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之人,是谁。敬酒之人,又是谁呢。谁,知道这一切的答案呢?
芳馨阁。
寥仙阁里,看着神色忧伤,欲言又止的紫雪,我突然莫名的笑了。这一笑,倒是笑得她浑身为之一震。
“姐姐。”紫雪抬起惊恐的脑袋,眼睛里含着泪水的看着我。
“还知道我是你的姐姐吗?那么作为妹妹的你,是否应该给我解释一下那个红衣女子的事情呢?还是你觉得一切是天机不可泄露。而你也非凡人,有不得已的苦衷呢?”看着她,我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右手则轻轻的把玩着玉兰杯。
“姐姐。”听到我的问话紫雪眼里的惊愕更甚,半响才说:“姐姐,对不起。是雪儿错了,我以为那样你就可以记得我,可是我没想到是我的执念太深,才会让你,让你……”
“你的姐姐是谁,或者,你认为我是谁。”看到她侃侃而谈,突然发现,她也许是有苦衷和故事的。便随口一问。
“姐姐,难道你忘了吗?可是无空大师说……”听到我的问话,紫雪奇怪的问着。神色已经没有刚才的紧张和犹豫,而是不可置信。
我轻摇头,“无空大师的确告诉了我一些什么,但是,好多事情,我……”
“也是,毕竟当初,师傅抹煞了你的记忆。所以你不记得也是应该的。姐姐,真的对不起。是我太自私,是我,是我……”紫雪自顾自的为我解脱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我反应。
听着紫雪的话,仿佛我真的是她的姐姐,而我们之间也的确有着什么的纠缠。但是,“那么,你认为你错在哪里呢?”
像是引导般,突然之间我却愿意听一听她的故事,或者是她和她姐姐的故事。
从芳馨阁出来,我除了惊恐就是惊恐。手扶在心脏的地方,感觉到了它的跳动,我才能确定我还在这里。
听说了紫雪和那个名叫如月的女子之间的故事,我仿佛更加迷茫了。
漫步,又来到了落花树前,看着这似与我命运相连,与清影国国运相系的落花树。突然间不知该如何。
侧目寻找当初从残月崖归来的路,可是看到的除了树就是树,哪里有一条路通往那本就存在的地方。
“落花玉簪姐姐随身携带,自是受到了姐姐的影响。姐姐落入凡间时落花玉簪从身上分离落在地上,便长成了这颗落花树。都说落花树预示着清影国的国运,实际上只是预示着姐姐自己的命运而已。世人皆是相信神的,所以他们这样想也不怪他们。至于那个红衣女子,只不过是那时落花转白的一个幻象。当剑刺入你的胸膛时,我才惶然知晓,但是当我回首时,姐姐却不知道去了何方。任我四处寻找,也找不到你的任何气息。无空大师说,自此后,我们的姐妹缘分已尽。可是,可是……”想在紫雪说这些时脸上的泪水,如果我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子的话,一定被她的样子弄得不知所措。可是,我只是静静的看着,仿佛她说的一切与我无关。
落花轻飘,好美好美。夕阳余晖斜射而来,拉长了我的身影。又坐在那个地方,任由时间逝去,落花奚落。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红一黑两个绝美倾城的人纷纷朝这边走来。
看着来人,我轻笑了一声。继而又闭上眼睛,独自享受着这残阳里的一点温暖。
“凝儿。”景璃烟看到我,明显的一愣。
我轻轻一哼,算是回应。
“你怎么会在这里。”景璃烟见我回应,继而又问。
我睁开眼,看着一袭刺眼红衣的景璃烟,微微闭眼然后移开视线。“没什么,只是随便走走。那么,后悔有期了。”说完便要离开,但是,也只是要而已。
因为我的手已经被一个人紧紧的禁锢住了,“放开。”语气冰冷,我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
“不放。”对方也随即回话,语气里有不容反抗的意思。
“好吧。”我说完,便欲出手。
看到我的招式,他在犹豫里还是放开了手。只因这招不是攻击,而是自废手臂。
“你。”景御天狠狠地说着,眼神里除了不可置信外,还有惊恐。
“是我。”不愿与他纠缠,便转身离开。
但是,只走两步,便听到了景璃烟的惊呼。
然后是箭刺入骨的声音,以及我倒地的声音。
镇定的看清楚情况时,却发现景御天的左后肩上赫然有一把寒气逼人的箭。
那箭羽,看一眼就会记住。
“哥。”景璃烟惊慌的来到我们的身边,与我一起扶正了他。
马鸣声提醒了我们,顿时冷箭纷沓而来。
“好好照顾你哥。”安抚着惊慌失措的景璃烟,然后就赤手的和那些暗藏的敌人较量了起来。
“烟儿,把箭给我拔下来。”景御天看到这突发的情况,眉头不禁紧缩。因为他没有忘记很久以前在这里的一场刺杀,尽管当时的他并没有现身,但是却当了一会闲逸的看客。当时的他在心底感叹那明明没有功夫的女子竟能抵挡这么久。没想到,他此刻才发现,那时的那个女子却是她。如果当初她出手相救的话,也许他们现在不至于是这样的。
“哥。”景璃烟犹豫着,但是看到景御天脸上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些什么。原来自己的哥哥竟爱上了她。爱上了只看一眼就不愿移开视线的清影国的才女。
手法快速的封住了左肩的穴位,然后拔出了箭。这样的场面,身为清影国的皇帝和公主,怎能袖手旁观,由其是自己的家人受难时。
家人,是的。现在的景璃烟就是这样想的。
景御天和景璃烟的加入,情况渐渐有了好转。而隐藏的敌人似是不是恋战之主,随后便撤退了。听着那沙沙的声音,望着满眼的树叶。突然的突然,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然后又放下手,看向身后的景御天。
苍白的脸上冷汗滑落,左侧的衣袖已经被血侵染。尽管是黑色的长衫,但是那血色在微光里还是能看的到。
几步上前,来到他们二人的面前。景璃烟神色担忧的看着我说:“婉凝,这该怎么办。”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很久很久,我轻叹一口气,从景璃烟的手上接过了他,然后说:“劳烦公主牵着马吧。我知道前面不远处有一个荒废的茅草屋,姑且先到哪里为皇上疗伤吧。”
“荒废的茅草屋?”景璃烟听到不禁又反复了一遍,疑惑的看着我。
而我只是笑笑,看着景御天脸上那丝的不自然。
茅草屋,是我着尘月和弄月找人搭建的,纯天然,纯手工的。但是御寒防备的功能齐全。而且里面还有书籍和必要的药材。
原本只是希望偶尔来“度假”用的,却没想到今日却派上了用场。
当我口中的茅草屋出现在景璃烟的眼前时,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怎么,不知还入不入得皇上和公主的法眼呢。”我询问着,语气确是欢快的。
“想不到,从外面看这不过是间遮风避雨的茅草屋,而里面确是一应俱全的。真不知道是谁建的。”景璃烟毫不吝啬的赞美着。
我莞尔一笑,不再多言。而是扶着景御天坐在榻上,自己则熟练的寻找着要用来疗伤的药材和换洗的衣服。
“贫民百姓,自然没有绫罗绸缎,这些粗布衣服,还请皇上见谅。”一口一个皇上的叫着,这让景御天不免那眼神一直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