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心尖一颤:“不大可能吧……”母亲明明去世了,怎么会还活在人世?
以菊一脸的不解:“小姐,你怎么了?”
“无事。”天香摆摆手说:“记得了,桂嬷嬷回来的时候,表现自然点,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是!”几个丫头都应道。
桂嬷嬷回来的时候,看到天香坐在梳妆台,看上去似乎午睡刚刚醒来。
天香笑言:“嬷嬷,您好久没有给香儿梳头了呢……”
“小姐喜欢,以后老奴天天为您梳头。”桂嬷嬷擦了一把眼泪说。
不一会儿,桂嬷嬷给天香梳了个时下流行的飞云髻。天香说:“好像我有只坠珠簪子,许久没有看到了……”
众丫环大惊,以竹和以菊却对视一眼,心下了然。原来主子手中的簪子,竟然是偷拿小姐的!
天香摆摆手说:“那日进宫,可能是和洛昭仪周旋的时候,掉在宫里了。罢了,以菊,你先跟我进书房。”
以菊跟着进去,天香说:“你根据印象,将那位夫人样貌画下来。”顿了一下说:“不,还是你来描述,我来画!”
以菊看着面前的画,惊讶:“小姐,您画工如此了得!奴婢只是口说,您就画的分毫不差!”
天香蹙眉:“这夫人衣着打扮,不像是西京国衣着。”
“小姐……老爷回来了,让您去他的书房一趟。”流萤请敲门,说道。
天香将画收起来,点头说:“嗯,我这就过去。”
书房里,初丹为祁仲卿端来冰镇的解暑汤。然后就坐下来,和祁仲卿亲昵凑在一起。最近这个初丹,成了祁仲卿另一个恩宠。甚至于得宠程度,比卓姨娘还要更甚。
天香远远看了,没有出言打算。直到祁仲卿看到天香,她才上前道:“爹爹,不知道唤女儿前来,何事?”
祁仲卿今日似乎心情不错,面上的笑容比较浓郁。看了一眼初丹说:“过去给大小姐见礼。”
初丹姿势倒是规矩,眼底深处那抹轻蔑暴露无遗:“大小姐安好!”
天香斜睨着她,直看得她面露不耐,才淡漠的说:“免礼吧!”
那初丹立刻转身去了祁仲卿身后,并没有识趣地退下去。祁仲卿似乎兴奋过头,倒是没有在意初丹的逾越。
“香儿,今天早朝,皇上下了圣旨。过几天南越国和东离国有使远来,届时京城官员携带着嫡系子孙进宫,参加宫宴。”祁仲卿看向天香,很是兴奋地说。
“爹,嫡系子孙?那,庶出的子女不允许进宫?”天香蹙眉。
“唉,为父也想要天晴她们一起进宫。无奈,皇上圣旨下了,为父无能为力。”祁仲卿一脸的惋惜,天香不屑,他这绝对不是关心女儿。是想要多几个女儿出席宫宴,到时候多钓几个豪门世家子弟,给国公府争脸吧!
“父亲,女儿很奇怪。”天香沉吟了一下说:“那东离国和南越国与我西京国并称三大国,一向鲜少来往,怎么忽然来使?”
祁仲卿闻言眸子一闪:“最近三大国周边附庸国不大安分,为父想必定是三国帝王都忧患,凑在一起商量对策吧!”
天香一怔,看来,西京帝有攻打附庸国倾向。倒也直接问:“那父亲,皇上是否决定何人领兵?”
祁仲卿闻言立刻抑制不住兴奋:“早朝的时候,众多朝臣请旨领兵,为父也上了折子。皇上暂时没有人选,若是为父得蒙圣恩,祁家很快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啦!”
天香抿唇一笑:“父亲,那女儿就提前预祝您得偿所愿!但若是没有选上也无妨,比起祁家的荣耀,女儿更在意父亲的身体!”
祁仲卿闻言心中涌起暖意,柔和的说:“香儿啊,明日记得好生装扮,勿要失了国公府嫡女风范!”
“是,女儿告退。”天香恭敬地施了一礼,退下去。
初丹看着天香离去了,对祁仲卿说:“老爷,奴婢瞧着大小姐似乎不愿意参加宫宴。如今大小姐才艺远播,京都女子哪个不妒忌?届时宫中又是是非之地,那些心怀妒忌的千金,指不定怎么暗害大小姐呢!”
祁仲卿思索了一下,无奈地说:“你说得在理,可是香儿毕竟是府中嫡女,圣命难违呀!”
“呵呵,老爷,您忘记,这府中还有三个千金?”初丹娇滴滴的说。
祁仲卿蹙眉:“那三个都是庶女,如何与天香媲美?”
初丹咯咯一笑:“老爷,您若是将其中一个姨娘抬正,岂不是就多了一个嫡女?”
“放肆!”祁仲卿面色一沉:“扶正的事情,岂是你小小的奴婢可以指手画脚的?”
“老爷恕罪!”初丹噗通一声跪下来。
“罢了……”祁仲卿一脸的失望:“本以为你是例外,想不到……”语毕,拂袖而去。
“老爷……”初丹幽怨地唤道。
“嗬!真想不到,凭你这身份,还敢肖像正室之位!”初萍慢悠悠踱步进来,鄙夷的说。
“我再怎么不堪,好过你!”初丹咬牙说:“起码我有独立的院子,不像你跟奴婢挤在一起!”
天香回到语嫣斋,想起祁仲卿的话,难免心生不悦。好生生的,这西京帝下什么嫡系子孙参加宫宴的事?
