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屿山的秘密
过了几天,智中跟她说要去内地联系出版的事宜。她也没有多问,也无暇顾及他,连细节都不多言一声,帮他收拾好行李就送他到了机场。
“祺幸。”他轻声唤了她。
“嗯?”她心不在焉地应道。
“这几天我为了工作的事冷落了你。”他略带歉意地看着她说道。
“工作要紧。”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才两个月功夫,她发现他瘦了不少,依稀又恢复到学生时代的样子。
“等我回来会好好补偿给你的。”他的手放在她光洁无暇的脸上。
她被他这个亲昵的举动弄得好不自在。她讪讪地笑着。
智中进闸了。
她驱车赶往回家的路上。
“我们去大屿山吧。”她接到电话,程浠这样告知她。
“现在?”她讶异地挑起眉毛。
“是啊,今天不是周六嘛,快来吧,我在码头等你。”他兴高采烈地说道。
过了一个小时她才赶到码头。
看见他坐在铁铸敦子上,一副悠闲的装扮,他的脚下还躺着一只旅行包。他破天荒地戴了一顶湖蓝色的鸭舌帽。
“你疯啦。”这是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
她不解地望着他。
“去旅游你还穿高跟鞋跟短裙啊。”他嗤道。
“我喜欢怎么样。”她露出俏皮的微笑反唇相讥。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蓝灰条纹的斜肩连衣裙,绑腿露趾白色凉鞋。裙子很短,快到大腿根部了。
两人上了船,并肩坐着。
窗外炎毒的阳光投射到她的身上,她不禁用手盖住自己的额角,眼睛也眯缝起来。
“我们换个位子。”他如是说道。
“干什么?”她不解地问道。
“你不是怕光嘛。”他站起身来,用手掸了掸裤子上的绉纹,并正了正他的鸭舌帽。
她璨然一笑,并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们拍照吧。”她掏IPHONE的手机。
不料他疾快地闪开,如临大敌一般。
“我不喜欢拍照。”
“你怕不上镜啊。”她调侃他,望着他峻美的脸颊。
他露出苦笑。
“来嘛。”她硬是拉着他拍了张照。只有跟他在一起,她才会流露出少女的情怀,全身心的放松。
“乐祺幸!”有人走到她的身边。
乐祺幸转过头,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唐之桃。”她欢愉地叫起来。
唐之桃是她中学时最要好的朋友。不过中学一毕业她就拿了奖学金去了国外上学。她人如其名。她最引人为傲的是她白里透红的皮肤,就像多汁的水蜜桃一般,白得如透明人。她的五官说不上端正,显得有点平淡无奇。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抬起尖翘的下巴颏。
“三个月前吧。”她毕业以后在国外又工作了几年才又回到这里。现在的她从以前利索的短发养成了翩翩长发。
“我听同学说你结婚了啊。”她的眼角细长,有点媚态。
乐祺幸尴尬地溜了一眼程浠。程浠正低着头摆弄他的手机。
“是啊。你呢?”她镇定地说道。
“我还没呢。”之桃粉馥馥的脸上露出笑意。
“你们去大屿山玩啊。”她又问道。
“是的。你呢?”
“我奶奶去世了,我爸爸身子又不好,我替他来拿骨灰的。”之桃说着,脸色微微一沉。
“我晚上就回来啦。到时有空我们再联络吧。”她把自己的号码报给祺幸。
乐祺幸自己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昔日的老同学。之桃之后又坐回自己的位子。于是到下船之前,乐祺幸也不敢再多跟程浠无肆地玩闹了。
上了岸,他们与之桃告别了。
“她是我中学最要好的朋友。”乐祺幸自言自语地说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哦,你刚才说我是你先生?”程浠似笑非笑的问她,嘴角掀起。
“要不然你要我怎么说?”
他笑笑,撇过脸去。
她便止住不往下说了。
两人的心里其实都有点惴惴然的。刚来这里娱乐的兴致扫兴了一大半。
程浠订了一间屋村,屋村隔两条街就是海。
屋村不大,摆设很朴实,却一应俱全。
“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来这里?”她坐在白色的床榻前,把酸痛的脚从足有三英寸的鞋子里解放出来,换上自己的平跟凉拖。那双凉拖白色的,缀着一朵大大的粉花,衬得脚很白。
“我这里只来过一次,想不到事隔十年才又来第二次。”他倒在床上枕着头。
“我记的我童年的时候才来过。”她嘟起嘴说道,也顺势躺在他的身畔。
“我们去村口小店吧。我想买点东西。”他摩娑着她如丝的长发说道。
“好。”她高高兴兴地换了件衣服跟着他出门了。
在村口的小店里,老板是一个四十出头,壮实的中年男人,热情好客。
程浠买了一包烟,乐祺幸买了一瓶水。
“先生,你看起来很面熟啊。”老板仔细地端详她说道。
“你认错人了吧。”程浠说道。
“程浠!”老板张大了眼睛喊出来。
程浠愕然地跟他对视。
“还记的我吗?我是发叔啊,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发叔?”程浠迷惘地望着他。
“噢。”程浠恍然大悟。
“记起来了吧。”发叔挪过一张凳子坐在他们面前。
“来看你妈?”发叔继续说道。
程浠笑笑,噤声。
乐祺幸心里咯噔一下。
“你太太?”发叔很爱管闲事。
程浠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妈妈很挂念你。她这次病得很重啊。你知道那个人对她又不好。”发叔细细地叹了口气。
“你这次来看她的吧。”
程浠还是不作声。
“年轻人,你还是去看看她吧,毕竟是两母子。”
程浠心事重重地拉着我离开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房里我问他。
“对不起,我不知怎么跟你说。”他道。
“你是不是来这里看你妈的?”
“我也不知道。”他的眼神暗下去。
“为什么?”
“其实我根本就不想来这里,但是不知为什么我就来了。”他说道。“我有十几年没有见过我妈了。自从我弟弟出生,我在家里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本来对我还不错的继父也把全副的精力专注到我弟弟的身上。在我国中毕业那年,他怀疑我偷了家里的钱,把我打得死去活来。我妈一句话也没有为我辩解。我饿了一夜。第二天我继父还是鞭打我。我被关在黑屋子里,躺在地上,我想我再这么下去我肯定要死在他手里。于是我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