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离婚期越来越近,相府,夜王府和爵王府忙的不可开交,就连皇宫里的皇后也没闲着。皇后端庄和蔼,心地善良,看着众皇子都已娶妃纳妾,唯有逸王至今孑然一身,她心里无不着急。六皇子就不消说,毕竟他年龄尚小。
皇后几日之前就广发请柬,邀请京城有名望的家族未婚女郎前去皇宫赴宴,心想着,若是再将逸王凑成一对,岂不是三喜临门!作为准王妃的乜月和乜秋婉也在邀请之列,就连唐海棠也在邀请名单之内。
这日,乜月与乜秋婉各乘一辆马车分别往皇宫而去。
乜秋婉走的稍快些,马车来到皇宫门口早已不见了她的踪影。
小太监在前领路,意欲将乜月带到御花园,走了许久的路程,穿过精美繁复的不知名的亭台楼阁,看路程好像还有很远,起初在路上还能见到穿梭的宫女,可是现在越走越荒凉,乜月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公公,御花园可是快到了?”乜月试探性的问他。
小太监低着头脚步快速的往前走去,“快……快了,前面就是。”
她快速的挡住小太监的去路,面若冰霜的掐着他的脖子:“说,你的幕后主使人是谁?”
他吓得双腿直打颤,哆哆嗦嗦的应道:“奴才,奴才也不知,饶命……饶命啊……”
她从未来过皇宫,对皇宫布局也不甚清楚,此处荒凉无比,周边杂草丛生,竟看不见半个人影。她想着可能会是冷宫周边吧,否则怎会如此凄凉荒芜。
转念间,耳边微风冷冽,呼呼的往她衣领处灌风,霎时打了一个激灵。她快速的松开小太监,灵巧的微微转头,一柄利剑紧贴她的耳边穿过去,利刃寒光微闪刺痛了她的双目。
她往后猛的趔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后空翻的过程中狠狠的踢了握着剑柄的有力手腕。
那人吃痛,唰的松开手腕,利剑落地,发出咣当一声响。
紧接着,另外两个黑衣人手持利剑向乜月袭来,招招直逼要害。
刀光剑影闪过之处,杂草树枝尽数折断,寒光乍现,杀气袭人。
乜月周旋在三人之间,身影变幻莫测,赤手空拳的应战。而那三个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训练有素,招式老辣,倒有一番杀手的作风。
这边的动静丝毫没有引起任何士兵前来,她渐渐感到吃力,待解决完最后一个杀手时,她虚弱的瘫痪在地上,仰面朝天。
“啪啪啪!”褚寂渊双手相拍,脸上荡漾着坏笑从树后走出。
乜月躺在未动,好像不知有人走过来一样。
“乜月,你可真是处处给本质子惊喜,暗通狼语,功夫俱佳,看来本质子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他万分讽刺的说道。
乜月心中明了,能在皇宫肆意行凶,上头之人肯定是位高权重,能只手遮天。这是皇帝老儿的地盘,打斗了那么久远处不可能听不到半点响动,却没有一个人影出现,她想到这,玄机已解。
褚寂渊虽说处处与她作对,且又冷漠看着方才发生的一切而未出手,但终究没有害她之心,若想害她,怕是在刚才打斗之时已暗中动手,焉能有她现在说话的余地。所以,她想通这一点,才心中无惧。
说白了,不过就是皇帝老儿忌惮夜王势力,想破坏与相府结亲之事,以免夜王又添一层势力。
乜月勾唇讽刺,果真打的一手好算盘,不过,呵呵,遇到她乜月,一切都白瞎了。
“质子殿下,安好。”她笑着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褚寂渊受宠若惊,这与他所认识的乜月本人并不相合啊!
她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皇宫行走,指不定哪个时候人头落地了也不自知,况且她对皇宫实在是不熟悉啊!如今有个熟人在自己面前,稍微低低头也好行事嘛!
唉!下次还是快点把夜王身边的暗卫要回来吧!
“质子殿下一定是来参加皇宫宴会的,眼看着这宴会马上就开始了,咱们还是快点去吧。”乜月一脸掐媚的催促他。
这……这这这与刚才赤手空拳相战三人的女子是一个人吗?他看着她对自己笑的腻甜腻甜的,心里一万个不适应。
“咳咳咳,那个,本质子闲来无事转悠转悠,暂时还不想去宴会。”他极其不自然的说道。
真是去你大爷的闲来无事,你闲着没事就特意跑来暗中看我笑话而不出手相救?你转悠的范围也忒大了吧,专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晃悠?乜月在心中将他骂了个千百遍。
“质子哥哥,听说今日宴会之上可是有好多漂亮的妹妹哦!”她可着劲的撒娇。
“咳咳咳,与本质子何干?”
