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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迎接新时代(1)

开着飞机视察业务

随着杂货店的不断增加,山姆·沃尔顿不得不在各个州之间奔波,这往往让他疲惫不堪,而且一天只能逛几家店,还有几个店没有时间察看,这让他心里非常别扭。他清楚地意识到,仅仅依靠自己的汽车作为交通工具根本无法实现高效率。对山姆这位善于解决问题的高手来说,这个困难根本算不上什么。他想到,如果自己有一架飞机,这个问题就能很好地解决了。在拉斯金商店遇到龙卷风袭击之后,他买飞机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做出这个决定后,山姆便开始寻找卖家。一切准备就绪,他拨通了弟弟巴德的电话,以极平静的口气对他说:“我准备买一架飞机,已经物色到合适的了,你赶紧来堪萨斯,帮我参谋参谋。”

听到这个消息,巴德惊呆了。他不清楚这个一直追求创新的哥哥要买飞机做什么,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山姆·沃尔顿一直想要当一名飞行员。可在巴德的眼中,山姆是一个非常糟糕的驾驶员,就连他的父亲都不愿意乘坐山姆开的车。那么,这样的人如果开起飞机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毁掉自己。想到这些,巴德赶紧劝说山姆道:

“我真是弄不明白你买飞机做什么,这是很危险的,没准你驾驶几天就会连自己的性命也丢了。”

“不管你是否前来,我都要去看看那架飞机。”山姆·沃尔顿固执地说。

挂断电话后,巴德心神不定,他不希望山姆·沃尔顿冒险,却又毫无办法。他最终没有去堪萨斯城见山姆。后来,他接到山姆打给他的电话说,他没有买那架飞机。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但紧接着,山姆告诉他,自己在俄克拉荷马买了一架双座飞机,花了1850美元,要邀请他去看一下。这一次,巴德没有拒绝山姆的邀请,因为他对这架飞机也充满了好奇心,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它长什么样。

巴德赶到了本顿维尔机场,看到了那架被山姆·沃尔顿称为飞机的机器。这架飞机并不怎么新,发动机像洗衣机的发动机一样,只要启动,就会发出很大的响声,并且转动几下就自己停止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巴德曾经是太平洋海军军队的飞行员,因为这个经历,他对飞机有一种由衷的热爱。在他的眼中,眼前的这架机器根本不能称为飞机,所以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后,就产生了厌恶情绪。很长时间,他都没有靠近过它。

一天,山姆突然对正在工作的巴德说:“你现在和我一起去小石城吧。”自从退役之后,巴德一直没有接触过飞机。这一次,山姆为了让他再次体验一下他曾经当飞行员的感觉,让他亲自驾驶,并特意让他开着飞机在树林和山地的上空飞过一圈。

就这样,沃尔顿家族事业的新航空时代宣告开始了。

在这次亲自驾驶之后,曾经是专业飞行员的巴德更加讨厌这架飞机了,坐椅、操纵杆,甚至仪表盘,没有哪一个零件不让他讨厌。

但是,和巴德不一样,山姆对这架飞机非常喜爱,特别喜欢它的速度——赶上顺风的时候,它每小时可飞行100英里。这是他那辆汽车所不能比的。自从学会开飞机后,山姆可以以更快的速度在更大的范围内寻找理想的新地址。而且,他可以驾驶着它直线到达任何地方。

山姆总是驾驶着这架飞机从乡村的上空飞过,俯瞰新的地产开发项目、活动房集中地和城镇。有时他还会装上一飞机的货物,甚至将他的猎狗也带上,从一个店铺飞到另一个店铺,然后再花上一段时间出去打猎,顺便休息一下。

就是到沃尔玛发展到顶峰时期,山姆和他的主管们也一直是以这样的方式去视察庞大的业务。他们经常在公司乘坐飞机从一个城市飞到另一个城市。在一天之内,可以看几处沃尔玛店。曾经有一段时间,山姆的次子约翰·沃尔顿还担任公司的飞行员。据山姆估计,约翰担任飞行员已经飞行了一万小时左右,他在40多年中,总共乘飞机旅行了150万英里。

巴德一直担心山姆的飞行技术而且这架飞机也不太安全,幸运的是,山姆·沃尔顿飞行了数千小时,从未出现过严重的事故。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的飞行过程一帆风顺。

有一次,山姆·沃尔顿驾驶这架飞机到外地去办事,当他从一条河流上飞过的时候,飞机的一只排气管突然爆炸了。仿佛世界末日一般,清脆的爆炸声让山姆·沃尔顿的大脑暂时停止了工作。虽然发动机还在转动中,但他不得不将它关掉,尽量让飞机保持盘旋下降状态,最后,终于带着一台熄火的引擎安全着陆了。

这位被称为“粗心的”飞行员有时也会让公司的主管们虚惊一场。特别是他将飞机放在自动驾驶的状态,而自己则去查阅地图或者透过窗户寻找新的店址时,都让他们担心不已。但山姆却笑着安慰他们,告诉他们不会发生任何事。

