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衍脸被砸偏在一旁,青紫的印记一下子浮在脸上,冷着一张脸看着,风尘仆仆的司北堂,双眼泛着血丝,满脸风霜,甩着手对他冷嘲热讽:“赫连衍,恭喜你啊,终于当上了皇上。”
赫连衍嗯了一声,从容不迫道:“本就属于我的皇位,何来千辛万苦,何来终于之说?”
“她在哪里??”司北堂不拐弯抹角:“把她囚禁起来,当上了皇上大权在握,普天之下都是你的,方便藏人了是不是?”
“这与你无关。”赫连衍把手中的纸条握紧:“她本来就是和我私定终身,本来就是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叫箫颜夕。”司北堂冷冷的提醒他:“这么久没听你要办喜事,难道你要做那无情寡义之人,弄一个狡兔死走狗烹?”
赫连衍早就把箫颜夕和她的父亲,遣去到封地去了,赏赐了不少奇珍异宝。
并用武力镇/压了他们,只要他们敢在风地轻举妄动,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而不是荣华富贵。
“明知故问的事情,何必再说?”赫连衍说着边转身往御书房走边道:“来者是客,朕敬重你,不代表就怕了你,至于她在哪里,朕不会告知于你。”
司北堂一听,抬脚迈步跟上他:“你不会告之于我在哪?我就掀了你的皇宫,看你是说还是不说。”
赫连衍脚下的步子未停歇,只是侧目一斜:“有本事只管掀,所有的损坏,朕会让礼部工部写单子拿去给你的皇弟,大晋皇上不差银子,朕知道。”
司北堂战场上的不败主帅,玩心眼论口舌,他争论不过赫连衍的,他跟着他来到了御书房门口,就看见了一个漂亮的美人,倾国倾城含情脉脉的美人。
司北堂本来就火气冲天,这一下子更是火上浇油,火直接窜了出来:“赫连衍,我念你曾经是我的朋友,想着你光明磊落,却不曾想到,你如同大多数男子一样。”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明明棠棠不爱你,你却在这里囚禁于她,扼去她的自由。”
司北堂替阮棠不值得,她要的是一心一意,眼前的的男子,是帝王,做帝王者就不会一心一意。
而且,还把她囚禁起来,不让她自由,她本来就是天上的飞鸟,需自由自在才能肆无忌惮,才能风华绝代。
囚禁,只会让她失去羽毛,失去光滑,再也无法飞翔,会死的。
赫连衍听到他的话脚步骤然一停,他没有和阮棠相爱的任何记忆,他的记忆里面,阮棠是一个不能深交,不可接触,不能掌控的人。
所以他才会费尽一切力气,让人把她的行踪时刻的报过来,知道她在浮屠山从来没下来过,他的心安了不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安心,可就莫名的觉得她在自己知道的地方安全无恙,他就把心放下。
“你太多管闲事了。”赫连衍声音冷漠到了极点,“无论如何这都是朕的自由,你不把朕当朋友,朕也不把你当朋友。”
“司北堂你是大晋的主帅,不是朕的主帅,朕没必要惯着你,由着你,现在滚出去,朕不欢迎你。”
两个人曾经是朋友,对方一句话,为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现在就差拔剑相向,
“想杀了我吗?”司北堂一派肃然:“你根本就不了解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赫连衍你该不会仗着她爱你,就有恃无恐的伤害她。”
赫连衍听到别人口中说阮棠爱他,心漏跳了两下,反手一抓司北堂在衣襟:“谁给你的消息她被我囚禁起来了?你说她爱我,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吗?”
司北堂身体猛然被他拽向他,有一瞬间的懵:“她对你做什么,她恨不得把天下好的东西都给你,还能对你做什么?”
“是吗?”赫连衍眼中满满自嘲:“看来她可真会演戏,不过朕还是奉劝你一句,谁让你来的你去问那个人,而不是在这里指着朕的鼻子大骂。”
司北堂眉头狠狠的跳了一下,赫连衍见他一时无语,甩开了他:“朕不奉陪了。”
说完几个跨步,进了御书房。
司北堂停顿了一下,抬脚要跟上时,阮沁儿伸手拦住了他,变了脸面,顶着倾国倾城的脸,浅笑道:“这位公子,皇上不愿意见到你,你就不要去自取其辱了。”
司北堂眉头一皱,“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什么事?”
