五没跑,只是凶狠地盯着眼前的两个黑衣人。
“来啊!爷爷不怕你们!”周五怒道,声音里却夹杂着颤音,明显带着心虚。
“你可以走了。”黑衣人对着张信扬了扬手里的血迹斑斑的刀,冷冷地道。
张信将手里的环首刀插回了刀鞘,在周五惊恐的注视下,缓缓地迈着步子离开了二人,头都不回。
走出没五步,身后便响起了刀刃碰撞时的铿锵声,再迈了不及五步,就听见周五一声恐怖的惨叫,随后便是他倒地的声音。
再迈五步,叹息一声,张信停下了脚步,缓缓地转过了头。
遍地的尸体,散落的兵器,满地的血污,只是不见了黑衣人,而地上周五和那叛徒的尸体,已不见了首级,没了脑袋的脖子黑洞洞的,往外源源不断地淌着血。
张信猛地打了一个哆嗦,看着眼前的杂乱场景发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