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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年终评考

离年终评考仅剩五日,景晰日夜忙着飞云堂的事务。从枯骨夫人处得知有人买凶刺杀她的消息,让她在安排人巡守上花了些心思。早前两日通过故意露出防守漏洞,埋伏到了一名刺客。虽在他身上搜到了绝影楼的暗器,但他身手平平,想来只是来探路的。

升任副堂主后,邱磊也得放下手头事物返回总坛。邺城部署在凌严的协助下已经基本商定。除此之外,邱磊还有些事急着见景晰。可他在飞云堂的文书室与景晰的住所兜了一圈也没找到她人。

“齐堂主呢?”邱磊撞见平时负责传递文书的弟子,向他询问齐景晰的下落。

那弟子看了看日头,说:“这个时辰,大概在伙房呢吧。”

伙房?现在也不是饭点啊?

邱磊半信半疑地往伙房的方向寻找。

“堂主你在吗?”邱磊刚进伙房便看见景晰一身厨娘的行头,侧坐在手臂粗的竹竿上压着一大团生面。“堂主你这是......”

“无需介意。活动活动筋骨,顺便改良一下总坛的伙食。是要汇报邺城的事吗?直接说吧,不妨事。”景晰擦了擦汗,没有停下。

见景晰恢复的如此迅速,邱磊也便剩了那些嘘寒问暖的话,直接切入了主题。“堂主交代的事已经吩咐下去了。与周边村镇的交涉已经开始进行。截至我出发返回总坛,咱们去过的李家村与山脚的石西村已经同意了合作。其它的进展可能还要等上一阵子。”

“这样的效率已经算得上顺利了,你办的很好。”

“城里药铺的人手有些不足,可能需要从总坛调几个过去。我拟了份名单,请您过目一下。”邱磊把单子递了过去。

景晰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擦干净手接过了名单。邱磊把可调任的人归属于哪一阵营也标注了出来。看来他在飞云堂多年,并非真的混吃等死,只是没有非要去争什么高位的心思罢了。粗略看上去是没什么问题。但她之前并没有觉得邺城那边缺这么多人,一下子填七八个,难免疑惑。

“最近发生什么了?我记得邺城人手即便是用咱们的法子调配出去,也应该是富余的才是。”要是这个时候除了什么岔子,被人在评考时揪住可不是闹着玩的,得早做准备才是。

邱磊明白她在忧虑什么,忙解释说:“堂主无需担心,这事儿是右护法动的手。”

“嗯?”本来她只是疑虑,听邱磊这么说更加不放心了。

邱磊将那日在飞云堂议事的过程讲与景晰。景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并没打算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但她不得不承认,若是没他杀鸡儆猴,如今这事未必能办的顺利。

“至于其他的几个。在邺城这种地方,每年与琰月山庄相争,折几个人进去,也不是什么奇事。赖在他们头上便是了。”邱磊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了景晰。他说,“还有一样东西,请堂主过目。”

景晰已经猜到他递上来的是什么,但还是装作疑惑的样子接过。果不其然,是她伪造的那封告密信。她装作细看了一番后,把信丢进了灶上生着的猛火之中。

“堂主,你......”

“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看过这个,对你没好处。”

邱磊听她这样讲,哪里还按捺得住想要知道真相的心。“堂主您果然知道些什么!可否......可否告知属下真相。”

邱磊,对不起。

景晰长叹了一口气,将预先备下的说辞讲与他听。

邱磊听了一直紧皱着眉头。他之前便有过疑问,为什么廖义诚好端端的要对傅越下手。自从他在傅越遗物中翻出了那封书信,就全都明白了过来。如今听齐景晰证实了傅越是凌严的眼线,更将先前的推测坐实了。

景晰拍了拍他的肩头,说:“我知道你不想卷到上头这些人的争斗里,所以明明出色却从不为自己争取。你既然来问我这封信的事,便该明白我在天荡的立场。我当然希望你可以做副堂主帮我。但若是你还是想安稳过日子,就当做从没看过这封信好好做好分内之事。等过阵子我再想法子找人替你。”

见他仍有犹豫,景晰也没勉强他即刻做个决定。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慢慢考虑便是。一会儿面煮好了,我们边吃边谈谈过几天评考的事情。我毕竟头一年参与,流程和注意事项上,还想跟你核对一下。”

“是。”

评考前夜,景晰服药后还是睡不着,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的,紧张不已。忽然,她听到了窗外有一丝异动。她警觉地起身披上衣服,顺手提起了挂在床头的长剑。

难道是绝影楼的杀手?

