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公子生辰原不是多热闹,可由于身为嫡长子却没有继承祖辈世袭的将军令,乡绅公子看热闹看笑话的人倒是颇多。
这颇多之中,有多少玄机呢?
这朝廷达官要借由这生辰宴众目睽睽下找到上官乾榛藏匿隐天冶的证据。
而江湖人士,皆望一睹曼陀山庄庄主的庐山真面目。
只是这龙蛇混杂之中,水川与茵儿也在其中。
他二人扮成小厮挑着贺礼,不知不觉都溜进了将军府,就是,这将军府大的有些离谱,他又二人不知不觉的迷路了。
水川看着那大红漆的柱子发愣,然后说道:“我说你知道路不,怎么绕来绕去看上去这柱子还是这个柱子。”
茵儿也有些恼了,说道“我当然不知道路!”
水川有些晕乎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那你还说要带路!”
茵儿也挨着水川坐着,摇头晃脑地说道:“谁让你是小孩呢,不是我带路,难不成让你带着我,本小姐面子哪搁啊?”
“谁是小孩,你说话放尊重点。”
“不尊重,你又能怎么滴?咬我啊------。”
“天下唯女子难养也”
“错,还有小人,个子小的人。”
。。。。。。。。。
。。。。。。。。
这边两人吵得热火朝天,那边收礼收得手忙脚乱,杜鹃原是大公子的贴身丫头,年芳十六,长得也算娇美,原还想着借由公子生辰被京都公子哥看上纳做妾,却被暮英派来清点贺礼,她一边埋怨一边指划着让小厮整理贺礼,库房原本就不透风,她的额头上冒出了些许细汗,火气更甚,却是眼尖看见哪家贺礼琉璃玉面锦盘竟然有一丝裂缝,这道是让大公子看见,心情怕是坏了一半,这心下一片突凸,恶毒的在心里诅咒了暮英一番,
人来人往,贺礼络绎不绝。
夫人陈燕蕴从库房经过,看见众多小厮排队送礼,可是坐不住了,拉着牡丹便问:“外面来了多少人?”
牡丹说道:“公子好生威风,京都达官贵人可都到了,午时宏膳房怕是要开二十席了。”
“这么多人,却只开席,不请戏台,成何体统,传令下去,将京都最有名的戏台请来。”此话说得是满面荣光。
话一出,库房里的杜鹃便听见了,她一身刺绣妆花裙很是贴体,走出来时,也甚是妖娆,她向陈燕蕴作揖请安后,说道::“夫人得空怎么来这库房,热很很,牡丹怎么也不知道规劝呢!”
杜鹃刚进府时,就是陈燕蕴房里的大丫头,在将军府最为拔尖,后因为大公子长大,陈燕蕴怕丫头照顾不周全,故而将她派给了大公子。
陈燕蕴恨恨地说道:“也亏了你还惦记我,只瞧你一身的汗,这暮英却是太不像话,这明是她自个儿的活,怎么就推到你的身上,原是这嫡长子房里的人也是她能请得动的?。”
杜鹃倒是没有了先前个火气,只听细声细语说道:“夫人心疼奴婢,奴婢心领了,可别为了奴婢动了气,伤了自个儿的身子,公子生辰,奴婢劳累些是应该的,今日可是大喜啊!这些个贺礼凭谁家公子也没如此排场,换成别的丫头接着活,我还不放心了”
陈燕蕴被杜鹃这丫头说得终于有了些喜色,说道:“就你考虑周全,你就多用心,回头好好赏你。”
杜鹃俏皮的作揖说道:“那奴婢先谢谢夫人赏了!”
陈燕蕴笑着点头,便由着杜丹扶着离开了库房。
看着将军夫人的身影,杜鹃却是转念心有一计,这夫人今日原该大喜,却偏巧昨日的事连累,要怪就怪文檬书那死蹄子,不过是窑子里千人睡万人枕的女人,也怕只有像三公子那般才巴巴着要着来败坏将军府门风,收拾她这样的四等粗使丫头,她杜鹃自有这现成的法子。
想到这里,脸上便有了如沐春风之喜色,倒是让身旁抬着贺礼的小厮看傻了眼,有道是侯门府邸的丫头堪比那小城里正经人家的小姐。
此时,上官乾榛站在阁楼上的最高端,纵观这府里的一切,一身白袍随风潇洒真如仙人一般,只是他无法定神,十三年了,十三年前的今日他见到了世上最肮脏的一幕,这一幕也是夜夜在梦里纠缠不休,让他厌恶,痛恨--------本是想着永生呆在西域,却被逼着再次返回京都,这一切都是她的安排。
他定不会如她所愿,唇角的冷笑伴着那神色中的杀气,手臂一挥,衣袖翻飞。
我待在暗室内已有一天了,心下看不见外面光景,心倒是急着慌,这既要照顾病人,还被限制着自由,真比坐牢还难受。
我替隐天冶上完药,换了纱布后,就一直在室内踱步,案上的书,我是半点兴趣都没有,随手翻了几个字,就犯晕乎,话说,我拿起书就能睡着,自不愿意如此糟蹋时光,偏偏青墨自晨时间出去后就没见踪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然没有互联网,没有手机,这宅在屋子里百无聊赖的日子咋过啊?
就在此时,暗室的门开了,我兴奋的向前,却见是上官乾榛走了进来,那脸上神色很是阴暗,我见势乖乖坐在隐天冶的床边。
只听他说:“稍后换上侍卫送来衣服,陪爷出去片刻。”
这明明该是求人,口气却十足的火药味。
转眼,侍卫进来了,双手果真拖着衣服,只是那衣服看起来,怎么又是那么眼熟,透视装吗?
我是想出去没错,可也不至于如此丢人现眼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