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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往事可回首3

白夕看完信,匆忙出谷,赶到黑云洞。穷奇早已在门口等候他多时。

“穷奇,你别牵扯无辜,把她放了”。

“你居然来了,看来真的挺在乎那丫头,那我就更不能放了。”穷奇奸诈地笑道。

白夕眉头深蹙,历声道,“你最好放了她,不然……”。

“现在你觉得威胁我有用?你就在这等着,我去带她出来,不要跟来,不然我就马上弄死她”。

陶兮在屋里焦急万分地走来走去,也想不出办法来。嘎吱一声,门开了,进来一个男人,身着黑色暗纹锦服,褐色长发,五官俊朗,目光中却有藏不住的阴鸷。陶兮终于见到人了,又惊又喜,忙说,“你是人类吗?你可以放我出去吗?”

“我就是来救你出去的,穷奇暂时不在洞中。吃了这颗药丸,可以抹掉你人类的气息,我就可以带你出去。”那个男人递给她一颗巧克力豆大小的黑色药丸。

陶兮很是感激,想着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深信不疑,也没注意到那男人嘴角的诡笑,拿过药丸就吞了下去。

“人类还真是好骗,哈哈哈”。那个男人见她吃下去后大笑道,“既然白夕那么在乎你,那我到要看看,我如果睡了他的女人,他会怎样,告诉你,他就在洞口”。

“你根本不是人类,你是穷奇?”陶兮怒道。

“现在才反应过来?晚了”

“你什么意思?你刚刚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陶兮厉声质问,在心里把他列祖列宗问候了个遍。

“合欢丹”穷奇吐出三个字。

“卑鄙、无耻、下流”陶兮大骂,听名字,就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她忙用手指扣喉咙,想把药吐出来,却只是干呕。

“没用的,这药一服下就消散于血肉之中,别白费力气。”穷奇站着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

不一会儿,身体开始发热,陶兮使劲掐自己,以保持清醒。可是意识开始恍惚,身体也开始不听使唤。穷奇将她丢到床上,她想挣扎躲开,却浑身无力。

白夕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不见穷奇出来,知道事情不对劲。闯入洞中,寻找陶兮的气息,找到时,她就差一点点要被吃干抹净了。

“白夕,你的女人,我受用的很,哈哈哈”。穷奇挑衅道。

白夕懒得听他废话,直接唤出’凌冰剑’刺向穷奇心口。几个回合中,白夕次次下手都极为凶狠,穷奇很快就败下阵来,逃了。他本就不是白夕的对手,才会想到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而面对怒气凌人的白夕,他更是不自量力。

(凌冰剑由万年寒冰所制,万年寒冰是冰与灵气的混合结晶。凌冰剑会随着使用者妖力的提升而增强自己的力量,从而又将自身力量馈还给使用者,彼此相辅相成。)

白夕看了看床上衣衫不整的陶兮,没有追出去。要是再晚一点,她可能就清白难保,用被子将她裹住,带回了谷中。

陶兮在药力的作用下,尽显妩媚。一向心如止水的白夕,竟心跳加速。

“妖族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我怎会对她动心?”白夕无奈地摇摇头。

陶兮的手指触碰到白夕冰凉的嘴唇,感觉凉凉的,吻了上去。白夕懵了几秒,心想,我不能趁人之危,就算喜欢她,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于是推开陶兮,施法让她昏睡过去,逃出了房间。

等药效完全消散,白夕才回到房间。默默的看着陶兮,她脸上的潮红已经散去,恢复原本白净的面容。只见陶兮翻了个身,眼睛似睁非睁,好像快要醒来。白夕心中一慌,立即变回原形,装作在一旁假寐。

陶兮睁开眼睛,扫视了周围,发现不是昨天那个屋子,心想“我被救了?”急忙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衣不蔽体。而且,小白还躺在一边,她想起穷奇给她吃的东西,她的三观再次崩塌。用被子蒙头大哭起来,“呜呜呜,这算什么啊,我居然和一只狼…,简直有悖人伦”。

白夕眯着眼,见陶兮哭得厉害,有些心疼,可又觉得她的话好笑。他并不打算解释清楚,说道,“别哭了,我都没嫌弃你,你还嫌弃我”。

陶兮见白夕醒了,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小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身不由己的,哇哇哇”,哭得更大声了。

白夕化成人形,拍了拍陶兮的背,温柔地说,“好了,不哭了,没人怪你”。

陶兮感觉触感变了,刚才还是毛茸茸的,怎么突然变成光滑的布料,于是睁开眼睛。

映入陶兮眼中的是一个束冠长发,蓝色眼眸,五官俊逸之人。活脱脱一个画中仙,她看得目瞪口呆,傻傻地问“你,你,你是小白?”

