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城的时疫有一阵子了,虽然死的人不多,但是人只要染病,就会在几个月里死去,而且药石无医。他们一听这父女俩也有病,似乎有了顾虑,却又很快被打消了。
“少他妈废话,老子几天没开张了,要嘛给钱,要嘛给人!”
之前开口吆喝的中年男子爆粗口,举着大刀指着那人的脑门,不耐烦的恐吓道:
“到底有没有?”
“大,大王,行行好,放……”
他话还没说完,就再也没了下文。那大刀无情地从头顶劈下,充满褶子的脸瞬间变成两瓣,鲜血淋漓。
一旁的少女吓得脸色惨白,呆若木鸡,连叫声都忘了。有人上前抢走他们的包裹,她被另两人架起后才回过神来,开始死命地挣扎。
可是一个弱女子怎比得过两个大汗,看着外形邋遢,还有些异味的几人,似快忍不住对她上下齐手,她真想立刻一头撞死,却丝毫挣脱不了。
十几人还没走几步,那骑马中的一人就听见身后有异动,转头一看,发现是个骑马的白衣女子,腰间有剑,还神神秘秘的戴着斗笠。又有猎物上门了,他有些心花怒放。
他们停下来等她过来,见了他们,她也没有掉头的意思,不急不慢地走去,直到被他们拦下。
那人又说了一遍口号,慕容雪直接给了两个字:“没有!”
那人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莫名其妙笑了起来,笑了两声突然又戛然而止,语气阴森道:“没有?没有那就跟我们回去当妓女!”
说完手一指示,五个拿着兵刃的小喽啰向她冲去,想一击将她拿住。就在离她才两步之远时,她忽然剑起剑落,快得让人应接不暇,五只手臂一瞬间全掉在马前,断臂血流不止。五人发疯似的嚎叫,瘫倒在地,向外爬去。
“你!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本大王不怜香惜玉了!”
那人骑着马冲来,单手挥大刀,直砍面门。她的身体柔软的向后仰,右手剑一挥,那只手和大刀,哐铛一声,一并掉在地上,他再也说不出嚣张的话,痛得摔下了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几乎要晕厥过去。
“还有谁敢拦我?”
她轻飘飘地说。谁都想不到,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实力相差太多,土匪们一时都不敢妄动。见无人敢阻,她夹了下马肚向前走。
他们刚松口气,她却又停下了,转身道:“放了那个小姑娘!”
他们一时愣住了,但马上反应过来,抓着少女的两人立刻实相的松开手并后退两步,另外一个骑马的表示,不会再为难她了,一干人等带着伤员仓皇而逃。
少女从绝望的深渊里回过神来,得到自由后立马去追慕容雪,却发现她已经跑得有些距离了。若是她走了,谁知道这些恶贯满盈的土匪会不会反悔再追上来。少女似想抓住那根救命稻草,拼命地追。
奈何双腿比不过四足,她本以为救命恩人会等等她,没想到追到天黑,都临近费城了都没追上。她跑完下山的路,心脏都快跑出来了,气喘吁吁地扶着最后那棵树,看向费城的方向。
此刻城门已关,开阔的路上没有任何人的踪迹,难道她已经进城了?想到这里,少女看看四周,这里除了树还是树,身子不禁打了个寒战。
费城,吉祥旅馆,小二拎完第三桶水放在二楼最顶头的房间门口,道:“客官,您要的水来了,请慢用。”
慕容雪打开门,递给他一块碎银,伙计喜笑颜开地接下,客气道:“姑娘用完了再叫我,我帮您倒。”
“下去吧。”
“是。”
他走后,慕容雪将水拎进房,统统倒入大木桶里准备沐浴。
刚卸下斗笠,却发现这水有些浑浊。不是含有泥土砂石的浑浊,虽然看着挺干净的,却有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混在其中。虽然不是用来喝的,但她却不习惯。
她从放在床上的包裹里,拿出一个净白如玉的小瓶子,拉开红布木塞,撒了些东西在水里,呈白色粉末状。一大桶水,她只抖了两下饼子,用手搅拌了一圈,再塞上木塞放回原处。一切就绪,她这才安心脱衣,准备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