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台里的领导们敬完了酒,前来陪酒的三位美女登场了。来之前,党宗明已经交代好了,说三位美女今晚的主要任务就是要让领导们吃好、玩好,要使出浑身解数,让领导们多喝酒,喝醉更好。这样才能显出我们的诚意,才显得关系铁。
刘娜娜、祁小莉和朱红艳不仅年轻漂亮,能说会道,酒量也很大。党宗明在全台几十名女记者、主持人里面,经过慎重挑选,才选择的这三人。
刘娜娜端着酒杯站起来,先自我介绍,“各位领导,晚上好!我叫刘娜娜,下面请允许我代表我们电视台新闻部给领导们敬杯酒,因为我就是电视台新闻部的。今天的这酒是田主任的,我也是借花献佛,先祝贺田主任成为我们的领导,代表田主任再次感谢领导们对田主任的关心和爱护。我先干一杯,表示我的诚意。请领导们一定要给小女子一个面子,否则,我会很伤心的。”
说完,刘娜娜一饮而尽,面不改色。
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
王品仙带头鼓起了掌,“哎呀,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党台长,你手下不但美女如云,而且个个伶牙俐齿,好生厉害!鼓掌鼓掌。不过,小刘,我建议你坐下说嘛,怎么弄得跟主持节目一样!这么正规的,我可坐不住啦!”
掌声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聂宝山说:“小刘主持节目、采访挺有特色的。你看职业习惯又犯了,把我们这儿当做节目现场啦!呵呵。”他心里嘀咕,看来党宗明事先安排好了,今晚不把他们三位领导灌醉是不会罢休的。自己得悠着点,可怎么拒绝这些女人们?面对这么能说会道的美女,实在不好拒绝!总不能以权压人,更不能批评她们吧。
徐万春说:“我多次看过小刘的节目,确实很有特色。”
刘娜娜说:“感谢领导对我的鼓励。我还是站着好。一来站惯了,二来平时很难这么近距离见到大领导,今天见了,分外激动,确实职业病又犯啦,不好意思。我还是站着,显得我也心诚。我就要敬酒了,先从王市长开始。”
王品仙急忙摆手说:“别、别,小刘,我实在喝不成了,让我歇歇,先从两位部长开始吧。”
“那怎么行?二位部长也不会答应。再说,你坐在正中间的位置,这是上席,最尊贵的位置。王市长,我也不多敬,就三杯。”
“太多啦!就一杯吧!”
“不行。刚才田主任敬了三杯。市长,你总不能因为我们田主任漂亮就喝三杯,我不漂亮就只喝一杯吧?那样,我会伤心的。”
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会呢?你跟田主任一样都很漂亮、很有气质,大家说我没有说错吧。可是我实在喝不下去啊。”
“那不行。田主任漂亮,你就喝三杯。你说我也不丑嘛,为什么不喝三杯啊?反正我要你喝,领导要一视同仁嘛,不能厚此薄彼。”
“就是嘛,大市长要一视同仁。”祁小莉和朱红艳异口同声地说。
王品仙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三杯。聂、徐二人高兴地鼓起掌来,“好,好!还是小刘厉害。”其他人更是使劲地拍手。
满脸通红的王品仙刚要坐下,刘娜娜说:“王市长啊,还没有结束呢。咱俩一起干一杯吧,我还没有喝呢。”
“不能再喝了,实在不能再喝了,再喝要醉的。”
“没事,王市长。这么多美女在这儿,还怕没人照顾你吗?大家说,是不是啊?”
“就是的,就是的。”祁小莉和朱红艳拍着手掌说。
田盈盈心有点疼,但她既不方便替王品仙代酒,也不好出面拒绝。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党宗明安排好的,再说也是为了自己,那就让王品仙豁出去一次吧。
闫伟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是陈文小的,就走出包厢,问:“有事吗?”
陈文小说:“没事,就想见见你。在哪儿,能过来一趟吗?”