“昨日灵儿告诉我,她想进你府邸,甘愿做你众多妾室中的一个,尽心服侍你。”
“咳咳咳,被本质子抛弃的女人,本质子才不稀罕!”
“据夜王府内幕消息,今日皇上可是要为您选一个质子妃,正儿八经的质子府主母哦!”
“什么?”他大惊。
乜月重重的点头,又神补刀一句:“恭喜质子殿下喜得良缘!”
“当真?”
“千真万确,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夜王的实力。”她心中默默念道:夜王啊夜王,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用你的名讳,莫怪莫怪。
褚寂渊看了看天,嗑磨了一下时辰,再过一会儿,皇上就该到了,他二话不说就往回走。
乜月心中窃喜,没想到他也有怕的东西啊!忙跟上他的脚步,往御花园走去。
眼看着前面就到御花园了,褚寂渊突然就不走了,她挡在乜月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她笑。
“你……干什么?”乜月不明所以,欲绕过他继续走,才挪动脚步,他又挡在她的面前。
他一该往日形象,轻轻的对她说了两个字:“别动。”
只见他抬手拂过她耳边的碎发,轻轻的别在耳后,动作极其轻柔,眼神极其认真。
一瞬间,清风徐徐吹过,带来微微花香,舒缓心脾,在心间荡漾。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就仿若又看到了那个清风少年,身上带着好闻的薄荷香。
也仅仅只是一瞬间,她快速抽身向后退了一步,而他也同时收手,转身离去。
对了,他依旧是那个桀骜不驯,心思阴沉,流连花丛的褚寂渊,与清爽的薄荷少年何干!
她与褚寂渊一前一后的来到御花园,此时,人已到齐,唯有皇上与皇后还未到。
褚寂渊大步流星的跨步到他的专属位置,乜月扫视一圈,并没有多出来的位置,看到谢安歌向她招手,意欲同她挤一挤。
那些官宦小姐不怀好意的看着乜月,嘲讽之味甚浓。
“她们在谈论什么?”乜月小声问谢安歌。
“不知道唉,应该是在讨论你和褚寂渊一起前来吧。唉?你怎么来这么晚?而且还是与质子一起前来,可我来时分明看到了宫门口你们相府的马车啊。”谢安歌问道。
是了,对面的那个位置刚好能把褚寂渊抚她头发的场景看的一清二楚,她们是在笑话刚才的事情。不过没关系,她脸皮够厚,不会在乎这些闲言碎语,可是当她接触到南川暮寒恨不得吃了她的目光时,心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
天哪!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她心中想些别的,根本没有听到谢安歌说的什么。
“月儿……”
“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乜月问道。
谢安歌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又不想说了:“没什么,看你出神的样子,肯定是在看夜王,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瞎说什么呢,听说皇宫的美酒好喝,呐,多喝点。”乜月倒了一杯酒杵到她手中。
她的确是在看夜王,可不是因为对他的想念,她总觉得夜王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果然,她预想的事情发生了。
“月儿,到为夫这里来。”他看着她,轻轻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宠溺的唤她。
一时间,场内众姑娘的心中涌起各种羡慕嫉妒恨。
不是说夜王命中带煞,会克死身边人吗?
为什么乜月还没死?
不是说他的前几任未过门的王妃都死于非命了吗?
为什么乜月还是不死?
不是说夜王并不情愿娶乜月,而是被皇上所逼才不得已遵从圣旨吗?
难道是消息有误?看乜月这情形,分明是受宠的很嘛!
她刚才还与褚寂渊勾搭在一块,两人之间不清不楚的,夜王竟然不与她计较,她何其幸运能成为身份尊贵的夜王妃?
众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乜月生吞活剥了,为什么她运气很好,能得大名鼎鼎的夜王青睐?
众人嫉妒羡慕一番,就开始幸灾乐祸等着看乜月的笑话。煞神夜王让人闻风丧胆,心狠手辣,身份尊贵又如何?但命中带煞,他的王妃注定活不长,这么看来,嫁给他未必见得是好事。
谢安歌心中窃喜,捣了捣乜月的胳膊小声对她说:“夜王叫你呢,快点去呀,你再不去,我可要遭殃了。”
乜月对她翻了个白眼,一副鄙视她的模样,然后就悻悻的起身向他身旁走去。
经过逸王身边时,她的心微微一颤,抬起脚步继续向他身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