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贴着椅背,无处可逃,心头慌乱大盛:“性命堪忧的你,难道现在不应该想着你有没有命睡在床榻之上?”
赫连衍笑容不减更盛:“我站在你面前,你就应该知道我有没有命,想让我想的人睡在我的床榻之上。”
“行吧!”阮棠压下心中慌乱,佯装勉为其难:“只要你敢,我就奉陪到底!”
“成交!”赫连衍爽快的应道,俯身在她的嘴角吻了一下,笑得如狐狸狡诈:“先盖一个东宫太子印,你就是我的人了。”
阮棠脸忍不住的温热起来,伸手推着他的匈口:“先保住你的小命再说,皇上都不给皇后面子呢。”
赫连衍眼神暮然幽深起来,慢慢的站直身体:“母后的家族,也算是有权势,盘根错节,一大票子人。”
“今天不给面子,明天总是会给面子,你的人在宫外,替我做了不少事儿,代我说声谢谢。”
“不用客气!”阮棠机不可查的张口呼吸了两口气,压下脸上的温热:“你现在赶紧躺下,我给你扎几针!”
赫连衍幽深的双眸中瞬间恍如星辰璀璨,“我的小命全交于你手,对我你可得好好的怜惜着。”
这像一个男子说出来的话吗?
阮棠翻着白眼,磨着后槽牙:“放心吧,我竟然把你当成宝贝,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
爱昧的话谁不会讲?
挑戏人她也会。
赫连衍笑得爽朗一双眼中只印着她,然而刚脱了衣袍趴于床上,阮棠把银针包摊开之时,门外响起了笃笃笃三声敲门声。
一直隐藏在屋内的曾中,出现张口问道:“晋王妃在给太子殿下医治,何人来访?”
总管太监的声音传来:“皇上口谕,晋王妃去御书房见驾!”
阮棠眉头一皱,皇上说让她现在去御书房,并不是诊治之后,也就是说,皇上在阻挠她给赫连衍医治。
皇上要彻底放弃他,极有可能准备撕破脸皮,就让他等死了。
赫连衍把身上的衣袍一穿,伸手摸在阮棠的脸上:“此去小心,莫要和他硬碰硬,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
他的温柔,让阮棠第一次没有凶悍的对他,儿子用脸蹭了一下他的手道:“不必担心我,嫁给皇家并非我所愿,若是惹毛了我,灭了你整个皇宫,也不是没有可能!”
霸道凛然狂傲的语气,让赫连衍恨不得把她柔进怀中,使劲的抱着:“最多几日,我们就可以去良州!”
“嗯,我先去了!”阮棠摸出一根银针放在他的手里,站起身来:“不可吃其他人给你的药,所有的吃食,用的器具,你都拿这根针试一下。”
“这是一根特制的针,所有细微的毒,它都可以试出来,不要让你的身体在侵入其他的毒药。”
赫连衍把银针握于掌心:“我这条命属于你的,谁要我都不给。”
阮棠看着他微微一笑,抄起银针包,转身就离开。
门开的那一瞬间,总管太监往里面张望,阮棠寒着一张脸出现在他的眼帘前:“不用看了,我已经给太子诊治过了,太子是中毒,身体里面的毒高达十多种。”
总管太监脸色微变,假装唏嘘:“既如此严重,不知道哪个贼人如此胆大包天,抓到之后必然让他生不如死。”
阮棠眼睛余光看了曾中,跨过门槛,砰一声,曾中把门关上,阻隔了总管太监的目光。
总管太监对着门暗暗唾弃了一声,回头请着阮棠:“晋王妃请,皇上等候多时了。”
阮棠看也没看他一眼道:“我左右来还没有半载茶的功夫,皇上就等候多时了,公公,您这可是叫假传圣旨?”
总管太监呵呵直笑:“这要看晋王妃如何去想,晋王前程似锦,晋王妃又是他的贤内助,理应知道什么是为他好,什么不是为他好。”
总管太监在威胁阮棠,赫连衍现在快被皇上弃之,赫连寒就要被皇上重用,身为赫连寒的王妃,必须事事替他着想,不然的话,皇上会因为她而怪罪赫连寒的。
阮棠眼珠子转动,拉开和总管太监的距离,才悠然的说道:“人命天注定,一个人有几分运势,有几分才能,上天已经给了定数,我们要做的,只要顺天势,其他皆是浮云。”
不留痕迹的反击,想要她帮忙,赫连寒现在还不够格,至少身份不过是一个王爷。
总管太监呵呵呵呵直笑:“晋王妃好大的魄力,先前都没有看出来,现在……”
“现在也不迟啊!”阮棠顺着他的话接道:“人啊,总是会在变,就比如公公您,在皇上面前是一个样,在我面前是一个样,在您的徒弟或者其他人面前,您又是一个样。”
“这可不就是一个变字,既然大家都在变,变成什么样子的,就不要感觉到意外了。”
总管太监眼中划过精芒:“晋王妃所言极是,不过这要是有真正的本事,别人才能容忍你这个变。”
“你不了解于我,又怎会知道我没有真正的本事呢?”阮棠凉凉的说道:“更何况,公公若是不怕,又怎会几番三次的试探?”
总管太监脸色刹那阴沉起来,阮棠直直的往前走去,几次来的进宫,她对去御书房的路都了如指掌了。
御书房门口,皇后一身素衣,脱了簪子,跪在门前,贝兰也跪在旁边,一脸着急,恨不得替皇后。
皇后身体娇弱,哪里经得起长时间的跪,早已脸色发白,开始冒汗,摇摇浴坠了。
阮棠行至过去,冲她屈膝行礼,皇后看到她一愣,随即张口就问道:“晋王妃,本宫听闻你和巫一族族长的妹妹是好友,你的医术也是了得,你能不能替本宫去给太子瞧一下!”
皇上不让宫内的人出去请巫不染,宫里的太医又束手无策,其实严格来说,皇上并不是不管赫连衍,说好听些谨小慎微,害怕赫连衍出现什么意外?
阮棠浴张口回答皇后,总管太监抢先了她的话,声音尖锐道:“皇后娘娘,皇上有旨,宣召晋王妃,就是为太子身体里面的毒。”
皇后眼中不信,阮棠心生一计,张口道:“皇后娘娘,我刚刚去了太子东宫,给太子殿下诊治了一番,皇上就宣召我过来,大概是商忖太子殿下中了十几种毒,该如何去解。”
皇后闻言,完全失了皇后的威仪,犹如一个寻常母亲,着急震惊交织,出手一把抓住阮棠:“十几种毒药?你没有胡说?”
总管太监见状直呼不妙,想要出手,却又不敢造次,皇后手劲极大,阮棠心中生的一计,以及试探,在这一刻间,皇后是无辜的,皇后是完全不知情的。
“给我死个脑袋我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胡说!”阮棠反手扣着皇后的手,“太子殿下,身体里面最早的毒应该是,在他出世没多久,所以皇后娘娘,您是他的母亲,对此,您应该……”
阮棠话还没说完,皇后瞬间甩开她的手,悲愤异常的往御书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