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泳通过石壁的时候，我把它捞了回来。今后，我们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去野狼谷去寻找三色石，我不想就这么扔了。金链损坏了可以修补，但三色石除了粹炼，是不会被踩坏的。”天使一笑，“我要告诉莉莉斯，诺萨德在它的身上狠狠地踩了一脚，看她是不是还会愿意戴在脖子上。”
“别和莉莉斯乱开玩笑，经过了日沉之都的战争，我认为她对诺萨德丧失了爱情。但他们是很般配的一对，我仍然希望他们像薇薇安说的那样，有朝一日会成为幸福的夫妻。”我对天使说，“提起莉莉斯，你是不是觉得依泉和她有相似的地方？甚至连讲话的口气都有几份类似。”
“是的。有几分神似，并不完全相像。”
“找个地方，去填饱肚子吧。”我拉起天使，“克里维也饿了，可怜的小家伙，跟着我们吃尽了苦头。看它的肚子，饿得都贴上脊背了。”
“呵呵。”天使笑了，“将来有一天，它成长为野狼首领的时候，会不会记起今天的磨难呢。我倒是希望它一直跟着我们，等我们安定下来的时候，为它建一座小房子。闲暇的时候，和我们一起去狩猎采集。”
“你对生活有一种世外桃源式的理想，我也喜欢这样的生活。很怀念日沉之都的生活，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我说，“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会走出日沉之都。还记得薇薇安说的话吗？”
“什么？”
“她说我是注定要成为第一个走出日沉之都的人，和我所选择的一位朋友一起历整个日落大地。我当时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薇薇安有些时候很神秘，她能看得到我们看不清的未来。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呢，我觉得我们不可能停下脚步。”我们向着沙砾之城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看不到任何人影，“对于命运，薇薇安的认识比我们深刻。如果命运注定我们必须将足迹印在日落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我们只能不断地流浪。幸运的是，我选择了你。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
“我记得薇薇安说过，她很想陪你历世界，为什么你没有选择她呢？你一直很喜欢她。而且，她出身高贵，举止优雅，又有漂亮的容貌。”天使歪过头来，认真地说，“我很想知道答案，可是一直不敢问你。”
“薇薇安就像一场不可企及的梦，她的身上有虚幻的色彩。我喜欢能够真切感受到的朋友。”
“如果她可以企及，你就会放弃我而选择她，对吗？”
“不，没有第二种选择。我们速度放快点，天色已经不早了。我的时间感已经错乱，不清楚在蝙蝠之穴的时间到底有多久。”我抬头看天空，明亮的星星在夜幕闪烁，“十二星神联珠之夜会是今晚吗？”
“如果是今晚，那么今晚一定非同寻常。”天使幽幽地说，“我们穿过炎狱山的时候，布瑞蒂和我说过，流浪者家族不会被断绝血脉，总会有人顽强地生存下去。依德死了之后，依泉将不会死亡，直到她拥有了自己的子女。所以，我并不是很担心她的生命安全。令我担心的是，沙砾之城那些普通的居民与来自外乡的商人。”
“为什么？”
“依泉的变化来得太快，我担心她的情绪无法控制。当她决定准备对抗瓦尔格和艾茉莉的时候，有可能波及无辜。”
“我知道。她最后的一句话令人胆寒。”我说，“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有到了人祭的现场，才能决定需要做什么。不会要太长的时间，我们就可以知道瓦尔格的真实面目了。”
“你一直不相信我的判断，那个会飞行的白衣年青人一定是瓦尔格。”天使笑了，“我们打赌吧？”
“呵呵。”我也笑了，“我们没什么好赌呀。”
“我有个苛刻的赌法，不过你不会同意的。”天使说，“如果你输了，我要你发誓一辈子再不也见一个人。可以吗？”
“谁？”