景晰没有掌灯,蹑手蹑脚躲在了床边的矮柜旁,用垂着的帘子当做掩体藏着。为了避免在自己不能动武这期间被人偷袭,她一早在卧房里布置了些机关。若是贼人走到床前,她便可于此处发动机关攻其不备。

房门发出“吱嘎”一声,似乎被人拉开了一条缝。

景晰等了半天也不见那人靠近,反倒听到他摆弄自己放在外间的药碗的声音。这大半夜的,不直接动手,进卧房投毒?现在的杀手都是什么路子?还在纳闷,她终于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人呢?”

景晰刚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但拉动机关的手已经收不住了。“糟了!”

只听几声暗器落在地上的声音,来人走到墙角,用强忍着愤怒的语气说道:“大半夜的不睡觉,折腾什么。”

“凌严......你没事吧?”景晰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赔着笑脸,赶忙把手边的烛台点上看看他有没有伤着。见他那一脸倦色,景晰有点晃神。说起来,昨天休息前她还确认了一下凌严并没有赶回总坛。这么说来他是连夜赶过来的......

“哼,就这些唬小孩子的玩意儿,也想伤我?”话虽这么说,若非是凌严及时驱动内力护体打偏了这些暗器,换了寻常刺客不死大概也没动手的可能了。看来她这阵子在总坛变得谨慎了不少。

“诶不对啊?”景晰看他没什么伤损,放下心来的同时也反过味儿来了。“你三更半夜偷偷摸摸进我房里作甚!”

“你虽为墨玉长老,但明天要列在堂主位。我没什么与你交谈的机会。本想把这个册子给你放下就走的。”凌严一进屋就闻见一股浓烈的药味,以为她有什么不妥这才想走近查看一下。

“你这大半夜往我屋里翻,让人知道了传出去又不知道是什么话了。这是什么?”

“我不确定苏玉会在今明两天的哪一天里审到你。这个过程只怕不会轻松。可一旦你平安无事地过了这一关。这册子上的人,多半都会上杆子巴结你。不能得罪的,可以结交的和敷衍了事就好的我都给你标出来了。”看她满眼困惑,迟迟不接过去,凌严问,“怎么了?”

“没什么,谢谢。”景晰确实有些心事,但又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那我.....”凌严把东西送到打算离开。

“凌严!”景晰叫住了他。“你......”

“有什么可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就说吧。”凌严估摸着她可能又有一大堆罗里吧嗦的心事要谈,拎了张凳子到她床边坐下。

景晰犹豫了一会儿,总觉得得找个迂回点的方法提问。过了半晌,她开口问:“你为什么帮我?”

“多少人求我帮忙我都未必搭理。怎么,我帮你你还不乐意了?自然是因为有利可图,我记得我很久以前就回答过你。”

凌严这话不错,他很久以前就回答过她。他从来不会对人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一切基于利益至上。她之所以对他的帮助感到心慌,皆因平衡她所得和凌严的利益,对凌严来说似乎不是一笔划得来的交易。加上不止一个人告诉她凌严待她与众不同。很难不让景晰心里有些想法。

“你不觉得亏吗?就......怎么说呢,哎呀......”景晰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才比较合适。

凌严看她手舞足蹈、抓耳挠腮的样子乐得不行。说起来他其实对齐景晰说的没什么感觉,只是细想单纯以利益平衡来讲是有些亏。不过他只当做齐景晰不想欠人情,没太在意她问这个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他不甚在意地说:“好像是有点。你快休息吧,我就不多逗留了。评考的时候你自己当心。”