阮沁儿也不生气也不恼:“我是皇上身边人,皇上并没有邀请你,你这样直接闯入,就是刺客。”
“落实了刺客之命,无论你的身份多么显赫,死了也就死了,天下人不会说皇上什么,只会说你,放着自己大好的身份不顾,当什么刺客。”
司北堂哼笑了一声:“以色示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教训本王?”
“我是北凌皇上身边的人。”阮沁儿收了拦截他的手,站在了他的面前,微微抬高下巴:“你可能不知道,一口中的阮棠,她现在重伤。”
阮沁儿最后一句话说的又轻又阴。
“你说什么?”
“嘘!”阮沁儿嘘了一声,眼中散发着算计的光芒:“她早就和皇上恩断义绝了,她根本就不在皇宫里,皇上要娶的是我。”
司北堂眼中持怀疑之态,阮沁儿当然看清楚了他的怀疑,接着又道:“她对皇上用刀子,一刀子捅在皇上的心窝,还把皇上从城墙上扔下去。”
“别说我是胡说,你只要有心,去无城一打听就可以知道,是不是有一个漂亮的女子把皇上从城墙上推下去。”
“都你死我活了,你还觉得皇上会把她囚禁在皇宫里?而且,那个女子是你们看中的女子,想来是一个不弱的人,一个不弱的女子她会心甘情愿的被囚禁?”
“不会,这位公子,我看你是被旁人蛊惑,以为她被囚禁在皇宫里了,我可以用我的人头保证,你要找的人不在皇宫,不信你可以问他。”
阮棠手一抬,指着不远处的曾中,眼中的算计和阴毒迸裂,这个皇上身边的手下,一直都跟她作对,一直都把她当成坏心眼的女人,从来没有对她摆过好脸色。
如果能借此机会除掉他,她以后接近殿下,就没有曾中像防贼一样的防着她了。
司北堂几个大跨步来到曾中面前,曾中对他拱手行礼:“参见王爷。”
“她说的可是事实?”司北堂眼中的急切骗不了人,他现在只想赶紧找到阮棠:“阮棠和你主子决裂不死不休的程度?”
曾中眼中毫不掩饰对阮沁儿厌恶,美人空有其表,内心却是恶毒无比:“自从无城一别,皇上和阮棠姑娘就没有再见面,王爷听别人说她被皇上囚禁,关心则乱,说这话的人,无非就是让王爷和皇上决裂,要两国邦交受损,继而达到兵不血刃的程度。”
“王爷,实不相瞒,赫连玺远走鬼方西域一直都不安分,想着重新夺回政权,坐拥山河。”
司北堂心中燃烧的火,一下子像被人用被子捂住了,他听到阮棠被囚禁起来,告诉他的人添油加醋,身为她的朋友,司北堂是愿意为她上刀山下火海的。
所以马不停蹄的赶来,只想她得一个自由,自由自在,却不料得到的真相原来是这个,而且刚刚那个漂亮的女人,还在挑拨离间。
司北堂锐利冷血的目光一下子射向阮沁儿,阮沁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的就镇定下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己为了做皇后,当然要无所不用其极,这些挡住自己前面路的人,都得死。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司北堂缓了声音问曾中:“我要去找她,我不能放任她在北凌受到欺负。”
曾中看了一眼御书房,眼中带了一丝小心,压低的声音道:“我也不知道,您和她很熟,您觉得她没有受人挟持,自由自在的身会躲在哪里。”
司北堂沉吟了片刻,脑子一亮,转身就走。
阮沁儿不知怎么,见到他走,心里没由来的一慌,似有什么脱离她的掌控,她好不容易维持的局面,即将土崩瓦解一样。
曾中见司北堂走远,绷着一张脸,来到阮沁儿面前,警告道:“安分守己方能长久,不然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阮沁儿柔柔的一笑,眼中散发出媚意,声音勾人的问道:“曾中,你是皇上身边的心腹,我又真心实意的想伺候皇上,你何必跟我过不去?”
曾中对于她的柔声细语,只觉得自己浑身鸡皮疙瘩起,抗拒厌恶:“你若安分守己,我怎会和你过不去,你对大晋主帅说的话,我去禀报皇上。”
“你敢。”阮沁儿脸色一变,声音徒增。
曾中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刚一进御书房,他身后的阮沁儿身体一扑,曾中一个回转身体,阮沁儿飞快的抓住他的手,在他的手里塞了一把刀子,身体向前直直的把小刀插入身体里,鲜血瞬间染红衣裙。
曾中心中一惊,手猛然一甩,手中的刀子甩进了御书房,发出哐当一声,惊动了在御案上批奏折的赫连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