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小妹妹好傲气呀!”
她们见我像没事人一样就沉不住气过来挑衅我。
所以开始的时候那么明显地谈论我可不就是有意让我听见吗。
“噗呲——”不过两个大学生叫我小妹妹,真是要笑死人了,虽然这种情况下我不该笑是不是。
我抬起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既然这么有礼貌,总要搭理一下。
其中一个抬起了手,捏着我的名牌,我垂眼看着她的手,指甲涂得和她不安分的嘴一样红得讨厌。
“中文名叫陈枳?Mia,你很倒胃口诶。人就和名字一样恶心。”她的嘴撇着,表情十分用力地表达了她对我的不屑。
“上次Mr.Goldstain从你这里给他太太配了十万的货还拿了一个包,以前都是我服务他,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勾引他,制服特意穿这么紧的号,看到男顾客就恨不得展现一下。新人要识相点啊,一来就跟我抢顾客?”
另一个就像一个迫不及待邀功的跟班,立马也走近一步大声道:“陈枳你识相点,听见Wendy姐说什么了吗?”
真的是可以啊她们,十几年前我在纽城被当地人欺负,现在被在纽城生活的身体里流着同样血的自己人欺负。
“怎么的,卖的东西贵就以为你们自己贵了?商场还有10分钟开门,别以为我平时不搭理你们就是怕了你们,恶心的是你,异国他乡不团结起来还自己人欺负自己人。我没你想的这么龌龊,自己思想不正经就以为别人跟你一样,看来你卖的东西贵自己也卖挺贵嘛。”
Wendy听完,恼羞成怒地就要扬手打我巴掌。
你问我怎么知道她要打人?在监狱可不是白呆的。
我一把抓着她还未来得及打下来的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要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你一会儿最好自己拿丝巾遮住你的脖子,该识相的是你。”
嗡——
“小橙。”是沈以安的声音。
我脑海一片空白,手不知不觉越掐越紧。
“啊——救命啊杀人了——”刚刚Wendy旁边的Kat尖叫了起来。
我松开了手,这才回过神来。
被松开的Wendy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仰着头想大口呼吸,眼球充血。
再晚一步可能就出事了。
“你这个杀人犯滚出这里,你……”
Kat边扶着Wendy边大声指着我骂着些什么。后面我已经听不清了,杀人犯,我是杀人犯,我差一点又杀人了。
纽城法律规定了除非是触及刑事案件不然不可以调查他人背景,我为了新的开始隐姓埋名,这里不可能有人知道我杀过人,除非……
我抬头看着Kat,“你说我,是杀人犯?”紧张的情绪使我手捏成拳,力道大得指甲全部扎进了肉了,我不觉得疼,注意力全在“杀人犯“上,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你……你要杀Wendy还不让说吗……杀人未遂也是杀人犯!”她仿佛怕极了我,一边说一边向后缩着。
看到她这个样子只觉得无趣又无力,不再想跟她纠结这个话题。
“你们要是再来烦我,我们就再玩玩今天的小游戏。如果让我知道你们说了出去,那这个游戏对你们来说,可能要bad ending了。”
我摸了摸被手心被指甲掐出的伤口,皮笑肉不笑地看向Wendy。
“你现在自己绑一条丝巾在脖子上,最好是安分的过完这一天,别给我搞出什么幺蛾子。”说话的时候我看到Wendy的脖子,对这个痕迹之深感到一惊,真的,差一点,她就会死。
这是我第几次,不受控制了……
我一开始在监狱里表现良好,本来可以减刑提前出来。
可是我突然失控了,差点又杀了人。
于是我失去了减刑的机会,还被关了几天小黑屋。
我不知道身上是什么时候藏了监狱里给家人写信时才能拿到的圆钝的铅笔,又是什么时候被我磨成了极为尖锐的能杀人的凶器。
那天我被一个黑帮的女人挑衅,平时也不是没有人挑衅我,监狱里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摩擦,可她喊着我在纽城学到的第一个侮辱人的词,一边喊一边笑,就像那群小孩一样。
然后我就看到了沈以安,他教我从头发里拿出了那只被藏起来的笔,狠狠扎向了她。
万幸,只是扎中了她的肩膀。
监狱的警报大响,我被狱警制伏在地上。
大脑是一片空白,只记得我拿出了那支笔,然后沈以安说“小橙,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