“怎么,不像?”

“像,都很好看”陶兮眼睛也不眨一下。

“陶陶,我会对你负责的。”白夕伸手摸了摸陶兮的头发。

陶兮这才意识到问题,忙用被子裹住全身,满脸通红,说“这件事儿也不能全怪你,你救了我,就当还你人情吧,负责就算了。”陶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得如此豁达,可能是深受小说中’英雄救美,佳人以身相许’的荼毒。

“你难道不怪我趁人之危?”白夕惊愕。

陶兮摇头,她隐约记得是自己因为药的作用主动撩拨。说实话,她心里是很郁闷、不快,却一点也不怨白夕。陶兮感觉很乱,这一切那么不可思议,可偏偏确确实实发生了,此时她只想回去。

她顿了顿,“小白,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怎么回去?”。

白夕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她不要他负责,她一点儿都不怨他?她这么想走?白夕黯然神伤。他不想让她这么快回去,或许她回去后,他们便会相忘于两个世界。于是敷衍道“当然能,只是也需要一些时间”,能拖一阵是一阵。

“嗯嗯,你答应就好,还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套衣服。还有你看见我的包了吗?”。她的衣服除了一件外套还算完整,其他都惨不忍睹。包里有手机有身份证,银行卡等等,丢了又是一大麻烦。

“黑色的那个么?我带了回来,在那儿。”白夕指了指椅子,“你等会,我让人给你找一套衣服,你那套衣服确实也挺奇怪的。”他边说边往外走。

几分钟后,婢女送来衣服,说道,“姑娘,大人让我给你送的衣服,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谢谢,我自己来”陶兮挤出一个笑脸。

婢女把衣服放在床上,就关门出去了。衣服是一套月色纱裙,穿法比较复杂,但好歹还是穿上了。她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伸出头张望,门口站着两个婢女,一个端着一盆水,一个拿着毛巾,看见她开了门,就上前说道,“姑娘,洗脸水准备好了”。

陶兮很不适应这种场面,客气地说,“好,谢谢,你们放门口,我自己来”。

洗完脸,婢女引她去吃早饭,陶兮边走边张望,心中感慨“这里的女子都好美,妖精果然是妖精,随便拉一个就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白夕已经等她一会儿,见她身着月色纱裙,小小的惊艳一番,“嗯…,这身衣服不错,比你昨天穿的那个好”。

“呃?是吗?你的意思是我昨天穿的很难看?”陶兮用手撕着馒头,白了白夕一眼,昨天那身她自认为很好。

“我可没这么说”

“但你是这个意思”

“……你呀!”白夕无语。

“吃完饭,你是不是就可以帮我想办法回去啦?”陶兮问。

“你不想在这多玩几天?这里可有很多人类世界见不着的东西,盂山有白狼,白虎,白雉,你不想去见识下。除了盂山,还可以去青丘转转,八荒之大,无奇不有。”白夕想总有她感兴趣的。总之,他不想放她走。

“唉!我现在哪有心思去玩,想想都心酸。”陶兮闷闷不乐道。

“陶陶,你想想,你回去后,就再也来不了这里。真的不想去看看?你不能因为我们那什么就……”白夕循循善诱。

“也对,我不能因为和你上过床,就膈应着,哪也不去。似乎损失也挺大的。”她打断白夕的话接道。

周围的婢女都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她。

“咳咳…”白夕故意咳嗽提醒她。

“啊…你们不要误会,我们什么也没做,真的,清清白白的”。陶兮对那些婢女解释道,此刻她真想给自己一嘴巴。

“你们先下去吧”白夕吩咐道。

“是”

“陶陶,你还不如不解释”白夕笑道。

“笑什么笑!”陶兮对他凶道,低头喝起粥来。

“吃完饭,我就带你出去看看”

陶兮在白夕的诱惑下,不再着急回去。白夕的计划得逞,暗自得意,越慢越好,如果她可以玩得乐不思蜀更好。陶兮沉浸在游山玩水的幻想中,却不知白夕是另有打算。“陶陶,我这谷里景色可是别有洞天,是我从别人那要来的”。说的好听,要来的,明明就是白夕耍赖得来的,看上人家的地盘,说是住两天,后来却把家搬来,不肯走了。白璃拿他没办法,反正也不差这一处住的地方,只是可惜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地方。

白夕谷里风景确实美不胜收,山水交相辉映。“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瀑布,下方的水潭清澈见底,水底色彩斑斓的鹅卵石,还有几只幼小的白狼在水边嬉戏。山间的云雾若隐若现,笼罩着郁郁葱葱的青山。

“真的好美,宛如仙境一般。”陶兮感叹道,若没有人世的牵绊,她还真愿留下。

“要不要从高处看?”

