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大道平整,黑漆漆的,绵延远方,路中间横趟着两具白花花的躯体,高大的那具,正压在娇小的那具上面,疯狂地律动着,发出恩恩的低沉声,那娇小的躯体,更是故作夸张的叫嚷,尖细高亢,听得人,鸡皮疙瘩只落。
轻舞把小灰灰伸出的头,一把推进去,回头,看着面色同样涨红的田小禾,瞥了眼她怀里酣睡的小包子,眼睛一亮,“小禾,你把晨晨给灰灰抱着,我们下车,去清路。”
“清路?”田小禾心肝一颤,大姐,其实,恩,虽然生了一个娃儿,对于这种事情,伦家还是个半吊子,会害羞的,咳咳——
两人站到了正在疯狂圈圈叉叉的两人面前,脚故意在原地踏得很响,但这两人全然不顾,还在疯狂地交/配着,纵使轻舞年纪一大把,老脸发烫得厉害,田小禾更是头埋到了脖子里。
嗯嗯呀呀,持续了半晌,这幅春/色图,随着男人的一声长吼,白色的液体喷到了黑黑的地面上,田小禾瞥了眼,正站起来的男人,那物什还没软下,黑紫黑紫的,看得田小禾心中做呕,原来就这么一个丑东西……
对面的女子,躺在地上,月光下,ci裸对着田小禾,面目仅仅一巴掌大,倒三角形十分小巧,细长的眉眼,微微上调,典型的狐狸眼,两眼间距很宽,足足有四指,鼻子不是特别挺拔,鼻尖尖很尖,嘴巴倒是很小,鲜红,微微上翘,人中分明,整个面目,分开看,倒是十分精致,合在一起,有点别扭,像狐狸,又不太纯正。
赤/裸的身子白净,月光下泛着玉色,倒是十分诱人。
轻舞见到女子,脸色大变,走上前,手一挥,一个大耳刮子甩下,“何狐,你就这么糟蹋自个儿,作践你娘亲?”
男子这时也回头,田小禾心一颤,俊朗星目,眉眼清俊,不是孔雀男,是谁?
见到轻舞,他无所谓痞笑,扭头,看见田小禾时,脸色大变,“你,你还在村里?”神色慌张,俊脸涨红,开是手忙脚乱地找衣服穿上。
田小禾顿觉心中一股气愤恶心,退后两步,望向对峙的何狐,轻舞两人。
何狐倒也不生气,慢悠悠爬起来,娇媚一笑,“怎么,当初拼命赶走我们母女俩,独自霸占大屋子的人,还有资格在这儿说教,我的好姨妈,啥时候来关心我了,嗯?”
田小禾眼神一闪,这两人是姨侄关系?再看看,这何狐脸上还真是有几分轻舞的影子。光这身板子,这肌肤还真是像啊……
轻舞脸黒得像锅底,扭过头,对着慌乱的孔雀男,“何麒,你莫要折腾死你父亲。”
转身拉着田小禾走上了马车,“驴——”挥起鞭子就走。
月光下,何麒脸色阴森,扼住何狐脖子,”你,你一开始就知道她们今儿要过路?“
何狐娇媚的脸上凄然一笑,“何苦呢,主子的女人,你还敢念叨,你嫌自己命长?”
“嗵——”一声巨响,何狐被甩到了五十米开外的荒地。
“记住,你就是个宠物,休得干涉主子们的事,有下一次,死无葬身之地。”
……
回到家,匆匆吃完饭,三人各怀心思,洗洗就睡了。
夜间,床上,木板上都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响,持续到了天明。
第二天,三人互相瞥了眼彼此的黑眼圈,倒是很默契地没有发问,吃过早饭,继续坐着驴车去窜门。
第三站,倒是熟悉,高大破旧的房屋,很高发黄的屋梁,正是当初来荷花村收留田小禾三人的第一家,何犬大叔家。
刚吃过早饭,篱笆搭成的院子格外的安静,两个木头做成的门用一根藤蔓随意地缠绕在一起,院子中有几只小鸡正沐浴朝阳,悠闲地走走来走去。偶尔发出咕咕的叫声,十分闲适。
看得田小禾心一颤,这才有股农家味儿嘛,也注意到了,这些个鸡,不同于宁陵见到的鸡,体肥翅膀短,不能飞,那是家鸡,养着就是为了下蛋和吃肉;而这里的这些鸡,体骼十分小巧,羽毛五光十色,尾巴很长,煞是好看,仔细一瞅,那翅膀上的羽毛十分短浅,有的甚至可以看到白白的生肉,显然是被剪过了的。
“山鸡?”田小禾问轻舞。
轻舞点头,“是山鸡,全村就何犬一家在养,养了好多年了,还没有当初咱在宁陵见到的那些家鸡好,下蛋多,肉长得厚实,唉,这都是以前不准与外界交易惹的,若是可以交易,那点种蛋回来孵孵就好,不用这么辛苦,唉。”
“宁陵?轻舞姐姐,你与何犬叔叔都是宁陵人么?”田小禾好奇。
轻舞眼神闪烁,自知说漏了嘴,倒是淡定,“恩,以前生活过几年,比较熟。”
然后岔开话题,没了下文,田小禾回想着何犬那副长相,就是感到亲切……
等了半晌,还是不见人来开门,轻舞烦躁,望着双眼一直在身上探究的田小禾,心里渗得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一脚踢开了篱笆院的门,“唉,准时何熊个懒婆娘,还没起来,这何麒臭小子又不知道去哪儿野去了,唉。”说到何麒瞟了眼田小禾,脸红。
田小禾这才反应过来,咋就忘了这何麒就是何犬的儿子呢,昨儿,逮到了他的下作行径,今儿又上门拜访,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眼尾扫向颇为尴尬的轻舞,唉,估计这人儿也和自己一样,忘记了何麒是何犬儿子这茬子事儿,可千万别撞到何麒啊……
有些事情,偏偏不如人意,轻舞刚打开篱笆门,院子里四间房中的一间就传来懒洋洋的声音,“谁啊,一大早的,作死啊。”
慵懒清亮的男声,不是何麒,是谁?田小禾当下调转头,想立马走人。
轻舞见状,附上她的耳边,“这就要走?脸皮这么薄,以后在这荷花村咋活?恩?”
