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军军自杀身亡的消息,晓晓心里仿佛被什么重物击了一下,难道真的有什么古龙仙要一个一个收拾他们,三去其二,只剩了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来一场横祸夺了性命,“我不信,”他把个烟灰盂摔在地上砸得粉碎,“我不服,”他气乎乎地再要找个东西摔,但既找不着,冲到门外找到块石头,冲着那古樟树砸去,“砰”的一声,树身脱了一块皮,几只鸟惊得卟卟地飞走了。待他了解到军军正是因为秋琴要嫁给县里来的跛腿儿子,婚变气急而喝农药,这应了他的假梦,特别是跛腿,跟梦里一样。他到军军喝农药的现场时,军军已被搬走了,但农药瓶还在一边,空气中还有难闻的农药味,周边的草去被抓光,这是喝下农药后难以忍受的痛苦抓扯的,草丛中还有块突出的石头,上面全是抓痕,可见痛苦挣扎着,突然他的心一擅,他分明见到抓脱沾在顾石上的指甲,那是军军连指甲都抓脱,十指连心,那时怎样的一种极度痛苦!
“军军,军军!”他痛苦地流下了眼泪!
“军军,军军!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向谁报仇,显然就是那个让军军痛苦不堪又走上绝路的秋琴。
只有他明白,这个秋琴给军军的家造成了多么大的痛苦和伤害。他为秋琴几乎是没有骨气的乞求汉,他的家要节衣缩食忍受难承受的委屈去满足她的无理要求。他有能力也有决心要把这女人置于羞辱的地步,要让她的丑陋的细节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她成为人人戳脊梁骨的臭****。
但他什么也不能做,因为军军留下了遗嘱,不但没责怪这女人,还说对不起她,请她原谅!
他能违背军军的遗嘱吗?显然不能!
他茫然他愤怒,他一腔怒愤不知向谁发泄,他不但胸口涨得发痛,而且头也总是发涨,仿佛什么怪物在头脑中正在扩张,要把他的头撑破。他想找个人打架,在路上碰上了邻村那个有名的二憨子,是常常无缘无故就要欺负别人和打架,“我撞他一下,肯定要打一架,”这样想着交汇时也不打招呼,用肩膀硬碰一下二憨子,二憨子一个倒退差点要倒却又立住了,明明见他要发怒了,却又张了笑脸,”晓晓哥,你是不是喝醉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见鬼,他再怎么怨毒也不好摔拳!他想到了喝酒把自己醉个半死,那怨毒气也就解除了,他记得当年的张爷爷就是靠喝酒才活下来,那年这张爷爷当个生产队长,多有氏族依托的人没几个睬他,总给他气受,大队又不许他辞职,于是他受了气气又膨胀了,怎么办?去喝酒,老高粱酒老红薯洒,一喝就大醉,醉了就大喊大骂大喝或大打,反正把一肚子的怨毒又发泄了,所以骂他的气他的人都死了,他到九十岁还健朗。但他学不了张爷爷,才喝一口就呛得直咳,让他父亲见了把酒瓶抢走了!
他走在山野的路上,那风分明是清爽的,他却只是感到寒意,蜜蜂在忙碌采花,蜻蜓赶起落落地像是游戏,蝴蝶像穿上花衣的小姑娘,分明欢舞花草丛中,但他觉得是在戏弄他是在嘲讽他,是在让他作为它们欢乐幸福的陪衬,就像一个平常的姑娘让一个丑女陪衬以增加美丽度一样,他突然愤怒异常,捡根竹枝横扫过去,率不及防的生灵们纷纷逃蹿,还是有一只蝴蝶和一只蜜蜂扫落,痛苦地挣扎在草丛中,他突然又自责了,轻轻地拾了蜜蜂置于一朵花蕊中,捉了蝴蝶放入茂密的花草中,他想让它们的同类医护人员来求助它,他双手合十,心里轻轻的说:“罪过罪过,让上帝保佑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