闫伟斌说:“跟几个领导在一起吃饭,还没有结束。”
“什么时候结束?”
“这会儿不好说,说不定还要去唱歌。”
“那我等你,结束了来电话。”
“好的。”
给聂宝山敬酒的时候,聂宝山说:“小刘,咱们是一家人,怎么还敬酒?咱俩就免了吧。”
“那不行,部长。我怎么就跟你是一家人啦?我可不敢高攀!”
“咱们都是搞宣传的,怎么不是一家人啊?”
王品仙说:“是一家人就得多敬几杯!大家说对不对?”
“那是肯定的,还用说嘛。小刘,你得给你们领导多敬几杯,领导才能重视你。”徐万春说。
“听听,部长,不但不能少敬,还得多敬几杯,才能引起你的注意,说不定还会重用我呢。嘿嘿。”
“小刘,那就三杯吧。我也三杯。”
“先喝完三杯,看你表现再说,呵呵。”
聂宝山皱着眉头,喝下了三杯,“怎么样,小刘,表现还不错吧!”
刘娜娜一手举着杯子,一手叉在腰间,身姿妖娆别致,“嗯。应当说表现还算不错,毕竟是我们宣传系统最大的头,但我还是不能放过你。不过这会儿,我听你的。你是领导,你在上我在下,你说几下就几下,咱俩一起干。”
王品仙禁不住大笑起来,“好一个领导在上我在下,你说几下就记下。呵呵,太精彩啦!聂部长,为这精彩的话语你应当跟小刘好好干几下。”
刘娜娜干了,聂部长不想喝,被刘娜娜按着灌进嘴里。一连灌了好几杯。
酒的作用很大。一喝酒,那种矜持、身份、尊严和地位等逐渐被弱化了,谁的胆子也大了。刚才只是领导们和几位美女在那儿调情,党宗明、闫伟斌和李济民只是忙着喝酒、赔笑和鼓掌,不多发一言。
看到喝得差不多了,已经达到了目的,党宗明建议到歌厅唱歌。
柔软的地毯,精美的装潢,暧昧的灯光,高质量的音响。一帮男女疯狂扭动、歌唱起来。
党宗明、闫伟斌和李济民还是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党宗明知道,尽管是田盈盈请客,但电视台就是主人,更何况今晚来了三位常委。要让领导们吃好喝好玩好,留下很好的印象,为以后的发展打下基础,这才是今晚自己的目的。从进展来看,效果不错,领导们比较满意,自己也很满意。今晚来的几位美女看来选对了,不仅长得漂亮,酒量大,还能说会道,很可人,让领导们喝了很多酒,效果不错。自己尽管喝了许多酒,酒精的作用像魔鬼一样在体内蠢蠢欲动,不停地撞击束缚的铁笼,但他时时提醒自己,必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今晚自己是配角,不是主角,该说的话要说,不该说的话坚决不说。他不停地喝茶,不停地上厕所,让领导和美女们尽情地玩吧。
闫伟斌和李济民更是配角。他俩也很清楚今晚自己的身份,没有说话的权力,没有讲段子的权力,更没有和美女们亲近的权力,有的只是憨笑、鼓掌、呐喊和给领导们代酒的权力。当然,从心里讲,今晚能跟几位常委们在一起吃饭、娱乐,至少会给领导们留下个不错的印象,混个脸熟,为以后的发展打个基础。要知道,平时哪有机会跟三位常委一起进餐?他俩的歌喉不错,平时在歌厅都是明星。今晚,他俩的歌喉却喑哑了。
领导们的歌喉不敢恭维,但在酒精的刺激下,个个胆大好唱。几位美女的歌喉个个甜美,声情并茂。每当一位领导演唱的时候,就有一位美女伴唱,其他人要么鼓掌呐喊,要么翩翩起舞。一曲终了,掌声响起,就有美女献花、敬酒。
渐渐地,党宗明发现领导们的舞伴相对固定了。王品仙跟刘娜娜,聂宝山跟祁小莉,徐万春和朱红艳。他们四目相对,一边随着曼妙的音乐起舞,一边窃窃私语,有时候领导的嘴巴快按到美女们的耳朵上了。不知道说了什么开心的事,美女们笑得前仰后合,合不拢嘴。
