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光侧了下身子,露出身后跟着的离正和红云,他们二人手上都端着满满一托盘的莲子。晴光道:“我来看看大家。这是我殿里种植的莲子,吸收了灵气,吃了有养身健体的功效。你拿下去让他们炖入救济粥中,没有了再去我殿里拿。”
轻尘自己接过来一盘,又吆喝来一个人:“轻风,还不快过来帮忙!花神大人吩咐,把灵莲子炖入粥中分给大家。”轻风跑过来,他的灵兽也从一个灾民的头上越过而跟上,轻尘黑脸大叫道,“你要是管不好你的灵兽你就收起来!”
百姓们确认了晴光的身份,灰暗的面容立即有神起来,一拥而上把晴光包围在中间,离正和红云站在她的两边,不远不近地帮她隔开了一些太过激动的灾民。
“花神大人,为什么我们的祈愿真花神没有听到?为什么我爹娘还是没了?”
“花神大人,洪灾什么时候会平息下来?”
“花神大人,求求您让我女儿快点好起来吧!”
“花神大人……”
晴光理解他们的焦躁心情,一一软声劝慰,灾民们心情平复不少,晴光接着宣布了新的救济“规则”,果然他们只是哄闹了一会儿,很快就安静下来,默认接受了。
轻尘那边熬好了粥,正在分发,灾民散去领救济了。晴光要过去帮忙,余光看到不远处一个小男孩抱着柱子瑟瑟发抖,他身后站着一只身形庞大的四脚灵兽,正好奇地歪着头看他,而且越来越靠近。
晴光闪身挡在他身前,灵兽吓了一跳,敬畏地俯下身,退后了几步,转身便走了。小男孩吓得瘫软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晴光哭笑不得,原来他刚刚吓傻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她想了想,伸手把男孩抱在怀里,用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慰:“好了好了,它走了……”
男孩的手下意识地抓紧她的衣服,无意中扯歪了她的纱帽,以为做错了事,哭得更加大声,旁边吃粥的灾民也望了过来。晴光哄得手忙脚乱的,却立即把纱帽摘了下来,丢给身后的红云。
旁边的灾民嚯了一声:“原来花神大人这么年青!”
“这小子也怪可怜的,他们一家三口只活了他一个。”
“唉,我们这有谁不可怜呢?哭一哭,以后的日子还是要过…”
也许是要发泄这些天来害怕、难过的心情,男孩在晴光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晴光抱着他,为难地看向红云和离正:“你们知道怎么哄孩子吗?这可怎么办呀?”
红云伸手道:“要不我来抱吧,大人您去休息。”
男孩抓紧了晴光的衣服,哭嚎道:“不要!不要!”
“我…”离正刚走上前一步,男孩泪眼朦胧地瞥到他,立即哭得更大声。红云拿纱帽遮住脸偷笑起来,离正无奈地摇摇头。
“好好好,姐姐抱着你。”晴光一边软声安慰,一边想着转移他注意力的法子。
庙门口路过一个抱着孩子的父亲,那孩子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在父亲怀里咯咯笑着,父亲用胡子扎了扎她滑嫩嫩的脸蛋,张口咬掉孩子的一颗糖枣,孩子又不依地撒起娇来。晴光见了,心里不由叹息,同样年纪的孩子,有的却要早早的懂事……不过,糖葫芦?
晴光灵光一闪,高兴地冲离正道:“阿正,你去买一支糖葫芦来。”离正没反应过来,又听她低下头轻轻哄着男孩道,“糖葫芦,酸酸的、甜甜的,你喜不喜欢?姐姐好喜欢,想吃却吃不到呢,你有福啦,高不高兴?……”
离正来到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却发现自己没有带钱,他很少出宫,身上自然不必时时刻刻都备着钱财。小贩见他衣冠楚楚,却掏了半天没拿出一个子,心里好笑,低头又见他腕上有花神宫的红签标记,爽快道:“小哥,给你一串,咱不要钱!”
离正想了想,一本正经地伸出两根手指,道:“两串,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