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衿迎上去,笑言:“燕王殿下,久违了!”
夏逸飞回礼:“慕容太子客气了!”
慕容子淑跟在身侧,瞥了一眼对自己无动于衷的夏逸飞,禁不住心底不悦。在南越,她乃第一美人,哪个男子看到她不是巴结奉承?
夏逸飞和慕容子衿边走边寒暄,慕容子淑小跑着追上去喊道:“皇兄,等等我……”
慕容子衿尴尬的停住脚步,看向她说:“燕王殿下,这位是舍妹——子淑。”
夏逸飞自然清楚慕容子淑的德行,心底涌起一抹厌恶。冷漠的说:“慕容公主有礼了!”
慕容子淑面颊一红:“燕王殿下,有礼了!”
夏逸飞目不斜视:“慕容太子,时辰不早了,这就进宫吧!”
祁天香从马车下来,一眼就看到燕王领着两人,朝着宫里走去。
夏逸飞抬眸看到天香一怔,随即微微的颔首。迄今为止,这祁天香是他第一个不厌恶的女子,因此夏逸飞主动的打招呼。
天香立刻盈盈一礼:“臣女参见燕王殿下!”
夏逸飞上前一步扶起了天香,冷漠的面上漾起一抹柔和:“祁小姐不必多礼,请起!”
天香想不到他竟然会主动扶起自己,便受宠若惊的说:“谢王爷!”
慕容子淑见夏逸飞对她这个公主不假辞色,却对这个瘦弱的美人儿温文尔雅,禁不住面色恼怒。
天香自然注意到慕容子淑的表情,一眼看出这两人长相相似,应该是兄妹。
夏逸飞见状说:“这两位乃是南越的慕容太子和公主。”
天香闻言躬身说:“参见慕容太子、慕容公主!”
慕容子淑当即发难:“大胆!见到本宫竟然不行跪拜之礼!哼,你们西京国的女子,都是这般不知礼数?”
天香唇角一勾,夏逸飞面色当即难看。天香笑言:“公主此言我不敢苟同!天香乃西京国子民,自然按照西京国规矩来。如若天香乃南越子民,定然按照公主所言行礼!现如今在西京,公主还是入乡随俗得好!”
慕容子衿眸光一闪,伶牙俐齿的,难怪燕王对她如此礼遇。
慕容子淑已经恼怒:“放肆!竟敢跟本宫顶嘴!来人,给本宫掌她的嘴!”
“谁敢!”
“住口!”
夏逸飞和慕容子衿几乎是异口同声喊道,慕容子淑一脸的不悦:“皇兄,这人对我无礼,我教训她有何不对?”
夏逸飞沉着脸说:“本王提醒南越公主,这里是我西京国,不是你的南越国!公主自重,不要乱了礼数,做出有辱南越国颜面的事!”
慕容子衿维持的笑容敛去,转头训斥了慕容子淑几句。而后看向夏逸飞说:“燕王殿下此言过重了吧?毕竟本宫前来为贵国皇帝贺寿,王爷如此重言,未免不尽人意啊!”
夏逸飞却丝毫不受威胁,冷哼一声霸气十足:“既然太子知晓来者是客的道理,那就请有个客人的样子!这里是西京国,哪里有客人一来,就想要给我国来个挑衅?”
慕容子淑面色一变,慕容子衿已经冷着脸说:“子淑,王爷说得在理,还不快给这位姑娘道个歉?”
慕容子淑立刻不服:“皇兄,我贵为公主,如何能给一个贱民道歉?”
天香面色一寒:“公主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皇帝乃万民之父,就算天香乃平民百姓,你一个贱民,是要把皇帝置于何地?公主既然知道身份,就不要口出狂言,自贬身份就罢了,可不要牵连到了皇帝!”
“你……”慕容子淑语塞,面色涨得通红。
此时已经有诸多繁华的马车停下,一眼望去,皆是朝中大臣的马车。
夏逸飞不想此时张扬,遂说:“时辰不早了,太子请——”
慕容子衿点头,慕容子淑狠狠地瞪了一眼天香,才跟上去。
以竹一脸的鄙夷:“见过嚣张的,没见过慕容公主这般嚣张到不要脸的!”
天香不在意的说:“走吧,迟到了可不礼貌。”
“是!”两个丫鬟应道。
“咦,咱们京都第一才女也来拉!”忽然,一声不阴不阳的声音传来:“我就纳闷,你怎的还有脸出来见人啊?”
天香循声看去,竟然是好久不见的韦云盼!“韦小姐有礼了!”天香抿唇一笑,她尽到礼数就成,至于韦云盼是否识趣,她不在意。
显然,韦云盼就是不识好歹:“嘁!咱们祁大小姐果然人比花娇,不然怎的引诱咱们秀王殿下?只是祁小姐未免厚颜无耻,只因为秀王不愿纳你为妾,就跳楼威胁!”
天香唇角一勾:“韦小姐不知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秀王殿下的嗜好,京都无人不知晓,韦小姐这番话还真是好笑!就算想要诬陷我,起码说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嘛!”
韦云盼面色骤变:“哟,祁小姐恼羞成怒了?只是若然你无愧于人,做什么焦急?何况无风不起浪,没有事实,怎会有传言?”
天香笑容不减:“韦小姐竟这般关心我!让我始料不及啊!只是当日之事,聚宝斋众目睽睽之下,是非自有定论。倒是韦小姐闺阁千金,却听信风言风语,想必定然是得了令兄体察民情的教导,天香自叹不如!”