“嗯......”等凌严离开,她有些丧气地往床上一趟。

算了,也未必是那样,还是先应付苏玉吧。

心里胡思乱想着也没睡多久。景晰早早就起身去总坛集会的正厅候着了。等了一阵子,陆续也有其它天荡分舵主和长老到场。到场之人均点到即止地寒暄了一番。有一些景晰之前见过。她只是点头致意,没有上前攀谈。

“齐堂主,许久未见,还没恭贺过你当上堂主。”

景晰还没转身,光听这欠扁的声音也知道是姜弘到了。可让她吃惊的是,廖义先竟跟在他身后。廖义先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盯着她,未发一言,走到左侧那一列站好。

廖义先的敌意和众人的议论景晰心中早已有所准备,看上去还是稳得住的。

“见过左护法。”景晰颇为冷淡地跟他打了个招呼。虽然知道他和凌严有某种程度上的合作,但景晰对他始终有不小的戒心。

姜弘面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凑到她耳边说:“这段日子,还得多谢你和凌严对怜织的照顾。我这个人向来是知、恩、必、报。”他说这话根本就是威胁,还提了高嗓门在说。说罢更是将目光扫向了四周围观的人。

平时姜弘和凌严在人前就针锋相对。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姜弘对齐景晰刻薄些顺理成章。可景晰有些拿不准他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想在今天帮苏玉补她一刀。

“左护法客气了。”景晰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随意敷衍了他一下。

姜弘冷笑了一下,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他指尖不停点着一旁的小方几,看着齐景晰像是在想着什么。

众人陆续到场,凌严也赶着开始前入座。他与齐景晰有过短暂的目光交流,又转头往姚冰莹和苏玉那头看去。

随着召集的号角与擂鼓声响起,评考算是正式开始。评考大部分时间都是苏玉和姜弘就各部的表现与财报进行评断。凌严是真没说错,没轮到自己的时候,这个过程简直就是无聊透顶,听得人昏昏欲睡。即便是姜弘大手一挥办了两个坛主,但这种事不关己的热闹,也没什么可看的。

比起姜弘和苏玉的口沫横飞,姚冰莹和凌严根本像是看热闹的。枯骨夫人的副掌教之职是今年新设的。在评考里没有角色尚可理解。然而这种掐着人员调度,可以打击异己的好机会,凌严一言不发究竟是在打什么注意呢?景晰听着无聊,开始思考这场评考背后的利益纠葛。

午时休息半个时辰,景晰原地伸了个懒腰。有些人去偏厅饮水,有些就在正厅讨论方才被处置了的那两个坛主。景晰往凌严那边看去,正好看到他离开的背影。过不了一会儿,姚冰莹也往那个方向离开。景晰细想了一下,那个出口好像连接的是总坛的藏书室和飞云堂的档案室。没事他们去那边做什么?巧合?

姚冰莹和凌严陆续在下午的半场开始前回到了正厅。从神色上,景晰看不出他俩有什么异样。但她如今能读得了一些简单的唇语。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得清姚冰莹在对凌严说些什么。

“按照今天这进程,大概会审到墨玉馆吧。”姚冰莹主动跟凌严搭话。

凌严似乎有所回应,但景晰读不到他说了什么。

姚冰莹又说:“关心是自然的。这齐小堂主处理起飞云堂的地方事务想法大胆创新,也能摆平那些个不省心的,将计划踏实实践。纵使事情做得有些瑕疵,但还算入的了眼。”

看来凌严刚刚是在试探姚冰莹对自己的态度。

苏玉的位置应该是听得见他们的讨论的。那凌严和姚冰莹的对话究竟只是他们之间的试探,还是出于某种目的讲给苏玉听的呢?