有了这架飞机后,山姆·沃尔顿的开店激情更加燃烧起来。现在的他已经不满足这种特许经营店的生意了,开始为沃尔顿家族事业的壮大做准备了。

来之不易的第一家沃尔玛店

在20世纪50年代后期,山姆更加废寝忘食地致力于开设新店。当然,他也有一些同样重要的事要做,比如抽空去打猎,陪同全家去野营度假,甚至热心地投入社区的公益事业,他总是热情随和,人们都喜欢和他相处。

随着财富的一天天增加,山姆和海伦两个人为了教育孩子认识到勤劳和节俭的重要性,花费了不少心思。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山姆让他们到店里去帮忙。和其他雇员一样,他们会因为付出了劳动而获取一定的报酬;和其他顾客一样,如果他们想从店里拿什么东西,也必须付钱。但是,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却没有一个孩子对家族的事业感兴趣。尽管如此,罗伯森、詹姆斯和爱丽丝还是参与到了家族事务中,并投入了数十亿美元。当然,这都是后来发生的事。

到1960年为止,在本顿维尔已经有15家商店属于山姆所有,每年的营业额已经超过了百万美元。但是,山姆依旧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在他看来,这十几家商店的规模都太小了。于是,他又开始想办法来改变这种局面。他想,如果能进入某个领域,让家族成员的努力能够获取更大的报酬,这样才是对辛苦工作最好的回报。

这样,他和弟弟巴德开始筹划,准备建立大规模的商店。

就在这个时候,山姆看中了一个颇有前途的新城镇——密苏里州的圣罗伯特市。但是,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租来或买来开新店了。巴德发现一家杂货店正在建超级市场。于是,他想尽办法说服店主将建筑扩大一些,这样他们就可以在其中租用一部分场地了。

就这样,山姆的第一家大型杂货店——“沃尔顿家庭中心”在圣罗伯特开业了。店铺开始时占地面积只有1200平方英尺,一年后就扩大到近2000平方英尺。销售额从一开始就非常好,每年都超过200万美元,这比其他所有杂货店的营业额总和都多。对于这个只有1500人的小镇来说,一个大型的杂货店居然能够有这么大的营业额,这让山姆感到既惊讶又兴奋。圣罗伯特大型杂货店的成功证明了山姆的大型商店的想法是可行的,眼前的成功让山姆的想法更加大胆了。很快,第二家、第三家类似的店相继开张了。

经过十几年的不懈奋斗,山姆在零售业界可以说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样的成功和他努力经营、奋斗拼搏、敢于创新是分不开的,这是内在因素。但外在因素也不能忽视,就是当时美国零售业中,杂货店逐渐占有重要地位。从20世纪40年代后半期一直到50年代末,零售业一直是美国农村小镇上非常兴旺的零售形式。

但是,凡事发展到一定的顶峰之后,都会走下坡路,零售业也不例外,20世纪60年代,美国的零售业开始出现了衰落的趋势。拥有雄心壮志的山姆不得不将目光转向别处,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新的商店形式吸引了他,就是折扣商店。正因为折扣店的冲击,杂货店的地位才逐渐下降。在1960年年底,美国共有折扣店1300多家。

折扣店低价大量进货、便宜卖出、经营综合商品为特点的零售形式与山姆的实践经验和经营理念完全吻合,他断定折扣店一定会成为未来零售业发展的主流,一定要赶快进入。早进入比晚进入要好,错过了机会就赶不上了。

山姆总是不知疲倦地去研究竞争对手的做法,他曾经这样提起他的对手:“只要他们有什么东西是好的,我们就要仿照。”重要的是,山姆只要产生了想法,就会立即付诸行动。当然只有想法,没有行动,那么,再好的想法也不过是空想、梦想。他开始认真考察各地的折扣店,足迹遍及世界各地。

山姆仔细地研究了廉价和折扣之间的联系,同时他还时刻关注人们对这种折扣店的态度。其实,这种折扣方法对山姆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在纽波特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接触了。

在山姆·沃尔顿居住地附近的一个小镇上,来了一位名叫赫布·吉布森的年轻人,他在这个小镇上开了一家商店。他的经营理念就是要低价大批量地购买货物,然后低价卖出。这样,他的商品价格比其他家的都低,卖出的商品自然就多。很快,他的商店就遍布达拉斯。1959年,他在阿肯色州开了一家特许经营店,生意非常好,不久,又在费耶特维尔开设了一家商店,成为山姆杂货店的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这时,山姆·沃尔顿不得不采取行动了。

山姆从世界各地考察回来后,学习到很多知识,至此,他才了解了赫布·吉布森的做法。赫布·吉布森是唯一采取折扣方式销售的商人,这的确是一种创新的营销方式。

之后,山姆又开始到新英格兰地区进行考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计划开始成形了。他几乎没有时间去参加地方活动和社区事务。曾经,他经常和朋友们一起在城镇的会议室或者咖啡馆中谈论当地的新闻和政治,但是,现在却很少能见到他的身影。朋友们很奇怪:山姆这些日子去哪里了呢?他又在考虑什么伟大的新计划呢?

