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赟今天早朝迟到又受到了宇文邕的杖责,正躺在床上呻吟。
郑译将要离开长安来向宇文赟辞行,对于郑译的离开宇文赟自然是依依不舍。
“太子啊,老臣不得不离开太子了,老臣走后太子千万要保重啊。”
“师傅,本宫不想让你走,如今这帮奴才连本宫的酒窖都给封了,我堂堂一个太子竟落魄至无一滴酒可以饮乐,师傅要是走了,他们还不定怎么欺负本宫啊。”
“太子,你千万要忍耐啊。”
“师傅,要不我奏请父皇请求你留下吧!”
“万万不能啊,太子。若是你那样做的话,老臣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郑译急忙说道,“这是皇上的旨意,万万不能违背啊。”
“太子啊,老臣还要嘱咐太子几句话啊,皇上已经对太子厌恶至极了,心生绝望,太子千万不要再激怒皇上了,万一皇上大怒,废除了太子,那可…….”
“那就让他把本宫给废除了,本宫现在才是生不如死!”
郑译急忙捂住了太子的嘴,“太子啊,你小声点,若是这般话传了出去,那太子就彻底完了。”
“师傅,我们还能否再相见啊?”
“能,只要太子保住东宫之位,将来太子君临天下,我们就有机会相见了,老臣还愿意再伺候太子,所以太子无论如何你千万要忍耐下去啊。”
宇文赟若有所思地说道;
“好吧,师傅,我会尽量掩饰自己的。”
宇文赟因为畏惧宇文邕的威严便开始想方设法的装模作样,宇文邕很少听到太子的罪过和丑行了,渐渐地就对太子放下心了。
但是王轨似乎看清了太子的本质,认为太子并非真心悔过,而是在文过饰非,不时地劝说宇文邕加强对太子的观察。
一日王轨与小内使贺若弼前往皇宫晋谒宇文邕,贺若弼见王轨愁眉苦脸便道:“大人为何满面忧愁啊。”
“我是在为太子发愁啊。”王轨叹道。
“太子实在也是太过荒唐,太不争气了。”贺若弼道。
“是啊,从太子的所作所为来看,太子将来一定不能担负起天下的重任啊!”
贺若弼点点头,“是啊,皇上如此的聪明睿智,想不到太子却如此昏庸,有失德行,皇上的伟业将来他何以继承啊。”贺若弼不无担忧的说。
“所以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我们一定要让皇上提高警惕,否则将危及大周江山社稷啊。”
“大人,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愿意与大人同进退劝说皇上。”
宇文邕携王轨和贺若弼前去赏景,登临送目,天上白云缭绕,时值盛夏,草木葱郁,繁花似锦,凉风习习,宇文邕不禁感到神清气爽,吟道:“江山无限好,风景无限美啊!”
“皇上,但愿江山代有人才出。”王轨道。
“王爱卿啊,朕明白你的意思,你还在为太子的事忧虑啊。”
王轨直接奏道:“皇上,关于太子的美德,至今也没有人传颂过,恐怕日后也难以有担负起陛下平生伟业的抱负。如果愚臣的话不足为信,那么陛下常说贺若弼是经文纬武的人才,他也在为太子之事而忧虑啊。”
贺若弼惊恐地望着王轨,急忙说道:“回禀皇上,太子正在东宫修身养性,现在也没有听说有什么过失。”
“好了,朕也知道你们一派忠心,再观察太子一段时间吧。”
王轨和贺若弼回去后,王轨在路上不免埋怨贺若弼:“今日回答圣上的询问,你为何出尔反尔呢?”
“王大人,这就是您的过错了。古人云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太子乃是国家的储君,难道是可以随便谈论的吗?况且这还是在公开场合,要小心隔墙有耳啊。一旦所讲的事情出现失误,那是要遭到灭族的祸殃的。我们本来可以秘密地向皇上陈述皇太子的善恶,怎么能公开的谈论此事呢?在外人看来我们这无疑是挑拨皇上和太子的父子间的感情。”
王轨听后沉默半晌叹道:“我专心思虑国家的千秋大计,因而没有考虑到个人的利益得失。方才当着众人的面讲了这件事,确实不太合适。”
“大人啊,太子的事我们暂且搁置一番吧,我们现在要专心谋略江南,过不了几年,马上就会收复江南了,这才是我们成就千秋伟业之事。”
“凡事不可预测啊,但是太子的事才是关乎整个社稷的存亡绝续。”
很快到了宇文邕的寿辰,宇文邕首次决定在宫中举行寿宴。宇文孝伯前来祝贺,宇文邕便问宇文孝伯:“太子近日表现如何啊?”
“回皇上,太子近来畏惧皇上的威严,没有再犯什么过失。”宇文孝伯应道。
“今日是朕的寿辰,你就给他准备点酒,让他好好的欢饮一次吧。”宇文邕道。
宇文邕今天是格外的高兴,王轨来到宇文邕身旁,按照习俗用手抚摸着宇文邕的胡须,祝愿宇文邕身体安康。
“朕不希望朕万寿无疆,上天再给朕十年的时间,朕一定会收复江南,你我君臣定会成就一番千古伟业的。”宇文邕道。
“皇上的确是雄才大略的君主。”王轨再次抚摸着宇文邕胡须,道:“皇上是多么令人敬爱啊,慈祥和威严,只是令人惋惜的是后嗣有些虚弱罢了。皇上要知道,即使我们的事业没有完成,但是只要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够继承我们的理想我们也足以安慰,就像光复中原一般,我们现在足以告慰先祖的英灵了。”
宇文邕并没有责怪王轨只是点点头,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