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音乐对我成长的这代人影响,在上世纪末至本世纪初这段时间里,可以说是达到登峰造极。那时候,五花八门的听歌载体成为孩子们炫耀虚荣的资本。各种洋品牌映入眼帘,而每个孩子的音乐播放载体在时代递进下不断更新。从Walkman、Discman到后来的MP3、ishuffle。可以说我们这代见证了流行音乐载体的快速变更。而这种载体的便捷和不断扩大的容量,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当代流行音乐的发展。
这种发展在我眼中算是一种此消彼长的态势。既音乐载体不断缩小、便捷,容量和功能不断强大,随之而来听音乐的时间不断减少,好听的音乐在越来越多的粗制滥造中降低了质量。直到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如今只剩下曾经使用录音机,疯狂收集音乐卡带时那种为了歌曲音乐疯狂的回忆。是曾经太年少无知,还是现在选择太多。我的童年也留存着一带”周杰伦“的磁带,深深地记得那种美好的回忆,就像自己整个的成长过程全装进了那盒卡带中。
年轻人的回忆就是这么苍白,而对于以歌这个载体,据我了解在中国古代便富有特殊的意义。
在我所了解的书籍记载印象中,“歌”这个概念有一种解释是来自于孔老夫子对于“礼乐”的常规行为。
春秋战国时期,周室衰落,礼崩乐坏。一时群雄并起,逐鹿中原。这可是热血男儿都喜欢的追命争功的时代呀。春秋战国的硝烟邈邈,群雄争霸的场景常常在我阅读后在我的脑海里摆开架势。可战争随之带来的就是勾心斗角,人心不古。可以想象大部分人都是在恐惧中生活着。因为战争很容易就在下一秒发生。鲁国孔子就是在这个时候提倡“仁”。“仁”的表现手法应该就是“礼乐”。而“乐”的实际表达内容我个人认为便是表达“仁”的力量。不难联想,“乐”我猜测就是现代意义上的歌。而其中歌我认为不仅仅是指如同现代流行歌曲,应该包括各种表达情感行为的描述性文字行为。这些就是我印象中我最早接触到关于歌的总结。
如今在阅百卷有余之际,我对于歌这个概念有了全新的认知。除了歌就是通过“乐”来表达一种普世价值外,我所了解的歌便是生活,一种对生活热爱的表达,用我的歌以咏志。爱他,从而爱己,来更好的爱生活。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三国·曹操·《短歌行》
这句简单的感叹可能道出了“歌”的玄机。其实从最早的诗词中,就能体会出歌者的“志”。《诗经》中“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句熟悉的诗歌就是表达男子对于女子简单而又深刻的爱慕之志。“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也是通过诗歌来表达有志之士对于高远目标的追求之志。包括我喜欢的曹植曹子建在《洛神赋》中“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对于“宓妃”女神的神往之志。传说是北朝时刘宋开国皇帝刘裕刘寄奴所作的《敕勒歌》中“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对于大自然的感怀之情。每一首朗朗上口的歌中都包含作者满满的情感,而这种情感气通古今,让我在每次阅读时还是能依稀感受到每位作者们在创作时的喜怒哀乐。历史中的恩怨情仇随时光烟云消散,而歌仿佛就像读取他记忆的USB,把那一刻的儿女情长随时随地,即插即有。
如今的歌并非不如古代玄妙,我也不是犯贱的就是喜欢那种刻意的残缺美。毕竟现代生活用不上文言。而现代留下的优美歌词,在朗读时让我每每想到便浮想联翩。因为如今大部分歌只留下字词,古曲很难保存完好。想象一下那些扣人心悬的文字,若配上经典的旋律一定是让如今的人也能啧啧称奇。
说到歌的灵魂,文字是如同骨骼对人的重要性一样的存在。刘勰在《文心雕龙》中表达过,文章和时代的关系,特殊的时代除了会造英雄,对文化的影响也颇为深远。
歌亦如此。
我所接触过的当代歌,不知能否经得住历史的历练,代代传颂。但我很清楚歌所表达的内容殊途同归。中国的歌算是我总结范围,毕竟外国的歌,我只能说外行听热闹,异国文字、异国文化,不是一个土包子中国人能做到感同身受。所以既然抒发了很多对“歌”的想法和情感。我尝试给于现代的歌分门别类,来个歌曲“三境界”。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过的“人生三境界”,而我对于歌的理解感觉可以触类旁通。所以本人不才“偷”点概念,我的概念是歌曲的第一境界便是表达情感,借物借景抒情。当代罗大佑的《童年》、《光阴的故事》,周杰伦的《稻香》,《七里香》。主要表现手法就是通过生活中一点小确幸,对比当下一些坎坷,来期待一丝丝美好。古代的歌亦如此,李清照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骆宾王的《咏鹅》,算是同样符合我所表达的第一境界吧。(我真不想说境界,因为本人也没什么境界。)
第二境界(各位原谅)我认为是对于日常行为的反思和教育。这种类型的歌具有一定的教育意义。古时常说“一日三省吾身”,我所说的第二境界便是有修身传道之用的歌。古代的可以说不胜累举,什么“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满招损,谦受益”。岔开一下话题,个人认为古代的当权派,好像很乐衷于教育别人。除了通过“歌”来“教化”民族,那个万恶的封建社会中,地方长官有个可怕的官名——牧。兖州牧,豫州牧。就是如今我们的省高官这类的地方首长。古代对于这样的官职称谓“牧”,不就是视老百姓如牛马,要训牧一番,可怕至哉。回到这第二境界,古代的诗词歌赋中,如唐·刘禹锡的《陋室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苟为国家生死以,岂能福祸趋避之。”尽是些对于社会人在日常生活中道德标准,处事为人进行劝诫。第二境界的当代歌曲也有不少,如周杰伦的《外婆》、《听妈妈的话》,罗大佑的《之乎者也》、《鹿港小镇》,郑智化的《水手》等等。都有一定的教育意义。其中歌词发人深思,由微见广,举一反三。可以说这样的歌亦传道授业解惑也。
而最终的第三境界,我认为就如同其他任何载体都会触碰到的这个第三境界,便是思辨的哲学境界。其中,古时陈子昂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有宋·朱熹“问渠哪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或者是清·袁枚“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都包含一定的哲学思辨。这也许是一种极高的境界,至少算是我个人认为的最高境界。当然说到我喜爱的宋词超级明星,“柳七”和“幼安”都有许多我认为的第三境界思辨佳作,愿有心人看到此能多多一同品读交流。
当代歌的佳作我尝试想了一分钟,也不是故弄玄虚,映入我脑海里第一首就是李宗盛大哥的“山丘”以及“给自己的歌”。宗盛大哥的歌或理性感伤,或感性神往。词句间也充满了思辨的精神,“我只见过那合久的分了,没见过分久的合。”——《给自己的歌》,“遗憾我们从未成熟,还没能晓得,就已经老了,虽然心里活着的还是那个年轻人。”———《山丘》。举例举到这,我个人不才算是送给宗盛大哥一个雅号,“情歌哲学家”。当《爱的代价》的旋律每每盘旋在耳畔,都能让我对于以前一幕幕舍离的场景如梦初醒,若有所思。用一句大俗话来形如我理解的哲学,哲学就是让我不知怎的就被人狠狠地灌了一大碗鸡汤,别人说很鲜美,但我就觉得好喝,但没办法描述是什么味道。这种感觉可能就是我认为的哲学吧。
三个境界由浅入深,歌的世界其实很简单,虽然爱恨情仇如一阵云烟,但若不食,岂不辜负了这神奇的一场人生逆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