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国江都北岸,慎之园。
在吕国还是半殖民地的时候,一位耀华南地起家,被命运裹挟着成为吕国一位军阀的张正风,在紧要关头抽出大量资金将自己家乡的一座园林花钱搬到了这里。
后来又不断地维修,因地制宜地调整。
在张某人将一切设施完善好之后,很多事情尘埃落定,他的家人跑到了海外,而他自己则用鲜血为慎知园的落成剪彩。
据说这一座东风庭就是那位张正风血溅三尺的地方,楠木染上浸染了他的血液,所以才显得色泽如此深重。
李治和可以很确定的说,这里的楠木是没有染过鲜血的。
他是一个有好奇心且有行动能力的人,为了探究是否真的是鲜血给楠木添色,幼年时他和朋友安排了一些犯人来这里用古老的方法处死,最后才解开了谜题。
不讲究科学的方法。
年轻人独有的莽撞和热情。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身体开始走下坡路以后,他总是情不自禁的来这座凉亭,好像他还是当初那个力大无穷的小伙子,别人要砍好几下的脖子,他一挥手,立刻手到头来。
“小姐还在闹?”
思绪缓过一些的李治和对着庭外说道。
“依旧在闹小脾气”
门外阴影出有人回应,身影古木合到一起,不影响厅内的人观看庭前风卷云舒。
“让她生气一会吧,总是这样,一点长进没有,她要真的下定决心和那个平民在一起我也就算了,闹小孩子脾气算什么。”
李治和眯着眼睛,越发觉得自己的孙女不合心意,但是一想起现状和自己的女儿,心情有平复下来。
吕国的制度,放一个不太聪明的上去也好,和金家联合一下,一切以维稳为主。要是真是脑子里想法多多的上去,指不定他连晚年都过不好。
“梦溪那边适当给些压力,但是你不要管的太紧了,情绪一过去,这段事就告一段落了。”
“至于那个徐鹤宁。”
李治和想了一番。
“年轻人总要锻炼锻炼,里德高原那里不是很混乱,一直不好处理吗?让他去里德高接通讯去吧。”
“给他个职务,放过去的待个几年,人差不多就废了,距离一长,梦溪这个喜新忘旧的那时候也就差不多忘了这个人了。”
“要是小姐到时候还是不肯忘记?”阴影中的人似乎有些迟疑。
“那就随她的意,她李梦溪但凡有一点恒心,也不至于一事无成,以至于我要考虑让他和金家那个废物联合,勉强保障一下我的权力。”
李治和挥挥手,人应交替一下以示离开,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沉思。
“她要真的有反抗的意愿,我倒真可能就把家底交给这个孙女了,怎么这么久,好事一遇到阻力就服软呢?难道真要把这一切以后交到旁系手里?”
“希望她能进步吧”
李治和可有可无的想,一切像是一个轮回一样,当初他是因为主脉无人堪当大任上台的,现在呢?
不想了,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
李家能撑到我死就好。
??
像个笑话一样,想起上午的那通电话徐鹤宁一时间觉得有些头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的寝室。
仰躺下床上,一点点理思路。
原以为自己要去亚库尔深入学习,没想到一纸调令,他莫名其妙就成了里德地区的电讯部主管。
一点没有预料。
估摸着应该是李梦溪那边的事,徐鹤宁闭着眼思索。
为什么把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派去那里,鹤宁嘴角不自觉的上挑,里德的情况谁不知道呢?官僚的坟墓,一是指那里升迁无望,而是环境不稳定,甚至连刺杀都搞出来过。
计划又被打乱了。
没有和别人抱怨或倾诉,他告诉自己,这是一件好事。
“我准备把原来在吕国的房子处理掉,直接搬来耀华住了。”
打开室内的所有窗户换气时,雷奕突然说道。
徐鹤宁没有回应,这意味着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
“我是我母亲养大的,但是究其根本,其实耀华的教育资金对我的帮助不下于我母亲。”
往事回忆起来是苦涩的,徐鹤宁不愿意去回想或者谈论,所幸雷奕的失神也就这一段时间。
“那也好,耀华的房价和吕国差不多,但是吕国的公共设施和耀华相比可不能同日而语。”
徐鹤宁应付式的回应,正好他有别的事,留雷奕在这里也好。
仔细一回想,好好很多事都对应起来了。
“是对正常人而言,公共设施相对很完善。”
徐鹤宁准备复习,雷奕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略低些许恼怒地纠正。
“百乐门那里的盲道居然指向一个大坑。”
雷奕在一旁讲着自己的经历,徐鹤宁暗暗的想这几天的变化。
“咚咚”
“进来”
对门的宋河运笑嘻嘻的进门,像是没看到雷奕一样,偏偏脸色故意冷下去不知道在表示什么,雷奕也收口不言,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徐鹤宁,楼下有个女生在找你”
“她说她叫李梦溪,你一听就会下去。”
“看不出啊,是你女朋友?”宋河运又笑了起来,徐鹤宁温和地耸耸肩,没有给出答复。
留下宋河运一个人在那里当个好奇宝宝传播消息,徐鹤宁下了楼。
“你来的可慢了。”
不远处靠着路灯的玉兰树下,有个高挑的身影在挥手。
“你算是我男朋友了,我爷爷把你安排去里德,你要好好努力啊!”
心里有些许不满,但是徐鹤宁没有任何表情显露出来。
“实在很感谢你的父亲。”
“嗯,我跑过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多亏了我的要求,爷爷才给你这个机会,虽说里德那里很不好,但是毕竟你要娶我,肯定不能是个普通人。”
李梦溪张开手,抱了上来,徐鹤宁构建好一个略显腼腆的微笑,用了上去。
中指有一些冰凉,似乎李梦溪准备把什么东西带上去,徐鹤宁不自觉的抗拒了一下,那个圆环似的东西套到了小拇指上,
“哼,你乱动什么啊”
李梦溪的眉头皱了一下,拉起了徐鹤宁左的手。
小拇指上有一个类似皮绳触感却有些类似金属的东西散发着温和的光,色泽类似水波,又像是银镜。
“哎,原来是准备给你带在中指上的。”
“这叫同心锁,是亚库尔最新的科技,意味着至死不渝的爱情,是用亚库尔最新的纳米科技制作的,一戴上就取不下来了。”
李梦溪瞪大了眼睛,她踮起脚尖,鼻尖和徐鹤宁的鼻尖相对,因为贴的太近,一时间徐鹤宁一时间看不到别的东西。
除了女生眼睛里闪烁着的兴奋和某种盲目,有声音从耳边传来,他听的很仔细,生怕错过了什么。
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恐惧。
灯光开始明显,秋日的风是丝丝缕缕的,偏偏那种凉意纠缠在皮肤上的时候明显的很。女士说她买的机票是今晚的,为了保持新鲜感,她一蹦一跳的走了。
带来了既定的消息。
没有人关心徐鹤宁到底在想什么,李梦溪没问过他是否愿意成为自己的男友,她的长辈也很随意的改变了徐鹤宁的所有安排。
将外套披的紧一些,好像他已经有了很多变化,也不再为那些亲属,和小额的资金困恼,但是每当这个时候总有人跳出来告诉他,嘿,准备好新一轮变化了?
很好,至少我活着,不像那个倒霉鬼。
今天可以多学一本书,他的心里有一团火,情绪亢奋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