“好呀”

白夕对陶兮伸出手,施法,踏上了一朵小白云。离地面越来越高,陶兮握白夕的手越来越紧。

“陶陶,你要是怕,可以抱着我”

“我,我,我才不怕,我只是紧张”

“还说不怕,说话都结巴了。”白夕暗暗施法,小白云一下往上蹿出老高。

陶兮吓得一把抱住白夕,叫道,“喂!这云行不行啊,突然这么快,让它慢点“。

“你抱紧我就没事儿,别闭着眼啊,闭着眼怎么看风景,下面多美”

陶兮慢慢向外探出身子,双手紧紧抓住白夕,“哇塞,我算是明白什么是大好河山美如画了。咦!那个是什么?山市吗?”。脚下人来人往的集市,密集的房屋,她以为是山中的海市蜃楼。

“那是真的集市,我明天带你去看看?”

“原来你们这也很热闹啊,好啊,好啊”陶兮兴奋地说。“不过你们这为什么还保留着秦汉时期的风格?房屋,衣服都是”。

“秦汉时期,我们这里和你们的世界,还未设置结界。就有很多妖化作人类的样子到人类世界游玩,也有一些误入这里的人,留了下来,带来了你们那儿的各种东西。但是穷奇之类的凶兽,到处伤人,吃人。人类也出现了捉妖师,专门捉妖,不管好坏,通通处死,或是能驯化的,就帮助那些人为非作歹。各妖族族长便联合起来,设置了结界。后来,这里的生活格局就逐渐定型,几千年来没怎么变过。”白夕慢慢地解答陶兮的疑惑。

“所以以前的人类确实见过那些神兽并写出了山海经?”再次刷新陶兮的认知。

“我曾闲来无事翻阅过山海经,大致和我们这相差无几。”

“那有谁能穿越结界?”

“妖力很强的妖才能穿越结界。但是没有族长的允许,私自去人类世界,被抓到则会受到惩罚。”

“那你昨晚闯过去,真的是意外?”陶兮仍有些疑虑。

“真的,骗你有什么好处”白夕虽然心虚,但说得无比真诚。

“那你认识现在的族长吗?”陶兮相信了他的话,他确实没必要骗自己。

“不认识,我就是一小妖怪,怎么会认识族长。”白夕撒起谎来的镇定自若,自己都佩服。

“哎,要是能见到他,求求情,可能就放我回去了。”陶兮叹道。

“听说我们族长脾气不好,何况你还是人类,你知道了这里的一切,他怎会放你回去。万一把你杀了,神不知鬼不觉,都没处喊冤,还是我帮你想想其他办法吧。”白夕说完,想到自己说的这些谎,将来要怎么圆回去,也甚是苦恼。

“小白,谢谢你,如果我能回去,我一定请你吃火锅,烤肉,你想吃什么都行。”陶兮觉得白夕说的不无道理,无比感激地说。

“吃什么都行?你看着还挺美味的。”白夕玩味地看着她。

“小白,我当你是朋友,你却当我是食物。”陶兮没理解到白夕的意思,瞪着他,倒不是她多单纯,只是这两天,天天听见吃人,她都怕了。

白夕一脸黑线,“我,开玩笑的”。

“我就说嘛,你看着也不像吃人的妖怪”(颜狗,什么叫看着不像,还不是沉迷于人家的美色。)

在空中游荡了大半天,“咕咕咕”陶兮的肚子开始抗议,毕竟她是凡人,离不开吃喝。

她不好意思地说,“小白,我们回去吧”。

“呃?怎么了?”

她指了指肚子。

“呃,忘了你是需要吃饭的,你想吃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要求,有肉就行。”陶兮是绝对的肉食动物,早上吃得太素。

“嗯,这个好办,我们回去抓两条鱼。”白夕施法回谷。

陶兮脱了鞋,拎着裙子,奔向水潭。

“陶陶,你干嘛呢?”

“下水抓鱼啊”

“不用下水”

“不用下水,那鱼会自己上来么?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能啊,你看着啊。”白夕笑着说,手上施法,两条大肥鱼就从水中蹦落在岸边,还不停挣扎着。

“啧啧,真牛!”陶兮咂咂嘴,叹道。

“陶陶,你嘀嘀咕咕什么呢?把鱼捡过来,你是想吃清蒸还是红烧?”

陶兮穿上鞋,捡起鱼喊道,“红烧,不要清蒸,没味道,我喜欢重口味的”。

没想到,他居然会做菜,真是全能型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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