田小禾脚步一顿,转身,上身**的孔雀男,只着一件大裤衩子,立在了两人面前。
轻舞仿佛昨天见到的不是孔雀男,大大咧咧走过去,手戳向孔雀男的胸部,“呀,何麒死小子,看不出来,你这胸长得还挺结实的啊,呵,怎么你老子不在家?”
孔雀男眼神幽深望向田小禾,目光专注,缄默。
田小禾被看得心里一燥,别过脸,对上了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山一样的女人,何熊,她穿着件男人的短褂,肥硕臃肿的身子把褂子撑得满满的,黝黑的脸上倒是有几分红晕,望向田小禾,二条眼闪过疑惑,倏而闪出抹光亮,“你是那只贱狐狸?”
田小禾:“……”
何熊走上前,大手望田小禾脸上一捏,之后又摸摸手掌,咦,没有黄色,看来,不是染上的,哈哈大笑,十分猖狂,“贱狐狸,你可是遭报应了,瞧你这张脸,黄不啦叽的,别说是男人,就是我看着,就糟心,我呸,你还好意思出来吓人?”
二条眼中有了幸灾乐祸,还有丝丝怜悯。
田小禾心中好笑,也暗自赞扬轻舞的心思细致,昨儿晚上回家,特意给她调上了一碗黄黄的,发着腥味的汁液,说是遮挡她的绝美容颜,免得这荷花村的虎娘们嫉妒,色狼们觊觎。嗨,今儿还真用上了。
田小禾赶紧低下头,装作很难受的样子。
孔雀男眼中闪过好笑,何熊见她不还嘴,还小媳妇样儿,觉得没意思,扭着肥硕的身子向屋子里走去,也不招呼他们几个,三步回头,“官人,奴家昨儿辛苦了,这下身疼得紧,就不招待轻舞婶子了啊,婶子见谅。嘻嘻。”
轻舞笑得自然大方了然,“看侄媳妇说的,你们夫妻和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都只等着抱侄孙子呢。”
何熊听着舒坦,看田小禾的脸色也好了很多,扭捏着进了屋子。
田小禾心中作呕,真是矫情,小灰灰面色平静,望向何麒的眼中多了探究。
孔雀男,招呼三人进屋,紧贴田小禾身后,温热的气息扑来,田小禾别过身。
孔雀男眼中闪过失落,抬起脚,不顾众人阻拦,径直去了厨房,说是要给他们整一顿好吃的。
田小禾诧异,这个懒样子,还会做饭,呃。
轻舞微微一笑,拉扯着田小禾三人,说是去隔壁看那**绿溪,稍后过来。
四人来到距离何犬屋子不远的小院,就两间石屋,倒是收拾得干净。
院门半开,院子中一个娇小的包着蓝布头巾的村妇正在缝制兽皮,听到院门的响声,“虎妞儿——”轻轻一唤。
一个三岁左右,头上扎着两个冲天辫,一身桃红色粗布小孺裙的小丫头,蹦蹦跳跳的向院门跑去。
粉雕玉镯,五官精致,看上去十分讨喜,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你们找谁?”奶声奶气。
“你娘在不?”轻舞蹲下身子,抚摸上虎妞的小脸。
“嗯,在的,请进。”虎妞连连点头,大眼闪亮,看上去十分机灵。
“虎妞,谁啊——”绿溪的声音响起。
“娘,是轻舞姑奶奶。”虎妞的声音欢快,瞥向轻舞后面的田小禾疑惑,“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姐姐,一个小奶娃子。”
“噗通——”剪刀掉在地上的声音,绿溪浑身颤抖,“何麒家的陌生女子么?”
田小禾诧异,看这情景不像是激动,反倒是像见到了洪水野兽般的惧怕,走上前,捡起地上的剪刀,递到绿溪的手里,见她半天没反应。
仰头,手在空中颤抖,摸索,双眼灰白,无光,大惊失色,“你,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