流年看了一眼天香,欲言又止的说:“小姐,真想不到,那个初丹竟……”语毕,将初丹和祁仲卿的对话,一字不漏复述了一遍。
天香蹙眉说:“这初丹初进府,根基不稳的,她背后定然还有人!”
“小姐,那,我们怎么做?”流年惊讶。
“不用理会。那个背后之人,只是利用她,自然不会允许她得势。至于我们,坐山观虎斗,随着她们怎么斗!”天香喝了一口茶,淡漠的说。
“可是小姐,奴婢担心那幕后之人把主意打在您身上,伤害您!”流年担忧地说。
天香好笑的说:“你家小姐我可不那么好暗害,暂时她们还没有那个胆子暗害我!”
“小姐……”以竹拎着一个密闭的竹篮,兴奋地进来说:“您看看,这是公子送来的,说是让您在宫宴上佩戴。”
天香打开来,流年忍不住感叹:“小姐,这些饰品,好漂亮!”
天香汗颜,这洛天麒竟然给她送了一整竹篮的首饰!
以竹继续说:“小姐,主子说了。这只是开胃菜,还有更多惊喜给您呢!”
天香抚额,随即说:“看来你家主子真能耐,那你让他闲来无事,去宫里帮我把那只簪子找来。”
以竹面色不变的说:“是,奴婢一定转告主子。”
翌日,桂嬷嬷亲自给天香梳头:“小姐,今日宫宴不同往常,您要好生装扮。”
天香颔首问:“听说这一次两国的来使,身份都不凡?”
流萤往常最喜欢这类消息,闻言立刻说:“小姐,那南越国来了太子慕容子衿,和公主慕容子淑。不过东离国是太傅带着一名女子,不过那女子的身份暂时不可知。”
“哦对了,那个南越国是来西京国联姻哟……”流萤一脸的八卦说。
天香一怔,好歹那两个国家也是泱泱大国。怎么就舟车劳顿,原来西京国联姻?天香猜不透,有想起了祁仲卿说,周边一些附庸国不大安分。心底一惊,母亲有本兵书上说,天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流年忽然说:“小姐,您的才貌在这三国中,恐怕也是顶尖。”
天香眸光一闪,笑言:“你这几个贫嘴的,没事就爱瞎说。我看你们春心萌动,是不是想要小姐我给你们找个好人家,嫁出去?”
以竹扑哧一声笑了:“小姐,瞧您一副大人模样,其实您的年岁最小,还要跟咱们找好人家呢!”
天香闻言乐了:“好哇,看来平素惯坏了你们几个,竟然跟我贫起来了……”
昭悦园中,祁天娇对着丫鬟们撒完气,扯住恋氏的衣袖说:“娘,我不管,这一次宫宴我也要去!”
恋氏无奈:“好女儿,这一次是今上圣旨规定,要嫡系子女才可以入宫啊!”
“都怪你!”祁天娇闻言,忽然痛恨地看着恋氏说:“若不是没能坐上正室夫人,我怎么会被摈弃在外?现在我只能干巴巴看着祁天香那个贱人进宫赴宴!”
恋氏闻言悲从心来,尤其是她乃尚书府一品大员嫡千金,却只能做个姨娘。这是她一直的心病,却被自己的女儿一针见血讥讽,她怎能不伤心?
“小姐,您怎能这么刺伤夫人呢?夫人含辛茹苦把您拉扯大,受了那么多苦。如今只是一时不慎失了势,您就这般讥讽自己的母亲,着实令老奴也寒心……”岚嬷嬷心生不忍,站出来替恋氏打抱不平。
天娇一怔,看着恋氏哭得伤心,顿时心生愧疚。走过去,红着眼说:“娘,都是娇儿不好,不该把火撒在您身上!”
恋氏抱着祁天娇,莹莹哭泣。
岚嬷嬷提醒:“夫人,您别难过,不是还有老太爷……”
“对!”恋氏咬牙:“我还有爹!娇儿别担心,你外公一定会帮你!”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一日,城郊的驿站。一道尖锐的嗓音响起:“贱婢!我的凤凰裙装哪里去了?”
“公主恕罪!出门的时候,奴婢亲手将它放在箱中,怎会不翼而飞了呢?”一名宫婢,战战兢兢的说。
“睁大你的狗眼,给本宫找到!”女子一耳光过去,狠辣的说。
一名俊美的男子摇着美人扇,无奈地说:“皇妹,左不过一件宫装,你何必跟一帮宫婢置气?”
女子扁扁嘴:“皇兄,此番来西京国,若是没有那么华丽的宫装,岂不是失了我们南越的脸面?”
慕容子衿闻言蹙眉说:“行了,等回去了,为兄让尚宫局为你多做几套!”
慕容子淑不满:“可是皇兄,今日进宫为西京帝贺寿,我要是没有华丽衣裙,岂不是被别人给比下去了?”
“也罢,你们仔细找找,务必帮公主把裙子找到!”慕容子衿见时间还早,就吩咐道。
不一会儿,果然在压在地面的箱子里,找到了那件裙子。慕容子淑眸光一亮:“呀!总算找到了!皇兄,你先等我一下啊!”
由于慕容子衿太子的身份,加上慕容子淑公主身份,西京帝让燕王夏逸飞前来迎接。毕竟夏逸飞乃是燕王,且京都四公子之一,因此身份倒也匹配南越国使者。
至于夏逸轩则和其余的皇子,去迎接他国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