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烈马在行道上奔跑,眼看就要撞上城门,那守护卫士举着长戟准备随时拦人。马上之人丝毫没有减速,逼近城门之时从怀中掏出令牌,守门护卫看到令牌之后,慌忙放下长戟,把城门推的更开,让马上的人可以无障碍前行。
马儿一路畅通无阻的直达宫内,奔跑在砖红色的长墙之内,在安静的宫墙内传出“踏踏”的声音。马儿所到之处,宫女太监无一不避让。
到了大殿之下,马上之人利落的翻身下马,随即有太监接了此人手中的马缰。只见他小跑着上了高台。
“报,边关急报。”门口传话的太监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御书房里面。
正在认真批改奏折的宇文拓放下毛笔,抬起头看向门口,伺候在一旁的洪公公会心的朝门外走去。
洪公公带着苏浙进了御书房,苏浙见了皇上之后随即行大礼奉上密信。洪公公接了苏浙手中的密信呈给皇上。
皇上摊开书信,快速阅读之后又重新折住,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转头看着地上风尘仆仆的苏浙,“起来说话。”宇文拓满脸祥和,靠在太师椅上,询问苏浙,“你家主子今日如何?”
苏浙毕恭毕敬的站在一侧,听完问话之后把宇文子祺在边关的作为都汇报给了皇上,话尽量都往好了说。
“几日奔波,你下去休息吧。”宇文拓重新摆正坐姿,翻阅着桌上的奏折,脸色如常,好像忽略了屋内的人。
洪康随着苏浙出了御书房。
“苏侍卫辛苦了,老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住处,你安心歇息。”洪公公走在苏浙前面,为他引路。
“有劳洪公公了。”苏浙朝着洪公公抱拳,跟上洪公公步伐,笑着应声。
“不知边关战事如何?”洪公公侧头看了一眼苏浙,满脸堆笑的问。
“边关一切顺利。”苏浙回话。
苏浙嘴巴可是严的很,绕是洪公公这般老道的人,也无从下手。洪公公听着苏浙这话,淡笑着不再言语。
七拐八弯到了侍卫所,洪公公推开一扇门,迎苏浙进去。
“那老奴就走了。苏侍卫好好歇息。”洪公公摆了摆拂尘离开了。
苏浙对着洪公公抱拳。
苏浙看着洪公公离去,走到门口关了房门,而后快速脱了外衫上了床,两日一夜的奔波,差点没要了苏浙的小命,现在他觉得浑身酸痛,不行了,要赶紧睡下。
军营,李坤率兵应战,双方人数相当,可是巴塞作为克林部的“战神”,他一出来,便鼓舞了士气。且克林部男儿个个英勇善战,这些都是大宋比不上的。
纵然李坤巧用兵法,与克林部纠缠良久,可是败局已定,双方都损失惨重,宋兵被逼至城门口,退无可退,克林部才退兵。
空旷的平地上,呻吟的士兵,卧倒的马儿,还有被血浸润的绿草,无一不在向人们诉说这场战争的惨烈。
大门敞开,未参战的士兵出来清理战场,受伤士兵被一个个抬入城中。洛灵站在城内,眼神一片清明的看着外面的惨状,右手紧握垂在身侧的药箱绷带。当担架从洛灵身边经过,刺鼻的血腥刺激着洛灵的心脏,她平淡无奇的眼中才出现一丝异样。
李坤眼中看着乘胜而归的巴塞,眼中都是血丝。长时间的战斗让李坤精疲力尽,看着身边死伤的战士,李坤觉得很无助,是他不够优秀,不够狠毒,才使的两千精兵陪他落荒而逃。
两千,李坤嘴角逸出冷笑,此次死伤过半,没有两千了。
李坤眨了眨眼,困倦的双眼溅出些泪花,抬眼看着西方降落的夕阳,他握紧身侧的利剑,朝城内走去,一步一步,坚定的为自己的作为负责。
帐内笼罩着一层死寂,座下将领无人敢说话,伍谦坐在下首,被这氛围影响的不自主放轻呼吸,生怕惹到了傅正将军的脾气。
李坤跪在地上,银色的铠甲此时已经看不出原先的颜色。
傅正将军复杂的眼神落在李坤的左脸,那黝黑的皮肤上都是鲜血。傅正知道,战败不在李坤,可是将近千人的性命,刺疼了傅正的心。
傅正久久没有说话,座下各人也不敢开口。
傅正回想着自己几十年来大小征战,输赢乃兵家常事,关键是输的时候不要气馁,心要狠,眼神要毒,过程难看没关系,只要结果满人意就行。
傅正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内帐看着地形图,心下已有了打算。
宇文子祺一改平日里的顽劣,接了傅正的命令之后,一刻也不停歇,亲自到各个关卡,把守路所设路障全部移开,守路士兵全部由明哨改为暗哨。宇文子祺还亲自勘察地形,选择隐蔽的地理安排暗哨蹲守,吩咐好带头士兵,一定要轮流查看,不能让任何一个时间段缺防。
宇文子祺的身后紧跟着苏柒。苏浙在的时候,苏柒一般不会现身,可是苏浙去了京都,苏柒便跟在宇文子祺身旁。
苏柒跟在宇文子祺身后,看着自家爷事事亲力亲为,脸上都沾染了灰土,可是还是一脸严肃的吩咐士兵,为了设防的事情不断奔波于各个路口,苏柒眼中充满了欣慰。不禁心想:好像真的是变了不少,这一向纨绔,不学无术的祺王爷也会焦虑起事情来。
宇文子祺安排好这个路口之后,朝着马儿走去,他要抓紧时间赶往下一个路口,争取在天黑之前安排好全部事宜。
“爷,喝口水吧。”苏柒递上水壶,在宇文子祺身旁站定。
宇文子祺接过苏柒手中的水壶,一口气“咕嘟咕嘟”喝了许多水。拧好盖子,宇文子祺飒意的抬起右手擦了嘴角撒下的水。看着西边靠近山头的太阳,解开拴着马儿的绳子,就要翻身上马。
“爷,咱歇会。”苏柒抢先一步扯住马缰,对着宇文子祺说道。今日奔波一天,王爷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马不停蹄的,苏柒害怕王爷受不了。
“不能歇,还有两个路口呢。”宇文子祺把手里的水壶抛给苏柒,苏柒手忙脚乱的接住水壶,看着宇文子祺翻身上马,轻扯马缰,扬尘而去。
苏柒收好水壶,也忙上马,紧跟宇文子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