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并不明白你自己的处境。”淳于练心中隐隐出现一丝隐忧,原本在路上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可是不敢确定那人是为了自己还是韩晓,所以在韩晓打算乘自己闭目休养的时候偷偷溜走,并没有加以阻止还将一种自己用特殊材料调制的一种香料洒在画卷和韩晓的身上。而当韩晓离开马车的同时,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也随之戛然而止,所以淳于练更肯定那伙人是冲着韩晓而来,心中泛起疑惑,一开始以为是淳于宪派人跟踪,可是当在驿站中看见那黄衣女子和那老头的时候,淳于练这才知道原来韩晓是被毒门的百里茔禹和百里雅怜两兄妹给盯上了,其中缘由他还猜不透,这韩晓又怎么会跟毒门的人扯上关系?
韩晓莫名其妙道:“我的处境?我的处境除了你这个瘟神,还能怎么样?”真是好笑,说的好像是你不计前嫌跑来救我于危难,要知道没有你,我的日子不知道过的有多安逸呢!
“百里茔禹和百里雅怜他们两兄妹,你认识吗?”
“什么名字啊?这么怪?我怎么可能认识?”
“刚才在驿站门口的那个老头就是百里茔禹,而那穿黄衣的女子就是百里雅怜,他们是毒门新一代杰出高手。”淳于练特地加强了口气,让韩晓知道其中的厉害。
可是韩晓偏偏不吃这一套,心中虽然想着那毒蛇般的眼神是出自那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却也不想让淳于练就此更加得意,撇撇嘴不以为然道:“什么毒门听都没听过,还有拜托你以后撒谎也说个高明点的,那老头和那黄衣女子是兄妹?太扯了吧?你当她妈百岁高龄了又生了一个,老蚌生珠啊?”虽然当时在石狮子后面好像是听见那黄衣女子叫那老头哥哥来着,可是这样太不可思议了吧?
“说了这么多,只能说明你无知。”淳于练摇摇头,对于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人大小姐来说,这个世界可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这话什么意思?哦,我不知道就说无知,那你又知道说多少,说来听听啊?大学问家!”韩晓不服气道。其实心里也很好奇,不过换个方法提出来而已。
淳于练收回目光,将车窗打开,缓缓开口说道:“你知道吗?你的性格太冲动太莽撞,很容易被别人抓住把柄来威胁你。”
韩晓被淳于练突然转移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先是一愣,接着不满的说道:“我有什么把柄好让别人抓住?我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别人想来威胁,你当我现在还是李夫人,有全国首富可以坑啊?”
“这个世上,任何一样东西一件事都是有利用价值的,看来你还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你知道毒门的人为什么要找你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连毒门这两个字都没有听说过。”韩晓仔细再自己的脑海中搜索就是找不到跟毒门有半点联系的事和人,问道:“你这么说,你知道毒门为什么找我?”
淳于练陷入一片沉思,半响才道:“不知道。”
“那你就不要做思索状,好像在说我知道一样。”韩晓没好气的说道,发现这个淳于练真是越来越无可救药了。
淳于练却不以为然,做每件事回答每个问题他都会经过深思熟虑,这是他着五年来养成的习惯,抬起双眸一脸严肃的望着韩晓,眼眸中透露着韩晓不易察觉的谨慎、恐惧和一丝喜悦,说道:“毒门,是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神秘门派,它的历史有百年之久。”
“不为世人所知?那你怎么知道?”韩晓现在是鸡蛋挑骨头,不挑不爽。
淳于练似乎已经习惯了韩晓这种问答方式也不发怒,回答道:“不为世人所知,却总有那么一两个人知道,我就是那一两个人中的一个。”语气带有些许调侃的味道,连淳于练自己说完都觉得不可思议,连忙收敛心性恢复平常。
韩晓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淳于练,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得意道:“哦!我知道了。”心中却得意非常,原来这个淳于练也有困窘的神情啊!看着放在淳于练身边的画卷,憋在心中的疑问又涌出口,问道:“对于那些什么毒门不毒门的我不感兴趣,反正现在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对那张画有“霓裳羽衣”的来历和你为什么要抓我跟你一起上路,就非常非常的感兴趣。”今天要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我可不会罢休。
“到了长安你自然就知道了。”淳于练并没有按照韩晓所想的那样回答,依旧是敷衍。
“我说了,我不去长安。”韩晓很不满意,为什么一定要去长安?
淳于练转头看着韩晓,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位长相不俗绝对算得上是上得货色的女子,既然就这么被她丈夫所休了?
被淳于练盯的头脑发麻,韩晓下意识往后挪了几步,警惕的回敬淳于练几眼,她的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点穴!对,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因为嫌自己烦而点了自己的穴,最郁闷的是自己每次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的点。
淳于练显然看清了韩晓的想法,转而开口道:“那你想去哪?”
“洛阳。”韩晓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好!就去洛阳。”淳于练爽快的答应了。
这完全出乎韩晓的意料之外,他不是一向不准别人忤逆他的意思吗?今天是不是吃错药,还是有什么别的阴谋?既然这么快就答应了。
“切!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你都没有跟车夫说,骗我去洛阳其实是去长安。”韩晓立刻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淳于练突然发现眼前这女人,是不是想太多了,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没好气的说道:“我们在里面说话这么大声,我想车夫是听的见的,他是哑巴不是聋子。”
韩晓撇撇嘴,靠在车厢的角落里抱着双手,不服输的说道:“万一他也是聋子呢?”
淳于练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太纵容她了,又有种想要点她穴的冲动。
在马车上奔波了十几天,望见洛阳城门的那刻,韩晓激动的就差没当场跳下马车狂奔而去,当然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的多舌又被淳于练点穴了。
从马车车窗往外看,那些琳琅满目的小商小贩,觥筹交错的水上交通,来往繁密的船货运输,阡陌交通,两旁鳞次栉比的房屋,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想想五年前离开五年后回来,而后在场踏入这洛阳城既然已经过了五个月从三月离开,那是时还是初春一切散发着勃勃生机,那样的翠绿与清新。
现在却是仲夏,因为刚下过一场雨,所以地面上都泛起一层层淡淡氤氲的雾气。行人之间或撑伞或带斗笠来抵挡着炎炎夏日,靠在路边的凉茶铺最为热闹,这炎热的天气要是喝上一碗沁人心脾的凉茶那可是最解暑的,相公撑着伞带着自己娘子来到凉茶铺买上一碗喝入口中甜滋滋的,还有那叫卖的小贩挑着扁担的到处吆喝卖甜汤。
韩晓从车窗望去,真想立刻下车买上几大碗好好的品尝品尝,无奈的是自己现在根本就不能动也不能开口说话,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心中又是悔恨又是气愤,虽说自己性子冲了点,但是好像也只是对着淳于练特别的点而已,其他时候或是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还是挺淑女的,至少自己是这么认为,谁让这个淳于练老是有事没事的敷衍加敷衍外加再敷衍自己,还喜欢有事没事的扔着自己玩,能不跟他杠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