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伟看着此时的胡月姣,煞白着一张脸,没了刚才的神气,少了往日的风骚,一直瘫坐在那里颤抖不已。
“陈强生,照你说来,与你曾有奸情的并非是李步瑶了?”
“回大人,与李家小姐无关,胡月姣才是与我有染之人,”陈强生深知胡月姣看到自己有多震惊。
“胡月姣,你曾与本官说过,陈强生就是本案有力的证据,如今他的话,我想你也不会再做反驳?”
胡月姣仍然不敢抬头,听了李书伟的话也不做任何回应。
“来人,将陈强生带下去。”
李书伟慢慢起身,来到周玉清面前,“现在你应该相信李步瑶是无辜了吧?”
周玉清看着面前的嫂嫂,知道自己或许是冤枉了李步瑶,但又想起上次在公堂之上,她与王秋风一唱一合的情景,他还是难以原谅,若非是两人之间清白,无有苟且之事,为何王秋风会不顾一切的保护她?两人在公堂之上大胆暧昧,他又不是瞎子,怎会无动于衷?
“怎么?你还有哪里不清楚?说出来,今日本大人会一一来答复你心中的每一个疑问,”李书伟虽对周玉清纵有一百个不满,但他如今身为朝廷命官,不可意气用事。
“你问问她,王秋风算怎么回事,”周玉清不满的看着李步瑶,“为何那王秋风那么舍命的保护她。”
“好,来人,传王秋风,”李书伟转身坐回去,不愿再多看一眼这个可恶的男人。
王母见大人传唤,硬要跟儿子一同上堂,双双跪在大堂上,“见过巡案大人。”
“王秋风,本官来问你,你与那李步瑶可有私情?”
“回大人,并无私情。”
“为何处处帮助与她,难道只是因为邻里关系?”
“大人,秋风是个粗人,李家小姐人长的漂亮,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更可贵的是她嫁入周家后,对婆婆很是孝敬,在秋风心中,只有仰慕,并无有半点非分之想,像她这样的良善之人,竟被嫂嫂陷害栽赃,我想,是谁都会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
“你那只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你分明就是与她有染,拼了命的想保护她,你那天什么样子,难道自己都忘了?”周玉清气的早已青筋暴露,狠不得上前狠狠的揍他一顿。
“你拉倒吧,”王母上前护着自己的儿子,“就你那双眼睛清澈?就你那双眼睛里有水?你什么东西都看不清,还倔的跟头驴似的,李家小姐嫁入你家虽说时日不长,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邻居们光从你母亲口中就能得知,却被你嫂嫂那个恶女人说成是不守妇道,水性扬花,你身为人家的夫君,不但不问清事情的事实真相,只听信你那嫂嫂一面之词,便认定自己的娘子就是那种人,周玉清,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无非就是看着李家小姐不是本地人,家不在这里,你跟你嫂嫂联手欺负人,还不许别人管,路见不平都有人拔刀相助,我们若是不管,李家小姐还不得被你与你那嫂嫂给欺负死啊,”王母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湿了眼眶,她走近周玉清,忽然扬起手就是一个耳光,“今日你母亲不在,我就替她好好的教训你。”
周玉清愣了好半天,手抚上自己脸庞,“你……”
“你什么?周玉清,自从李家小姐坐牢,她天天盼,****等,想着你能早些回来替她平冤申屈,记得我第一次到牢里看她,那张可怜的小脸真是让人心疼,就为了我为她送了点吃的一个劲的感激,当她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她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你,想着你知道自己当父亲时是何等激动、喜悦,这么长时间,全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她才能熬过来,你可好,一回来连一句帖心的话都没有,也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一门心思的想置她与死地,周玉清,你配做男人吗?你配做人家夫君吗?”王母指着府衙门口围观的人,“外面那么多人,你怎么就不能去问问,打听打听,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看看你眼中的好嫂嫂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那,那孩子呢?孩子是谁的?”
“你……”王母气的真想一脚踹死他,“你是她夫君,你还要问孩子是谁的?这庆阳县有一个胡月姣就够了,李家小姐可是本分人。”
“不不不,这孩子不是我的,绝对不是我的,”周玉清也气愤的看着她,“那日公堂之上,滴血认亲,我与那孩子的血根本不相融,怎可说孩子是我的。”
“周玉清,你且莫急,”李书伟示意潘捕头将胡月姣带到堂中,“胡月姣,本官来问你,滴血认亲时,为何两滴血不相融,你来给本官解释一下。”
胡月姣像是装死一样表情呆滞,一动不动,任由李书伟再问,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李书伟冷笑一声,“胡月姣,你不要跟本官耍花样,证据面前,本官不会对任何人手软,但若是你能早日认识到自己所犯的错,并且态度积极,本官倒是可以考虑对你宽大处理。”
胡月姣听到这话,慢慢抬起头,装出一副可怜相,“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对月姣宽大处理。”
“胡月姣,想要争取宽大处理,就看你自已接下来的表现了,本官刚才的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是是是,当时大人说到滴血认亲,民妇以为只要找到一个同样大小的婴孩便可以蒙混过关,于是,便想到了师爷常富,因他的娘子也刚生下一个男婴,于是便将两个孩子调了包,导致公堂之上滴血认亲时,血不相融。”
此话一出,整个公常再次沸腾了,几乎所有人都在指着胡月姣骂。
“你怎么这么恶毒?心眼太坏了……”
“你还是不是人啊?这种坏点子都能想出来……”
“狠毒的女人,你是会遭报应的呀……”
“……”
周玉清瞪大了双眼看着胡月姣,“嫂嫂,是你?怎么可能?”他走上前跪在胡月姣对面,“嫂嫂,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说啊,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兄弟,对不住啊,都是嫂嫂害了你,”胡月姣不忍看周玉清痛苦的样子,“真对不住,兄弟,嫂嫂……”
“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做吗?自从母亲离世,我一心把你当成我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怎么,连你也要骗我?伤害我?为什么?”
“唉呀,没有为什么,”胡月姣一把推开周玉清,她这会儿要好好的回答大人的问话,还要争取宽大处理呢。
周玉清像是没了魂魄,被胡月姣这么一推,便整个人倒在地上,两行热泪爬满脸庞。
李步瑶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想着这个要强的,倔强的男人今日终于尝到了被至亲之人欺骗的滋味,真是可怜。
李书伟示意衙役将其扶到旁边坐下,慢慢冷静下来。
“胡月姣,你与那常富很熟识吗?”李书伟继续问话。
“这个,”胡月姣有一丝不好意思,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考虑到能够争取到宽大处理,索性豁出去了,“那常富,跟民妇关系并非一般。”
“哦?怎么个不一般?”
“就是……就是……,唉呀,就是相好的,”胡月姣说完便听到门口围观的人又开始指着她的脊背说三倒四了。
“这个常富还真是舍得,竟然用自己刚出生的娇儿来成就你的阴谋。”
“唉,本来只是将那孩子借来用用,却不想被我那小叔当场摔死在公堂之上。”
李书伟看着眼前可恶的女人,说的多么云淡风轻,那是一个刚出生的小生命,娇贵的一朵小花,竟然说的事不关已,这种女人,真该下十八层地狱。
“哦,死婴现在何处?”
“这民妇真不知道,早埋了吧?”
“好,你且先退到一旁,一会本官再传你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