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了新家,有了儿子,做女人,真好。
想起那一天,宋美欣这辈子都不会忘。
女人和男人,最重要的一天,只有一回。爱他,就嫁给他,喜欢他,就做他的新娘。对于朱学明,宋美欣满意。
结了婚,就是朱学明的人。
女人,如花似玉,为谁而生?女娲造人,造出了男人和女人。男人顶天,女人持家。性别的合理分工,让世界不再寂寞。
手里拿一本小说,躺在他宽阔的胸上,让心情在文字间起舞,让时光在爱人间流淌。女人多情似水,男人激情如火,生活就在他和她的朝朝暮暮里展开画卷。
不认识朱学明,人还会是在另一所学校里。没有朱学明,新娘的新郎会是另一个男人。
喜欢朱学明,喜欢他的幽默,喜欢他的成熟,喜欢他黑黑的皮肤,喜欢他男人的腔调,喜欢他对女人的冷暖相护。
选择了一个人,就选择了一条路。
女人,也向往飞翔,也渴望留在条件优越的城市。
毕业那会儿,宋美欣往省城跑了多次,目的很单纯,留下来。论条件,论素质,宋美欣不差,只是城市不会因为一个女人长得好看就赐给她一个扎根的角落。最后,宋美欣只能回到之前走出去的乡村。
一个人愿望的落空,成就了另一个人希望的圆满。宋美欣回来了,朱学明回来了。就像当初,两个人从同一所学校走出,在同一所学校相遇,缘分的天空这样巧合。
调到文昌中学,宋美欣起初不同意。
人与人相爱,何必非要粘在一起?
“美欣,你要我一个人独守空床?”
听到朱学明这句话,宋美欣动摇了。
是啊,一个男人追求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深爱一个男人,不就是期盼走到一起,共同生活?即使现在这样,结了婚,还这样?两人分居,不是长久之计,除非一刀两断。
为了他,就牺牲一回。女人为了男人,又能付出几回?
现在的人,太自私,时时处处打自己的小算盘。即使爱人,即使亲人,都毫不留情,斤斤计较。在欲望面前,感情不值钱。或许,人性本来就是恶的;人不为己,本来就是违背生存规律的。
和朱学明相处了这些年,宋美欣知道这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女人,求的不就是男人的呵护吗?一朵温婉可人的花儿,就是要插在枝干挺拔的树上。那次,朱学明提起结婚的事,宋美欣故意拿房子做借口,内心里,却对红嫁衣期盼了很久很久。
去不了城市,看不到鲜花绿地,见不到公园广场,就好好地爱自己的男人,就守住手里的幸福,又何尝不是女人最大的幸运?
“妈妈。”三岁的儿子爬过来抓住宋美欣的脸。
“宝贝乖,爸爸回来了,咱们一起吃饭,”宋美欣摸摸儿子的头。
门响了,老公回来了。
“难得休息一天,这么晚才回来。”宋美欣把儿子送到朱学明手里。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打了会儿球,别提多痛快了。”朱学明亲亲儿子,“宝贝长大了,也像爸爸一样爱篮球,爱生活。”
“才不要像你,出一身臭汗,熏死人,”宋美欣端来了饭,“吃饭。”
“我先洗个澡。”朱学明又把儿子送回宋美欣怀里,“儿子,爸爸马上就来。”
儿子在洗刷间的门前走来走去,不肯离开。
“儿子乖,咱们去吃饭,”宋美欣拉儿子。
“爸爸,爸爸。”儿子没听妈妈的话,而是敲敲洗刷间的门。
“朱学明,你还有没有良心?”宋美欣冲里面的老公大叫,“儿子吃饭,都不安生。”
“来了。”朱学明光着膀子,现了身,“儿子,爸爸一条心啊。”
“想得美,没有我,哪有你爷俩?”宋美欣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没有我,也没有儿子啊。”朱学明幽了一黙。
“爸爸,妈妈。我们吃饭。”儿子做起了和事老。
“吃饭,吃饭。”朱学明抱起儿子坐到餐桌前。
“筷子。”宋美欣急急地跑向厨房。
儿子睡了,宋美欣的眼睛也在打架。
朱学明关了电脑,回到床上。
她的肌肤还是那样滑,她的容貌还是那样好看。
“美欣,”朱学明扳过宋美欣的肩膀。
“干嘛呀?”宋美欣翻个身。
“老婆,老婆,我爱你。”朱学明轻轻地说。
“都孩子他爸了,还来这套。”宋美欣敲敲朱学明的额头。
“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们是千日夫妻。”朱学明笑笑,“老婆,我要。”
“可儿子?”宋美欣怕吵醒儿子。
“我们,可以到另一间屋子。”朱学明指指隔壁。
老公抱起老婆,去了另一间屋子。
肉体和肉体,是灵与魂的亲密,也是人之为人不可缺少的本能。
“学明,人为什么要做这个?”宋美欣的手指在朱学明的肚子上画圈圈。
“因为人就是人,没有了这事,就没有人,”朱学明摸摸宋美欣的胳膊,“也就没有我们的儿子。”
“为人师表,在学生面前是一个样子,”宋美欣仰卧在床上,“在屋里,是这个样子。”
“这有什么?”朱学明翘起身子,“老师,也是人啊。”
“对,老师也是人,”朱学明的话似乎点醒了宋美欣,“老师也有七情六欲。”
“就是和尚,也不一定六根清净。”朱学明躺回到床上。
“学明,文昌中学是我们终老的地方。”宋美欣的手搭在朱学明的肋骨上。
“美欣,你可以离开呀。”朱学明看看宋美欣。
“我舍不得你,还有儿子。”宋美欣搂住朱学明。
“我,也舍不得你啊。”朱学明趴在了宋美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