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尚须因为贾兮兮出国,没人写“林”字,所以轻车上路,早早地奔文物局去了。上午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参加,中午打了个盹儿,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也参加了。一天满负荷运转,下班也不能歇着。车列的电话早来过了,死命急催。
两个人相约来到悠仙美地,见里边坐着的全是一男一女的,两个大男人掺和挤在里边实在不是个事。于是车列就拣重要的说了:“你天天催命鬼一样催我,好像借了米还了糠一样地不高兴。我要的那赝品你搞到哪儿呢?”
尚须掏出来一个壶说:“这不是吗?这儿呢。”
车列问:“像吗?现在搞假货比搞真货还要难。”
尚须笑道:“还用问,可乱真了。”
车列看了看那壶,赶紧问:“还真好,哪儿做的?”
尚须说:“朝天洞有一老头,穿得像个讨饭的,可神了。”
车列笑着不再说什么,径自收了。尚须又递过来一张支票:“五十万,上次那蒜头瓶,买家一分不肯多给,害得我白忙,替你打工。”
车列笑说:“我知道,你替别人打工的机会不多,都是别人替你打工,这一次就算体验生活也无不可。要说也不白忙,今晚的单子算我的。”车列说着便急忙把那支票收了。
尚须说:“单子是你的,就快去结了,不要动口不动手。这地方美女多,光看着也是受罪。我晚上还有牌局,你呢?”
车列说:“你先走,不用管我。”
尚须先走了,车列又坐了一会儿,便往赵发家赶去。赵发见车列一个人,便问道:“你这单枪匹马的,行吗?”
车列说:“啰唆,他们在柴胡那边忙着呢,这种事我一个人就行了,犯不着动用我的兄弟。不是看在你妹夫的面子上,我也忙不到这边来。什么情况?”
赵发说:“上次那八千万拆迁款,不是你分的吗?不知道怎么的,那总数让简村的简麻子知道了,就说分得不公。他们各家也自己搬走了,房地也都交给开发商了。找不到他们,就找到我了。说我骗了他们,从里边抽得太多。上午还跑到市政府拦车叫冤呢。听说拦的是贾副市长的车子,贾副市长亲自扶他起来。把他高兴得,更纠集了村民,扬言明天来堵我家门呢。村长的魂吓没了,我们那些房子都是他帮忙同意盖的。村长就逼我让步、退钱。车总啊,我那房子的拆迁款我们二八开了,我的拆迁利润我自愿给你,谁也不能怎么样。但那抽头的钱我们可是五五开的,我不敢要了,怕烫手,你的那一半干脆也退回来,免得你我收不了场。”
车列骂说:“笑话!我的钱只有进的,没有出的,今天也不能为了几个刁民就破祖例。钱事小,名声事大。我退了他们钱,以后还要不要吃这碗饭?你只管带我去他家。”
赵发正要走,却被简爱红扯到一边。简爱红低声说:“我们赚得多了,还是早点把钱挪走,放到安稳的地方才是正经事。那些糊涂混账,账也算不明白,你再编个瞎话骗骗他们,也许就糊弄过去了。真要是明天还闹不完,我们就带钱溜了,留着老太太在家,谁也不能傻到要把老家伙带走养着。何必再去惹是生非?”
赵发骂道:“你懂什么?现在有不认识字的,但没有不会算账的。谁也糊弄不过去,对付那些无赖只有用狠的。那些人赤脚不怕穿鞋的,虽然不怕这个市长那个市长,但一听车列的名字,那是胆都要吓破的,何况车列要亲自出场。他出场了,我们一分钱不用出去,也不用逃命,在家享福总是好事。就是出了事,按照他们江湖人的呆脾气,绝对不会把我们牵连进去,还会把我们的事都揽过去兜着。他们不比你我,出了事总想搞一个替死的,他们都讲义气。你个女人,啥也不懂,不要指手画脚!”
赵发回来时,对车列说:“女人家总担心我找不到地方,穷操心,被我骂回了。车总,我们走吧。”两个人轻装简阵,来到简麻子的安置房附近。
车列说:“你在这儿等着,一杯茶的工夫。”说着,捏着一个面纱,上到楼梯。
车列蒙上脸,骗开了门,冲进去后朝简麻子脸抡过去一拳,把简麻子打翻在地。车列又朝简麻子后背狠踹一脚,直打得简麻子喊妈。简麻子喊妈呢,可简麻子老妈早吓得瘫软在地上,哼哼叽叽的。简麻子老婆冲上来拼,也被摔到了桌子底下,一句话说不出。
车列指着简麻子十四岁、蜷缩在墙角的女儿说:“简麻子,你明天再敢出风头,就小心护好你家这黄花闺女!”说完,车列也不想惹更多的事,刀子也只是在手中晃了一下,便带上门扬长而去。
赵发还没缓过神来,却见车列已返回。车列说:“明天你就在家睡安稳觉,妥了。”赵发听了心里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