党宗明、闫伟斌和李济民要么忙着点歌,忙着给领导献花敬酒,要么坐在沙发上鼓掌呐喊,给唱歌者加油助威。田盈盈的歌喉也不错,但她知道今晚大家是来给她祝贺的,就不时地献上一首歌,表达自己的谢意。之后,就分别请党宗明、闫伟斌和李济民跳舞。
闫伟斌的手机又振动起来,他想肯定是陈文小的,掏出来一看果然是。就打开手机,让陈文小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
闫伟斌出去到了走廊,陈文小问:“还没有结束吗?都这么迟了,我有点困了。”闫伟斌说:“那你先睡吧,不要等我。”“不行,今晚非得见到你。”“说不上什么时候结束,不结束我不能提前走。”“我就看电视等你。”“好吧。”
空旷的歌厅,回旋的音乐,朦胧的灯光,领导们跟各自的舞伴越舞越有感觉,彼此的距离也在渐渐拉近。田盈盈的眼光不时飘到王品仙的身上,看到他紧紧搂着刘娜娜的腰肢,嘴巴快要按到刘娜娜的脸上,神色就逐渐变了,只是在朦胧的灯光下,别人很难看到。她走过去,不经意地按下了切歌,歌声戛然而止,跳舞者停下了舞动了脚步。下一首曲子一开始,她就走过去邀请王品仙。
这一切,党宗明和闫伟斌看在眼里,心想,田盈盈吃醋了。“这个婊子!”党宗明心里狠狠骂道,“见了高枝,就想往上爬。难道忘记了当初跟自己在锦屏县宾馆销魂的几夜?”刘娜娜也感觉到了田盈盈对自己的敌意。她想,你吃什么醋啊?人家王市长请我跳舞,我总不能拒绝吧。又不是你老公,还想霸占?
下一首曲子一开始,王品仙邀请刘娜娜跳舞,刘娜娜笑意盈盈地站起来,张开双臂。田盈盈一看,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这么贱!就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他俩到底要干什么。
一不留神,人怎么不见了?她赶紧在舞厅扫描起来。原来,旁边有间大大的休息室,跟舞厅通着。她碎步走过去,发现他俩正在里面抱住摇着,王品仙的手似乎在刘娜娜胸前摩挲着,嘴巴贴在刘娜娜脸蛋上。她剧烈地咳嗽几声,猛踩几脚地毯。他俩听到了,赶紧松开,跳着舞着挪出了休息室。“哼。我就不让刘娜娜的阴谋得逞。这个王品仙当着我的面居然……”她想起那句话: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确实没有一个好东西!
田盈盈发现,聂宝山和徐万春舞着舞着也舞到了休息室。她没有跟过去,其他人也没有跟过去。王品仙和刘娜娜却不敢过去了,一直在外面晃来晃去。
跳一阵舞,再唱一曲,再跳一阵,再唱一曲。话筒就在三位领导和几个女人之间传来传去。
王品仙明显感觉到了田盈盈嫉妒和吃醋的眼神,不敢放肆。跟刘娜娜跳上一阵,还得邀请田盈盈跳。田盈盈有点生气,就说我有点累了,你跟小刘跳吧。王品仙只好拿着话筒吼开了。
聂宝山说他有点事情,要先走了。随后,祁小莉也说有事先走了。过了一阵,徐万春也说有事情,得早点回去。朱红艳说自己也必须回去了,明天还有采访。其他人不说话,心里却很明白。
王品仙依然舞着、吼着,没有回去的迹象。田盈盈静静坐在沙发上,心想我就盯着你,看你敢领着刘娜娜出去!我就不给你机会。你要是真敢领着刘娜娜出去,我就跳出来制止,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市长,反正不让你当着我的面跟其他女人亲热。
刘娜娜无趣地坐在沙发上,看到祁小莉和朱红艳被两位部长领走,心里又怨又恨,拿起包就想走。王品仙看到了赶紧说:“不要走,小刘,再玩玩吧!”