“呵呵。”天使又笑了起来，“逗你呢，看你急的。我不会和你赌这个，显得自己小气兮兮的。要是哪一天你真的从我身边走了，我会看着你离开，然后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也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有些时候，真不明白你的头脑中在想些什么？好啦，下一件事我们不急着去寻找熄灭永恒之火的方法了。我要做两件事，首先去双生城，在谜之旋涡中为你许下爱的誓言。老洛翰曾经说过，他去过双生城，我会向他询问路线。另外，我必须去寻找耶雷斯手本。那里也许真的记录有一些秘密的技能。”
“不用你专程去双生城，你心里有我，我就很开心了。”天使低下头来，她的额角有伤口，闪电的形状，经过海水的浸泡，有些淡淡的白痕。
“艾茉莉击中了你？”
“没什么。她的闪电虽然厉害，但还伤害不了我。”天使躲闪着，扯下一绺头发遮住了伤口。
“给我看看，我想知道会不会造成永久的伤害。”我拨开天使的头发，看到一枚小小的闪电标志。这让天使看起来更加秀丽了。
“不会，刚刚受伤的时候有点痛，但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我觉得奇怪，为什么别人受到闪电直接命中时会命丧黄泉，而我没有。当时艾茉莉的闪电太密集了，根本无法全中闪避掉。我以为自己会死，甚至绝望地想到了传说中的幽灵之岛。”天使摸了摸闪电标志，“它烙在了我的额头，是不是很难看？”
“它让你更美丽了。”我轻轻抚摸了天使额头的闪电标志，顿时感觉全身麻痹，手指被无形的力量击开了。
“怎么了？”天使紧张地问。
“呵呵，闪电标志会释放能量，它推开了我的手。”我笑了，“难道你吸收了艾茉莉的能力？以后我得当心了，亲吻你的脸庞时得小心地避开，否则会惹怒它的。”
前方传来了骆驼的脚步声，我们迅速隐蔽到路的一侧。片刻之后，我们看到一些身着白袍的祭司神情肃穆地经过，他们手持不同的武器，骑着高大的骆驼，朝着蝙蝠之穴的方向去了。等他们离开我们有一段距离，我们才从隐蔽处跳出来。
“祭司们会是去带走依泉的吗？可是我并没有看到艾茉莉。”我有些疑惑，“依泉说过艾茉莉会忘记蝙蝠之穴的事，去为她解除魔咒。”
“他们骑了骆驼，不会是去办其他的事情。只有发生了重要的事情，祭司们才骑骆驼。”天使说，“艾茉莉的出现总是很诡异，她不会和普通的祭司一起在路上行走。那会使她的身份被降低。克里维，去和骆驼朋友们打个招呼吧。”
克里维欢跳着追了过去。不一会儿，骆驼的脚步声变得密集，一个白色的身影甚至从骆驼的身上摔了下来。看起来，克里维没有让天使失望。天使低声笑起来，对这一恶作剧很得意。
我们走进了沙砾之城，城市的灯火全部被点亮了。灵之花的花瓣纷纷扬扬，洒满了所有的街道。祭司城堡前的广场上被人挤得水泄不通。祭台四周的火柱顶端，巨大的火焰显得很特别，除了发出明亮的光芒外，还不断变换着神秘的造型。
“发生了什么事？”天使问身边的一位正在作画的老者。
“你们是异乡人吗？啊，那你们真幸运，赶上了沙砾之城最为荣耀的时刻。”老者兴奋地说，“今晚将举办人祭仪式，祭司们将为大家祈祷，祝福沙砾之城成为永恒的光荣与富庶之地。我得记录下这一盛典。赶紧找个好位置，否则你们将什么也看不到。”
借助火光，我看了看老者的画作。画作不算拙劣，有些地方的笔法夸张了点，但基本反映了他所看到的真实场景。
“离仪式的举行还有多长时间？”天使问。
“你看看天空吧，祭司们说时刻到来时，星空会出现吉祥的征兆。”老者抬头观察了一番，“应该还要等一段时间。我听说上一次举办人祭仪式时，一直等到后半夜。”
“那我能不能耽误您一下。”天使笑嘻嘻地说，“我这里还有几个银币，我想请你为我们画一张像，不知道可不可以？你会画人像吗？”
“会不会？”老者似乎被惹怒了，“我是真理之城的最杰出画家，甚至为哈尔德雷兹画过像。那儿银币正面的哈尔德雷兹肖像，就来自我的作品。”
“我以为您是沙砾之城的人呢。”天使说。
“不，我来自真理之城。得到沙砾之城又将举办人祭仪式的消息，我就动身来到这里。”老人揭下画纸，“拿去吧，我不缺银币，这是免费赠送给你的。”
画纸上只有聊聊的几笔，但和天使真的很像。
天使将图和银币一起藏好，谢了老者。我们一起钻出人群，尽量向祭司城堡靠近。据人们传说，人祭盛典的高潮之时，少女将由一群美丽的女祭司簇拥着，由城堡的正门走向祭台，完成最后决定性的一环。我还没有见过沙砾之城的女祭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