相比评考本身的枯燥流程,景晰的注意力更多的在被他们为数不多台面下的交锋吸引。不过景晰也知道该收一收心了。若是枯骨夫人的推估没有错,这下半场审到墨玉馆的时候说不定会捎带着处理飞云堂最近的事。虽说墨玉馆的事暂交给雷奂和姜弘委派的账房在处理,评考被查与景晰关系并不大。但毕竟她身兼墨玉长老和飞云堂主之职。苏玉突袭并案处理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墨玉馆的评考景晰认真听下来,心里不由得感叹,雷奂人虽然势利谄媚但在墨玉馆的经营上确实有一套。近一年掌握墨玉馆的人频频丧命,颇不安稳。接了墨玉长老之位的还是她这么个甩手掌柜。谁知收益却比往年还提升了一成半,属实不易。景晰心想,要是雷奂不是苏玉的人、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儿,让他继续管着倒也未尝不可。墨玉馆除了雷奂,姜弘也派人插手经营,他倒是不至于在墨玉馆的账目上找麻烦。甚至整个墨玉馆的评考里,都没人提过景晰的名字。这确实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看时辰,首日的评考临近尾声。正当景晰准备送一口气时,苏玉忽然说道:“时辰不早了,再处理最后一件吧。这事儿说来也复杂,想听听大家的想法。”

评考向来是教主和护法说的算,几时征求过其他人的意见?不过听他这么说,下面的人也都明白这说的是哪一件。毕竟,大家都等着看热闹等了一天了。

“相信大家都听说了。前旗峰长老与飞云堂在不久前起了些冲突。不但有琰月山庄参合进来闹了个你死我活,甚至还把娄子捅到了地方官府。官府怎么判是官府的事,对内始终也得有个交代。冲突的过失,旗峰长老的继任人选便趁着今天议一议吧。”苏玉没有出言针对齐景晰,但还是把话头挑了起来。

苏玉端着个公平公正的态度,不过他手下的那些狗腿子可都摩拳擦掌准备表忠心呢。立马就有人起哄说要让齐景晰给个交代。还没等景晰开口辩解,岑霄便接着那些人的话茬开始咄咄逼人起来。

“听说齐堂主上任以来,大刀阔斧地调整了飞云堂在地方上的经营。不仅放了码头生意给鹏鹄屿。就连邺城也削弱了自家药铺的营业占比,避开和琰月山庄的直接冲突。暂且不论是不是齐堂主还当自己是飘渺阁的人处处示弱。光是联合外人谋害旗峰长老,就该即刻以教规严惩!”岑霄说得口沫横飞,慷慨激昂的,无非就是为了让众人认为齐景晰勾结外敌。即便谁都明白他和齐景晰分别是苏玉和凌严的人,此时的针锋相对更多的是座上这两位的代理战。但是乍听之下,岑霄所指控的还是有些说服力的。

凌严想看看齐景晰自己能不能撑得住这个场面,并未出言维护。虽说凌严没有直接干预的意思,但一直在观察齐景晰的反应。若有必要,他倒也不会真的放着不管。不过,从起先苏玉挑起这个话题时齐景晰的紧张,到后面对起哄之人的不耐烦,再到对岑霄指控的淡定从容,凌严心想大概今天是没他什么事儿了。

景晰瞟了一眼身侧的岑霄,不屑地说:“岑堂主这不要脸的功夫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

“你说什么!”

“呵。邱磊。”景晰冷哼一声,让邱磊将早就备好的一沓书信拿了出来。“岑堂主若是不来颠倒黑白,我本不欲把事儿闹大。既然你主动跳出来,就别怪我当着众人的面把帐跟你好好算一算了。”

凌严歪坐着看热闹差点笑出声。看她这架势不像是在硬撑场面,倒像是憋了一肚子火总算找到地方发泄了似得。

“这一沓,是从邺城驻点原管事房中暗格里搜出来的,你们与药商昧下三成利润,压榨药农,以次充好的商讨联络书信。这一封,是勉城驻点的陈情信。信中所指,当地驻点营收常年遭到盘剥。飞云堂乃天荡最大的堂口,手下弟子竟然都快揭不开锅了,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这要传出去,究竟是谁在给天荡丢人,嗯?我上任不久就得另辟蹊径,收拾岑堂主多年‘英明领导’的烂摊子。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脸在这儿指手画脚!”景晰挥手将那一沓信件全甩在了岑霄脸上。