1962年,山姆·沃尔顿回到自己的杂货店。此时,他的观念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他坚信,折扣方式一定会成为未来零售业的主流。

但是,让山姆觉得为难的是,他的折扣商店的想法几乎没有获得任何人的支持,要想找到一个敢于冒险给他投资的人就更别想了。毕竟是做了几十年的特许经营,他还是对固有的经营思维模式情有独钟。他喜欢与本·富兰克林公司合作,于是,他向本·富兰克林公司提出做折扣店的想法。为此,他特意来到本·富兰克林公司的总部,将他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希望他们能给他的折扣店投资。其实,巴特勒兄弟和公司的主要领导也清楚折扣店的趋势是很好的,但他们认为这和杂货店还是相差太远了。而且,山姆又告诉他们,为了能让计划顺利进行,公司必须削减他们批发货物的利润,要减少一半。也就是说,原来的利润是20%到25%,而现在就是10%到12.5%。听到这里,主管们都惊呆了:“将利润削减到一半?”他们甚至认为山姆疯了。最后,他们拒绝了山姆的建议。

遭到拒绝之后,山姆·沃尔顿并未灰心丧气,他还会想别的办法直到使他的想法变成现实。他的想法有时出人意料的,因为这次他把目光放在了他的竞争对手赫布·吉布森身上。他到吉布森折扣百货连锁店去拜访这位年轻人,希望他能加盟,但是,吉布森从未和山姆打过交道,而且又因山姆无财力,没有在百货业经营的背景,也拒绝了他。

山姆的行动遇到了诸多障碍,此时的他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继续经营他的杂货店,但是这样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被逐渐强大起来的折扣店所挤垮;另一个就是大胆去干,开设一家自己的折扣店。最后,经过衡量,山姆做出了第二个选择,开设一家属于沃尔顿家族的大型折扣店。

山姆等人来到了本顿维尔南部的一个叫罗杰斯的镇上,这个镇比本顿维尔要大一些,但是,当时在这个镇上已经有一家本·富兰克林特许经营店,店主名叫马克斯·拉萨尔。山姆和他进行协商,希望两个人能一起合伙在这个镇上成立一家大的商店,但是拉萨尔对此并不感兴趣。

因为找不到任何人愿意和他合伙筹建折扣商店,无奈之下,山姆·沃尔顿只好凭借自己和家族的力量去做这件事了。后来,山姆在他的自传中曾说了这样一句话:“假如当初巴特勒兄弟同意我当时那么做,可能我的一生就会很平凡了。”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正是这一系列的困难和挫折促成了沃尔玛的诞生。

但是,独自创建一个大型的折扣店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于整个家族来说,这样的行动更无异于一次大冒险。对于当时的沃尔顿家族,他们已经很富有了,他们还需要冒这样的风险吗?事实是,家族的同意在山姆的带领下,再创辉煌。勇于尝试的山姆·沃尔顿再一次采取了一贯的方法——家庭和商店内部人员参股。巴德投资了3%,经理人唐·惠特克投资了2%,剩下的95%只能由山姆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这时候,山姆·沃尔顿的妻子海伦给了他极大的支持。经过她的同意,山姆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去抵押了,包括房子在内。

另外,财务学毕业的海伦再次发挥了她的优势,她所做的财务报表为山姆借到了更多的钱。

困难被一个一个解决了,沃尔顿家族开始向折扣业进军了。当沃尔顿家族的第一家折扣商店开张的时候,可能很少有人会想到,这个成果是多么来之不易啊。

低价销售,保证满意

1962年7月2日,第一家沃尔玛折扣店在罗杰斯开门营业,这家店在一栋新建的建筑物中,占地1.6万平方英尺。和后来的店铺相比,它的确不是很大,从里面看,即使摆上了货物,店门打开,看上去也不是很起眼。这家店的经理克拉伦斯·雷斯曾回忆说,第一家沃尔玛店甚至没有货架,只有几张桌子和几个挂物架。商品也没有经过精心地摆放,“只是简单地将它们堆在那儿,简直就像大甩卖”。但是与以前的杂货店相比,这家店可以说是大型的商店了。

这个商店经营的商品种类繁多,包括珠宝首饰、涂料、工具、礼品、家具、布匹、成人服装和儿童服装等。店内设立了三个收款通道,其中有一个是“快道”,是专为那些购买品种少于五种的顾客设置的。

这家店的店名叫Wal-Mart,翻译过来就是“沃尔玛”。之所以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其中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

1962年春,罗杰斯镇上的商业楼就要完工了。这时,山姆邀请巴德和第一家沃尔玛店的首任经理鲍勃·博格尔一起飞往阿肯色州的史密斯。这个时候的飞机已经不是当初山姆最钟爱而巴德最讨厌的那架了,而是刚刚购买的一架三座飞机。在飞机飞过波士顿山脉上空时,山姆突然将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张纸片递给博格尔,说:“我们在罗杰斯镇上的那栋楼还没有起个合适的名字呢。你们看,叫什么名字好呢?”博格尔看了一下山姆,在纸片上写了三四个名字,之后又将纸片递给了山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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