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侍卫进来了,双手果真拖着衣服,只是那衣服看起来,怎么又是那么眼熟,透视装吗?
我从心里打定主意以不动应万变,收回自己的眼神,看着床上的帘子,细数着上面有多少个细孔。
只听:“一盏茶时间,若你没有出来,你就永远不要出来。”
我倏地抬头瞧他,那眉头却似锁住了一般,眼神虽严峻冷冽,却如深潭般广阔却迷茫,仿若无限愁苦不得解,仿若这世上只剩下他一人般孤寂,瞧着竟让人有一股心疼的滋味,他怎么啦?
我站起来,直视着他,却又笑了笑双手作揖,说道:“爷的吩咐,奴婢定当遵从。”
分明看到他眼中稍瞬即逝的诧异,我的内心倒是有了一丝安慰,见他二人随即转身离去,我走入床边搁置的屏障,脱掉了身上的粗衣。
换好后,我站在镜前发呆,此时的我还是我麽?
没想到这衣服可以让人变得亮堂起来,粉色里衬,暗金色镶边,显得俏皮又大气,胸前开襟,宽金边垂下,用两粉色丝带系到后腰再至胸前打结,这样,这胸前竟然没有了平时看似的干瘪,衣服紧贴这身体,若隐若现地勾勒出了整体的身段,那叫一性感,这显然不是良家妇女的衣服,就算是回到我家,这样穿,我爸也要打死我的。
就在我踌躇不前,不敢出去的时候,突然脑袋有了灵光,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那隔帘用力摘下,作了披肩,随意在镜子前摆了几个POSS,感觉不错,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上官乾榛显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只见我这样装束出来,他一脸的茫然,很少见他如此傻乎乎地模样,我拿手在他眼前摆了摆,说道:“爷,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啊?”
他倒是回神,佯装咳了几声,又摆出了欠他几百万的模样,说道:“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出了‘夕云居’向左拐,过回廊,人就越来越多,突然,他的手就揽着我的腰了,我瞧了他一眼,那叫一个风淡云轻。
脸不自觉染上了一丝红晕,我有些羞涩地说道:“我好像是隐天冶的女朋友。”
他侧头,蹙眉“女朋友?”
心不规则的跳动貌似让我脑袋迟钝了,从小到大,除了我爸,我没有和男人这样亲密过,古代不是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地说法吗?
上官乾榛见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手倒是更用力些,我明显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
我有结巴地说道:“貌似-----我----是-----隐二爷-----的----女-----人。”
这女人二字恐怕也只有我与他能听到。
只听他的声音略显慵懒:“他还躺着没醒,借来用一下也可以。”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说道:“隐二爷说过要娶我为妻的,妻和妾可不同。”
“有何不同?不都是女人麽!”
这妻和妾当然很不同,我的目的,是想提醒他,我在隐二爷心里的重要性,妾是可以买卖,交换,可妻便不同,朋友妻不可欺啊!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面前的这个男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的确,他这个人高深莫测的,让人摸不清性情,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看不起女人,而且视女人为玩物。
我想辩驳,可为难我,现在是靠着他蹭饭吃,只能硬吞下我作为二十一世纪女性的高亢理论。
很快我们来到了前院,那二十几桌的露天长席确实气派,正前方搭有戏台,那身穿戏服之人随锣鼓声吱吱啊啊,引来席上贵客一片叫好,上官乾榛搂着我更紧了些,一派纨绔子弟作风地喊着:“大哥。”
只见上官锐身穿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手里拿着一把扇子,颇有一代骄子气势。
他双手作揖与纷纷而至的达官贵人客套,身后站着一排小厮。
抬着贺礼的人都被小厮招呼绕至后门,主子般的人物都由丫头带领着上席就座。
其实据我所知,这古代少年人不时兴过生辰,却不知这大公子如此这般大操大办是为何?
怕是老爷,老太爷过寿诞也不过如此?
然而很多事不能细想,一细想,连自己都找不到东南西北。
例如,我穿越过来的这个身份,文檬书,听茵儿和水川的口气,这文檬书该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既是有名,为何用真名潜伏,为何隐二爷又明知故犯?
又例如,上官乾榛是曼陀山庄的庄主,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为何来京都救人只随身带有三名贴身侍卫,若说他不需要人多,又为何非要等到隐二爷被折磨成如此模样宣告斩首才出手相求?
还有就是这上官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威逼利诱让文檬书杀他弟弟以外,竟还这样不顾礼仪办什么生辰?难道还想着成心气死他老子和老子的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