景晰根本不给岑霄缓过神来发怒的机会,紧接着说道:“与旗峰长老的冲突,始于他先动手杀害我新任命的副堂主傅越。我一路追查,亦险些被毒害。我不动手,等着他毒死我?至于琰月山庄要不要来参一脚,关我屁事。岑堂主得明白,往别人头上扣屎盆子,也不会显得你有多干净。”

说罢,齐景晰取下面具。连岑霄都有些被她左脸布满的紫黑色血丝惊着了。在场众人议论纷纷,舆论导向顷刻间逆转。齐景晰主动出击,怼得岑霄哑口无言。可凌严却没了刚才那轻松看热闹的心情。她这脸上的症状虽然退得慢,可昨天夜里去看她时已经没这么严重。难道是昨天的那碗药......齐景晰虽然颇通医术,但在用毒上没什么经验,不可能把握得如此精准。在总坛能帮她的,恐怕也就枯骨夫人了。看来,姚冰莹对她的溢美之词不是客套话。她是真的想扶齐景晰一手。

齐景晰主动出击出乎苏玉的预料之外。不过苏玉没给什么太大的反应。“好了,齐堂主就算要为自己申辩,讲话也未免有些放肆了。左护法怎么看?”

账目上的不妥当,姜弘一早就知道。他的关注基本不在他们争论的内容上。他心想着不论是什么样的女人,发起脾气来都一样可怕。

“左护法?”苏玉见姜弘迟迟没有说话,又唤了他一声。

姜弘这才回过神来。“两位堂主这不都把话说的差不多了。齐堂主的做法,是有些示弱。但飞云堂的经营确实需要改革。改革的成效短时间内还不好评断。至于这些信中所述真伪也需要时间查证。我提议让两位堂主先停权待查,就不在今日下决断了吧。当务之急,应该还是商定旗峰长老的继任人选才是。人事调动的事儿我向来不插手,这还是请掌教、副掌教和右护法定吧。”

姜弘看似没有站在苏玉那边打压齐景晰,但三言两语就把她方才的势头削弱了不说,顺带着把她停了职权。可算是好好恶心了她一把。

姚冰莹没有说话,她一早告诉过景晰,她是不会明着帮她的。更何况,这结果已经算是不错了。若真是硬要把岑霄踩下去,太激进了些。有姜弘出言平衡一下局面,姚冰莹懒得插手。

凌严憋了一天了,可算是有个说话的机会。“有什么可议的。廖义先挺合适的。今天所有人都在,就宣布了让廖义先继任吧。”

景晰疑惑地瞪了凌严一眼。

苏玉目光瞟向凌严,笑得有些得意。“时间仓促,旗峰谷的官非也尚未结案。既然右护法没什么异议,旗峰长老的交接和对两位堂主的判罚就都定在年后吧。有关官府对旗峰谷的调查,旗峰谷也得上呈总坛一份说明。时候不早了,今天就散了吧。”

众人纷纷离场。景晰作为飞云堂堂主得留下吩咐弟子打点第二日的议程。好容易忙完了,她才瞥见一直等在门口的廖义先。廖义先拦住景晰,递上书函一封。景晰拆封后才发现这是一封战书。

“你我仇怨,三日后一战解决。”

“一言为定。”景晰爽快答应下来。

她本来还有些纳闷苏玉和凌严对旗峰长老继任事宜的态度为何如此反常。廖义先这一封战书算是让她想明白了。廖义先如果在齐景晰未被停权时继任,那要是打起来就变成了违反教规的内部恶斗。可若是事情发生在他尚未继任而自己也被停权之时,那就只是私人恩怨了。所以苏玉想要尽可能拖延,而凌严心急火燎要让廖义先即刻继任。想来他们是事先知道,或是在姜弘提出停权这茬的时候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景晰并不惧廖义先的挑战。可廖义先既然光明正大提出了决斗。那买凶杀她的很大概率便不会是廖义先。看苏玉和姜弘的态度,也无非是顺水推舟想要教训教训她。究竟是什么人非要置她于死地,景晰一时间还没有什么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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