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淮心!”江汝月制止他要踢出的脚。
“大姐,你不是说一具尸体也是好的吗?”江淮心冷笑,“我这是在帮你,一个活人哪有死人带起来方便?”
“够了!”江汝月厉声放弃同他周旋,“你想知道的,大姐都告诉你,先把人救活再说。”
“我不关心她的死活。”
江汝月知道他性子倔强,只好弯身点了西晚春几个大穴又给她喂下几颗宫中特制的药丸,保住她一口气,“我也算尽力了,至于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你同我出来。”江汝月冲着江淮心的语气中带着些凌厉。
江淮心听了一脸不以为然,跟在她身后出了门。临出门前看着趴在榻上的人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张家这笔生意你不该接。”
“姐,我既走的这样的路子,生意对我而已只有愿接或不愿接,没有该不该接。”
“好,现下我不与你争论这些,这件事我应了张家人缄口的,算我食言了。这女娃是张偈川的贴身婢女,偷了张家的东西跑了,张家人近年来都在找她。”
江淮心起初听的十分认真,越听越不耐,“大姐!我都快十七了!你能不能编些像样的故事,你当我傻呢?!”
江汝月心里不爽,你要是有那么好糊弄,我至于一边想一边编着我自己可能最后都圆不回来的故事吗!
“你看你,大姐说的你不信,不说你又非要听!”江汝月自然是不能对他说真话的,索性装蒜到底,“你要为姐的如何?!”
“大姐!”江淮心一听也急了,他向来不是个温顺的性子。
“大姐没诓你,是真的!”江汝月脸上面纱被风吹得一会飘起一会落下,“张家老夫人以前有恩于我,说是迫不得己才借着东门的势力找回丢失的东西。”
“张家丢了什么?”江淮心见她说的煞有其事,又有些相信了。
“张家老夫人没说啊,只说是比传家之宝还重要的,她连张画像也没给我!”江汝月眉头皱在一块,“我从东门出来快半个月了,摸瞎了半个月,还好碰到你,不然还不知道要晃悠到什么时候呢?”
“那你为何要答应她,找个理由推了不就行了?”江淮心细想下来就会发现江汝月的话漏洞百出,只不过现下未多想。
“她有恩于我。”
“江家可没有有恩必报这条祖训。”江淮心不信,“你还说关系江家存亡,这人和江家存亡有什么关系?”
“我有说过吗?”江汝月疑惑的摇摇头,“你听错了吧,这事和我们家没关系。”
“大姐,我从小耳力不错,记性更好。”
“是吗?其实非要说,也是有些关系的。你别看张家是江湖人士,在官道上也认识不少人的,我们家都是些老弱妇孺,打起来必是要吃亏的!”
江淮心彻底失了耐心,不想再听她胡扯下去。“算了!有大姐你参合的事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人你带走吧。我没空在这浪费时间。”
“真的?”
“真的!”江淮心甩着袖子就要走。
江汝月拉住他,“你去哪?大姐还想和你叙叙旧呢。”
“免了。”他抽回袖甩,听你胡说八道还不如我一个人清静,“我得躲远点,省得人醒了找我报仇。”
江汝月目送他走远,迟迟站在原地未动。一阵大风吹来,扬起她整个面纱。隐约看着她眼角有泪划过,只是转眼一瞬,快的让人误以为眼花。
“说吧。”江汝月收回视线,开口又是一副盈盈笑意。
“夫人,屋里的姑娘怕是挨不过今晚。”故意压低的声音在离她身后约莫五丈的地方响起。
“足够了。你即刻把人送过去。”
“是。”
“等等。若是途中死了,便说赶到时人已断气。”
“是。”侍卫这次没有退下,等着她是否还有别的吩咐。
江汝月对于西晚春会认出江淮心这件事并不担心。她更希望西晚春能记得江淮心要杀她的事,又或者说她希望西晚春认为江淮心是一个杀手,而这个杀手最好出自潋月楼。
“送到之后,你暗中观察几日,有何动向及时汇报。”江汝月心头不放心,却又不能出面送人。
“是。”
江汝月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并没有准备马车。最终为了能在她活着之前把人交出去,西晚春被侍卫放进了一堆运杂草的马车里。好在路程不远,她一路被杂草刺着脸,又疼又痒的迷迷糊糊睁了下眼睛,随后都在昏迷中。
师父?师父?!西晚春清醒过来时还只能半眯着眼睛。眼前崭新的翠绿衣角再从眼前飘过时,她忽的一下眼睛睁的像琉璃一般大,“师父!”
她没看错!这花枝招展的模样,不是师父,是谁?!
“哎!傻春,看见为师不用这么激动!把伤养好才最重要。”萧天一从心里舒了口气。吊在一半的心总算踏实了,南宫蓉已飞鸽传书下月便来接人。到时候见傻春这样,他又不免惹的一身麻烦。
“唉…”西晚春不过是稍微动动肩膀,就疼的她差点晕过去,“师父,我这伤养好了,人估计也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