刘娜娜说:“王市长,我得先回去,家里还有点事。你们玩吧!”
王品仙不敢立即就走,邀请田盈盈跳了一曲,“你怎么不高兴啊?”
“没有,挺好啊。”
“就是不高兴,我都看到了。是不是因为刚才我跟小刘跳舞的缘故?”
“没有。只是你看小刘,恨不得钻到你的怀里,你干脆抱上得了。”
“呵呵。”王品仙笑了起来,“也许喝了点酒,有点脚步踉跄。”
“好一个脚步踉跄啊。现在怎么不踉跄了?”
“这会儿酒劲过去了。”
“刘娜娜走了,你怎么不去追?人家还在外面等你呢,不要让人家失望。”
“才不会呢。你想得多了。再说,又不是少男少女,追什么?”
跳了一阵,王品仙说要回去了。党宗明不敢硬留。田盈盈也说自己要回去。歌厅里只剩下党宗明、闫伟斌和李济民。党宗明知道这会儿还不能立即下楼,还得等等,就顺手关掉了音乐,打开了所有的灯光,歌厅里立马亮起来。李济民说:“现在好宁静!。”
“是啊。”闫伟斌意味深长地说。他想着陈文小还在等自己,下楼后得想办法摆脱党宗明和李济民。
三个人抽着烟闲聊了一阵。党宗明说:“今晚领导们玩得还是很开心的。”
李济民说:“这几个女人很不错,很会来事,把领导们弄得眼花缭乱、晕头转向。”
“不错,不错,确实不错。”闫伟斌说。
抽完烟,党宗明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说我们回吧。
打了一个的,闫伟斌先把党宗明送到家,再把李济民送到家,然后直接向陈文小家赶去。
陈文小还在等自己。她穿着粉红色的睡衣,头发高高绾在脑后,像一朵出水的芙蓉。她说,实在等不住你了,就洗了澡,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门铃声吵醒了我。
闫伟斌说:“我说让你早点睡,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不听话?”
“人家就想你嘛,没良心的。今晚跟哪个领导在一起,不能提前走吗?”
“有三个市委常委,你说怎么走啊?人家不走,我只能陪着,哪一个也得罪不起。我还以为你不舒服了或者有事。”
“没事,就是想你嘛!今晚好想你。”
闫伟斌把陈文小轻轻抱起来,噙着她的耳朵说:“小傻瓜,就那么想嘛,现在不是在你旁边嘛。”
当时,田盈盈下楼,走出歌厅,不远处王品仙等着自己。看到田盈盈下来了,王品仙凑过来想说话,田盈盈没有理睬。
王品仙说:“还在生我的气吗?”
田盈盈说:“哪敢生气,我是你什么人啊?”
“呵呵。”王品仙笑了起来,“真像个小孩子,生气的样子更可爱。”
“你怎么没有去找刘娜娜啊,在这儿干什么?”
“等你。”
“等我?算了吧,还是去找刘娜娜,人家等得心都焦了。”
田盈盈继续往前走,王品仙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她甩开继续往前走。“小田,你怎么这样?让人看到不好,别生气了,不就跳了个舞嘛!何必呢?”
“也没有什么。我想回家。”
“这会儿还早,咱俩坐坐吧。”
“算了吧,不早了,我真的要回家。”说着大步流星又向前走去。
王品仙追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臂,“家里就我一个人,咱俩去坐坐。”
“太迟了,改天吧。”田盈盈想甩开他的手,王品仙死死抓住。
王品仙一挥手,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俩人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