此言一出,韦云盼立刻面色涨得通红。倒是围绕她的那些莺莺燕燕,立刻打抱不平:“祁小姐怎的如此无礼?”
“就是!祁小姐对韦小姐无礼,就不怕今上怪罪吗?”
“怪罪?”天香冷哼:“韦小姐与我都是臣女,何来怪罪一说?”
“哼,韦小姐好歹是皇后之妹,祁小姐未免太胆大!”
天香冷笑:“照这位小姐之言,我祁国公府也是当朝一品国公府,诸位小姐父亲品级都低于家父,这般呵斥天香,是不是也未免太胆大?”
“祁小姐伶牙俐齿,本相见识到了!”忽然一声冷喝声。
天香微微施礼:“丞相大人有礼了!”顿了一下说:“臣女惭愧,当不得您的赞誉!”
“哼!祁小姐乃京都第一才女,怎的如无知妇孺一般,吵吵嚷嚷?”韦云帆见胞妹吃亏,自然兴师问罪。
以竹面色一沉,天香拦住她笑言:“丞相严重了,天香自然不愿意这般。只是如今这帮子莺莺燕燕一副无知妇孺一般纠缠天香,天香无奈之下,自然就事论事,就人论人罢了!”
韦云帆闻言恨不能一掌拍死天香,韦云盼适才的得意也消失无影。
以菊在韦云盼出现的那一刻,就开始警惕地防备着。加上韦云帆忽然出现,就更加不敢掉以轻心。她和以竹乃洛天麒特意挑选,负责天香安全的婢子,若是随便的跳梁小丑都可以伤害到天香,她们两个可以自裁了。
天香敏锐地察觉出以菊的恼火,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一只手轻握她的手,示意她不用轻举妄动。而后看向韦云盼笑言:“韦小姐可别气坏了,虽然您是当今国母之妹,可这不表明您就可以代替皇后娘娘进行处罚。不然传出去,韦小姐这越俎代庖,鸠占鹊巢的名声可就不得了了!”
“祁小姐此话,是表达对我们韦家人不遵礼教的不满?”韦云帆冷声:“照祁小姐的话,是不是连皇后娘娘也一并算在内了?”
“咦,韦丞相竟然在这!”夏逸轩和洛天麒忽然出现,看向韦云帆。
“参见宣王爷!”众人盈盈施礼。
韦云帆因为是当朝丞相,而夏逸轩乃没有实权的皇子,因此他并没有多亲昵,反而冷淡的说:“微臣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找微臣何事?”
“也没多大事,丞相不会宁愿和一帮娘们唇枪舌战,也不愿意随本王一起招待来使贵客吧?”夏逸轩一边说,已经冲过去扯住了韦云帆的手就走。
韦云帆不好推辞,洛天麒瞥了一眼天香,确认她无事方才宽心。
天香看了他一眼,心底郁卒,这厮本就长得天人之姿,今儿个一袭月牙白锦衣,更是俊美无匹。周围的千金各个羞红着脸,偷窥着洛天麒。
“洛公子好俊美,让我小心肝扑通乱跳!”
“宣王殿下原来这么俊朗,近距离看了,真的是……”
“哎哟,我看韦丞相也不遑多让嘛!”
天香郁卒,她才不愿意加入那几个花痴千金,招呼着身后的丫鬟,朝着宫里走去。众千金看到天香离开了,立刻聚集到韦云盼身边,继续巴结奉承外加诋毁天香。
“你瞧,那祁小姐自知理亏,落荒而逃了!”
“就是,还京都第一才女呢!果然是徒有虚名!”
“还是韦小姐高贵,不愿意跟她一般见识!”
天香无奈地摇摇头,并不理会。倒是以竹一脸的不悦,落后了几步,才小跑着追了上去。
以菊笑言:“我说,你给她们什么好东西了?”
“巴豆粉!”以竹挑眉说:“让她们作死,这只是点小颜色!”
进了宴会大殿中,就有人迎上来:“哟,这位就是咱们京都享誉盛名的才女祁小姐吧?”
天香抬眸看去,并不认识此人,便福了福身:“这位小姐有礼了,不过小姐的赞誉天香不敢当,还为请教小姐是何府的千金?”
“我唐突了,我乃御林军统领梁光禄之女梁慕清。”梁慕清一脸的落落大方,含笑吟吟的回了天香一礼说。
天香立刻笑言:“原来是梁小姐,难怪风华绝代。”
“祁小姐嘴真甜!”梁慕清拉住天香的手说:“适才听闻皇后娘娘的胞妹,欺负了祁小姐,可有此事?”
“韦小姐只是说几句气话,天香并未放在心上,谢梁小姐挂心了。”天香不露声色的说。
“唉,也就妹妹这般善良,替她遮掩着。这韦小姐仗着胞姐乃皇后,嚣张跋扈,众所周知。”梁慕清当即一脸的恼怒,看上去似乎对韦云盼早有不满。
天香自然不会被她当枪使,笑言:“韦小姐只是年少罢了,姐姐不需要执拗,毕竟是非自有公道在人心!”
“妹妹真是纯善,若是日后娶了妹妹之人,定然会好福气!”梁慕清不甘心天香不上当,因此说得话就有点儿干巴巴。天香心知肚明,跟她客套了几句,就摆脱了她。
以竹道:“小姐,这梁小姐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天香浅笑:“梁惠妃的和皇后之间的斗争,都影响到了各自派系的家族。”
“嘿嘿,小姐,公子刚刚找了宣王给您解围,是不是很感动呀?”以竹忽然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