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主宰领军抵达了老黎阳驻守的那个临时营地,看着许多兵器辎重井然有序地安放,临时营地的防御也得到了加强,对老黎阳又是一阵夸赞。
一个时辰后,大队兵马来到雁门关前阵地,老高接着。
“主公,我试着强攻了一波,敌人防守十分严密,而且,显然他们想在这里据守,你看看,对面阵地那些战斗要塞,密密麻麻,全都是升到了高级的。”老高说道。
主宰并镇山河亲自上前探视,果然如同老高所说,防守非常严密。
“小明接战了?老高。”
“主公,小明没有出战,我与他的部将交手了,他们至少还有四个团的兵力在这里。”老高回答他。
“好的,且住,明日我要亲自会会他。”
于是,他传令,各团就地安营扎寨,按照战时防御标准,设置防御设施,各团长领命去了。
次日,主宰领着众多将士,在关前敌人要塞阵地前,排开阵势,鼓角三通。
“敌将小明,可敢出阵!”主宰亲自叫阵。
可是敌人坚守不出,小明也压根看不到踪影。
“小明是缩头乌龟!”身旁五虎喊了起来,紧接着,他身后的士兵也跟着一片叫喊。
敌人依然是不出阵,都躲在要塞之中严守。
傍晚时分,主宰令收兵回营。
“主公,敌人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今晚来劫我营寨?”降维近前说道。
“非但不会,密令各团各部,今晚零时,等我命令,发起夜战,今晚必定破雁门关,收复关卡。”
“这,主公。”降维大惑不解,一度怀疑自己听错。
“去吧,不可走漏了风声,只通知到团长,让他们自己约束本部,今晚零时听号令出击,别在这个时候给我睡过头了。”他十分坚决地对降维说。
“好吧,我这就去传令。”
“嗯。”
包括镇山河在内,也有点不理解,不知道他这么胸有成竹,到底有什么杀敌之策,但又不好问,只好和老高也会去督促本部备战去了。
是夜,各团得了命令,先安排早早歇息,看看到了亥时一刻,便通知所有人整装待发。
零时已过,主宰从前方哨探敌情归来,果断下令,全军鼓噪而进。
一时间,四个团的精锐,在密密麻麻的火光之中,冲入敌阵,却发现那些战斗要塞大部分早已空无一人,就剩一些老弱病残走不动的在零星抵抗、或者束手就擒。
众人正疑惑,主宰发令:“全速前进!敌人已经弃关而逃!活捉小明!”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一时间,“活捉小明”的口号,响彻山谷,士兵蜂拥而上,往雁门关冲锋,关前全是鹿角路障,凌乱堆了满地,又有乱石断木阻拦,冲锋一下子变成了爬坡,进度骤减。
“兄弟们,先开辟一条路,快速上关!”镇山河看此情景,立即下令调整部署,由原来的全线冲锋,改成穿刺进攻,每个团负责开辟一条路线。
开路部队很快抵达城关下方,关门也被从里面堵得死死的,最后只好整个把们木门往外拽开,再把里面的障碍清理,等到第一个团完全进入雁门关,已经是凌晨三点,城关之内,也早就空无一人,光是留着火把旗帜虚张声势而已。
“看来小明已经逃走了。”降维看着关外,山谷之间连火光都没有。
“嗯,逃命岂能不快。”主宰点了点头。
“主公,要不要安排连夜追赶?”降维问道。
“不用了,追不上,还有风险,而且,我也已经有了安排,你传令下去,各团,尽快原地休整,明天天亮在恢复城关城防战备。”
“遵令,主公。”
第二天,天放亮,白衣派来信使。
主宰看罢,笑着点了点头,打发信使回去。
众将不解。
镇山河接过书信一看,白衣书信中称:昨晚敌人果然连夜弃关而逃,我部按照主公计策,先放敌人前部中部过去,然后伏击敌人后部,俘虏了几千士兵,缴获敌人大量军备辎重。
“主公妙计啊!”镇山河拍手称赞,随即将书信遍视诸将,诸将无不拜服。
“主公真料事如神也,只是,主公如何敢肯定,敌人昨晚必定连夜弃关而逃呢?”降维问。
“哈哈哈,此事简单,我料定敌人必定连夜弃关而逃,但是不确定是昨晚罢了。”他大笑道。
“那……又是为何?”五虎追问。
“你想,敌人刚刚在晋阳城吃了败仗,他们本身就是出师无名,而且还输了,肯定没有士气了,一心想着撤退回大本营去;我昨天亲自叫阵,小明拒不出战,而且还加强了防守,我因此料定,他会在短时间内连夜逃走,正所谓“欲盖弥彰”“故虚示实”也,小明也不算太傻,只不过被我识破罢了。”
“主公,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会逃走?而不是坚守请援?”
