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不出来了,转转脖子到处看了看,天色有一点点亮了起来,然后我看到了焦黑的土地,焦黑的房子,确实和我模糊印象中被我用火烧过的皇子府很,极其相象,该死的,这根本就是!
苍天呐,慈悲点,干脆点,直接点告诉我到底究竟出了什么事,好吧?
融州城闹哄哄的抓人抓了一夜还还没消停,一直抓到天大亮。
我几乎是傻怔怔地站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廷尉府尊贵的大人们实在觉得我挡着路,碍着事,然后挺好心地推了一把,我才很迟钝地想起,不能被牵涉进去。
找了个角落躲了好一阵,天大亮了,廷尉府的人也回家补觉去了,人抓的也差不多了,还有很多怕事跑路的。总之,等我有胆子出来逛逛的时候,整个皇子府几乎都见不着人了,偶然还能看到有些房间大开着门,也不知道是被谁趁火打劫,摸空了好些地方。
走了半天终于找见个人,抓住了问一句,才知道,原来竟然连七皇子都被抓走了。
这下,我就想不明白了。
按理说,融州毕竟是人家凌国的中心地盘,纶隐桑偷偷来被他们知道不算啥事,好歹凌国官府军队那也是吃白饭长个的,也不是光吃不干事的。纶隐桑遇见刺客也不算啥事,一个皇帝好多个臣,谁也不能拍着胸膛保证大家伙都一条心,有赞成议和的,肯定就也有坚决反对议和的。
只是,我就想不明白,一个左侍从,能有多大的芝麻绿豆大的官,他为什么就牵涉在这其中。而且,刺客还出现在七皇子的家后院,顺带下了七皇子下这个刺杀息壤使节的泥坑里扑腾两下。最奇怪的就是皇帝的态度,说来说去,毕竟是他的亲儿子,也还弄明白究竟犯事了没,竟然什么都不过问,直接由着廷尉府抓着送进了大牢。凌国的法律什么时候变这么廉洁,真执行起就只有小孩才会相信什么皇子犯法与蔗民同罪这样光说不做的条条了。
所以,可疑,很可疑。我想得入了神,空落落的院子里,风一吹,我才觉得有些冷了,缩缩脖子,心想着,我还想是先找个地方躲着看看情况再说吧。
但是,最近,我很郁闷地发现,似乎我的思想指导似乎都是正确的,就是总那么慢了一拍。所以这次也不例外,我刚想着脚底抹抹油,然后一头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不满地抬头看,天,居然还是老相识,我一切灾难的最初缔造者,容贵嫔手下的,朴顺,朴大公公。
“娘娘要见你。”朴大公公尖着嗓子,如是说。
“我能选择不去么?”
“你犯傻么?”
朴顺这么回答。然后我又再一次充分认识到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悲哀,实力差距啊。
在皇宫的一处花园里,我再次见到了那个很传奇的容贵嫔。一身宝蓝的宫服,高耸的仙云髻上坠着沉重的十二支金步摇,衬得一张娇颜水一样,果然是美女啊。
“见过贵嫔娘娘。”反正论那个所谓不知道多少斤两的公主身份,我倒是占了便宜,不用对着那个容贵嫔行大礼,略拜一拜就好了。
容贵嫔看着我,那神情相当不满,但从礼仪上,她却挑不出我任何错,所以容贵嫔抚着那五根涂满丹寇鲜红的指甲,愣是半天不说话,憋得我快忍不了,才幽幽地说:“没想到皇子府剩下的会是你,公主殿下。”
啥意思呢?我瞪大眼看着那贵嫔,难道容贵嫔见整个皇子府都遭了殃,见我一个人好好的,心里不痛快,找我碴?
容贵嫔还是那样阴阳怪气,轻声慢语地说:“公主,本宫记得当日跟你的约定是要你当好七皇夫人。若是七皇子……有什么事的话,那这一场约定,自当是公主殿下输了。”
我张大了眼,盯着容贵嫔,强行把骂人的粗口吞回了肚子里,然后才开口问:“贵嫔娘娘所说的,我不明白。朝廷的事自然有皇帝和大臣决定,晚歌又有何地位何身份多说什么呢,娘娘这样处事可是大大不公平了。”
“公主说这话可就天真了,这世上,尤其是皇家中哪有公平的事。若是公主是只求一身平安,那自然本宫自然可以给你要的公平。”
呜,我又很合适宜地想起了文老头还落在容贵嫔手里,然后,我很无奈地问:“能先问一句么,娘娘为什么要帮七皇子呢?七皇子不是娘娘生吧,为什么要这么费心思。”
容贵嫔轻轻地伸了伸手,然后就连旁边唯一剩下伺候的一个丫鬟和朴顺也很弯着腰退了下去。然后容贵嫔才开了口,“帮他是没有好处,但是七皇子出事,于本宫也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能还会本宫讨厌的人开心,本宫最见不得这样的事了。”
本来,我是很想问一句她讨厌的人是谁,只不想来容贵嫔也不会告诉我的,所以我也学乖了,很聪明的没有去问她。只是一直苦笑,说:“娘娘高估我了,我可只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小丫头,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公主的身份,贵嫔娘娘不会指望我这个亡国公主还能做点什么事么。”
“公主可别忘了,公主可是七皇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想独善其身也是不能的事。”容贵嫔满意地看到我点头屈服,继续说,“其实公主也不是全无胜算。”
我真的觉得,越是身在高位,越有权势的人,越是说话轻松自在。
明天公司里有会议,可能要忙到很晚,明天的更新暂停一天,周日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