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颜色清淡的粉嫩唇瓣经过刚才的亲吻变得红润水泽,略微有些肿胀,急促的喘着气。温亭眼中泛起丝丝水雾,波光潋滟,有些迷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雅面容。
“亭亭,叫我的名字。”莫以笙嗓音暗哑,吐字间灼热的气息喷薄在温亭发烫的脸颊。
温亭的脑中早就变成一团浆糊,只是本能的顺应着莫以笙的话,习惯性的喊出,“以笙哥……”
话音未落,她看到莫以笙皱起了眉,双眼微眯,眸中精光闪过,顷刻间眼前的一点光亮便被淹没,唇再度被他攫住。
再次向后靠过去时,温亭的右肩恰好撞到顶灯的开关,啪的一声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昏暗的路灯和空中不断绽放,熄灭的烟火给这片黑暗增添了少许光亮,也不过是聊胜于无。
脑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抓不实在,温亭放在莫以笙胸口的手原本想要将他推开的,此时却不自觉的攥紧了他的衣领,平展的衬衫被楸出层层褶皱。
不知何时,领口的两颗盘扣已经被解开,有一丝凉意沁入,温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莫以笙把大衣拉开,将温亭紧紧裹在里面,腾不出手来就低头去咬她胸口的盘扣,饶是再灵活的唇舌也比不上双手,更何况这样精细小巧的盘扣。
刚才还觉着端庄中隐匿风情的旗袍是最能体现女人曼妙身姿的服饰,此刻莫以笙却被这些繁琐的扣子逼得几近疯狂,刚想伸手去扯,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就叫嚣起来。
莫以笙不愿在这个时候理会其他,略一停顿就又俯身去亲那段莹白的颈项。谁知对方也格外执着,不止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嗡嗡的震动也让温亭极不舒服,脑中的理智倒是开始慢慢回归。
温亭背着手去摸索手机,屏幕上曼妮两个字像一道闪电,让她瞬间清明起来。蛮横的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温亭深吸一口气,按下接通键,语气中略含笑意,“你好,顾小姐,我是温亭……巧合……嗯,谢谢……在,稍等。”
莫以笙接过手机,将听筒贴在耳边,顾曼妮究竟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只用一双锐利的眼紧锁着面前这个神态自若的女子,用最简短的单音节回应着电话里的声音,多说一个字他都怕会泄露身体里翻涌的情。
此时此刻莫以笙心里再明白不过心底躁动的因由,他不怕被顾曼妮知道,却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形下跟她讨论分手。亭亭还在这里,他不能让顾曼妮把一切罪责栽在亭亭身上。
夜色是一层很好的保护膜,掩盖了温亭微微颤抖的双手和不断起伏的胸膛,费了好大劲才把领子上的盘扣系好。
温亭抬起右手就去摘腕子上的白玉镯,莫以笙见了一把按住,轻摇了摇头制止她的动作,温亭毫不示弱的挥开他的手。镯子像是为她量身打造,卡在手掌处,就是拔不下来,温亭发了狠,不顾玉石卡在手骨上的疼痛,硬是将白皙的手勒出一条深深的红痕。
莫以笙再没了心思应付顾曼妮,直接关掉手机,攥着温亭的左手用力扯进自己怀里,一脸的疼惜,“亭亭,别这样。”
温亭这时到是冷静下来,轻哼一声,略微掀了掀唇角,眼神中的嘲讽与不屑毫不遮掩,赤裸裸的展示给莫以笙看,“以笙哥,四年前是我求你别离开我,你却在那么多人面前告诉我,你不要我,你知道那时候我心里有多疼吗?但是我不怪你,你道歉我接受了,因为有过慕西霆,我知道什么叫两个人的爱情。我明白了感情是这世上最强求不得的事,我也让自己接受了你当初的说法,我们之间只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分,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的。”
温亭轻笑出声,顿了顿,接着说:“我不知道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没有了慕西霆,我又要回来纠缠你?哼,以笙哥,你太小看我了。当初你为了顾曼妮可以不顾父母反对,不顾两家人的情谊,更不在乎我会不会难过,现在这是怎么了?你对她厌了?还是生活太平淡,想找点刺激?你应该知道,你跟我玩游戏会有什么后果,我跟那些和你逢场作戏的女人不一样。”
说完这些,温亭使尽全力挣开莫以笙,猛地拉开门,走廊里的灯光让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有些不适,甚至有一点眩晕。就是这01秒的停顿,莫以笙迅速从身后将温亭抱住,用自己的脸贴着她带着凉意的脸颊,锁在怀里。
即使她不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有多么特别,她哪里是那些露水姻缘的女人能比,任何人都不能跟她相提并论。她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温亭,温家最疼爱的小女儿,他心里那个美丽可爱,率性纯真的小公主,只是这一刻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第一次亲耳听到她说痛,他心里是难以言传的酸楚涩然,更何况现在还有顾曼妮,他们之间还没有了断,他没有任何立场对亭亭诉说自己心底的微妙变化。
“莫以笙,你放开我!”从小到大,这是温亭第一次连名带姓的称呼他,可见她真的是怒极了。莫以笙不愿放手,只得将怀抱收的更紧一些,细碎绵密的吻落在她的脸颊,耳后,头发,从未有过的温柔,想要安抚她心中的愤怒和委屈。
是的,委屈,他能感觉到温亭在这一刻有多么委屈。因为她从没对他说起过的,四年前被他生生掐断爱恋时的伤心难过,因为刚才他不可抑止的,对她产生的欲望。
“亭亭,亭亭……”莫以笙在温亭耳边不停呢喃着她的名字,温亭闭了闭眼,低吼一声,“放手!”同时用细细的鞋跟用力一脚踩在莫以笙脚上,莫以笙吃痛的哼了一声,条件反射的放开了对温亭的桎梏。
温亭匆忙跑向楼梯口时,正遇上来找她回家守岁的温盛仁。
“小六,你怎么了?”温盛仁看着一脸怒容又略带几分慌张的温亭有些诧异。而此刻温亭看到自己最为信赖的三哥,一直隐忍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扑进温盛仁怀里,眼泪瞬间从眼底涌出,很快前襟就是一片****。
温亭的眼泪让温盛仁慌了手脚,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慰着,“乖,小六别哭,跟三哥说怎么了。谁敢欺负我家小六,三哥把他扔局子里,让老大开着战斗机把他突突了……不行,那太便宜他了,我想想啊……对了,罚他站在大院操场中间弹棉花,还得自弹自唱,让大院里所有人都听到……”
温亭终于噗嗤一声破涕为笑,而追着温亭跑过来的莫以笙听到这番话却是满脸黑线。
吉他这项乐器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盛行,那个时候的男孩子如果能弹出几首时下流行的曲子,那是比什么都得意的,男生羡慕,女生崇拜。
十多年前大院里的男孩子们有不少都迷恋着吉他,莫以笙也是这其中之一。咱们这位相貌英俊,才智出众的莫少爷不止学业好的没话说,还写的一手好字,在运动场上也异常出色,却独独少了些音乐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