“我军威正盛,敌人皆无战意、归心似箭,又被我和白衣内外呼应,他小明就算想着坚守请援,但是他底下的士兵恐怕是难以稳定,他因此不得不弃关而逃,也因为这样,我得出了一个新的判断。”
“什么判断?”
“小明的大本营,距离雁门关应该会有些路程,否则他不会逃跑,支援太远,他料定等不到援军,就被我们收复关卡,到那时,他可能已经被我们活捉了。”
“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你不确定敌人是昨晚连夜逃走,为什么昨晚就连夜发动进攻呢?万一敌人没走,我们夜战强攻毫无优势可言。”降维说道。
“我料定敌人会连夜逃走,昨晚入夜之后,至零时之间,我多个时段查看敌人关上关下,发现敌人不断增加火把和旗帜,我料定敌人此举是虚张声势掩护他们出走,因此我料定敌人很大概率是昨晚逃走;再说了,就算敌人不是昨晚出走,我也趁机佯攻一波,探知他虚实,让他心惊也是个计策;也就是说,如果昨晚我鼓噪而进,发现敌人防守反击十分激烈的话,那么证明敌人还没走,我大不了退回来休整便是了。”
“佩服,佩服!”诸将听了这一番解释,纷纷称赞。
中午时分,白衣领着龙少几个军团长,亲自上关来汇报军情,主宰命人安排酒席,一齐庆祝,一番觥筹交错。五虎动问白衣如何破敌制胜。
白衣拿出主宰给他的密信,递给了他。
书信中写道:敌人多半是半夜逃跑,但是,敌人归心似箭,而且主力尚在,远非你一个团的兵力能够阻挡,而且敌人必定死战,于我军大不利,因此不可当头阻拦;可于半路埋伏,等敌人前部通过,后部多是运送军备辎重,可以伏击,抢夺军备辎重,敌人急急逃命,必定不敢回身抢救,因此,只需抢夺敌人后队的辎重,便是成功,切不可恋战,以至有失!
五虎看罢密信,连连点头称赞,书信在众将手中传阅,一轮下来,主宰被敬了不知多少杯酒。
次日,就在雁门关召开会议,商讨下一步作战方向。
“我比较担心赏月,西河城那边,自从我们大部队回援至今,已经过去将近半月,赏月这货,也不来书信汇报军情,令人着急啊。”
“主公,我部愿领军,从雁门关小路,抄近道返回西河城,好歹先带一个团去支援他,后面之事,主公定夺。”白衣率先道,按照交情,他和赏月是最好的。
“雁门关和西河城之间的小路,可算顺畅?”
“启禀主公,也不算十分顺畅,但是比起从雁门郡走大路,确实可是缩短三到四天的路程,只不过,不合适大队人马通过,带的人多了,行军速度也会慢下来,所以,一个团的兵力,中肯吧。”
“四天能到?”
“如今洪水未退,渡河是最大的问题,预计,要五天。”
“诸位之见?”他环顾左右,镇山河在侧,姜维老高在下首。
“山间小路本来只合适小军团开路,若是一个团行军,效率会很低,不过既然白衣愿意前往,那就要辛苦他了。”镇山河说道。
其他人也没有不同意见。
“那好,白衣,你先回去准备,选个合适的时间尽快动身赶往西河城,天星也与你同去,他熟悉江河水性的本事,大有作用。”
“遵命,主公!”
白衣领命下了城关,主宰命人将好酒好肉以及部分战利品,一并送到白衣营寨,犒劳一番,以鼓舞士气。
“各位,如今,我们已知两个强敌在前,虽然地帝权倾部落受到了我们的重创,但是其根基未动,随时联合这个小明卷土重来;而这个小明,虽然输了我们两阵,折损些兵马辎重,但是其主力兵团保存完好,而且至今也尚未得知他具体的实力究竟几何,想必也不会就此罢休;我担心这两家,很快就会再联手,来犯我国土,我们之所以能够各个击破他们,是因为他们没能形成合力,一旦他们两家约定时间,再次进攻我们,那时恐怕就没那么轻松应付了,各位有什么计策?”
“以我之见,可乘胜追击小明。”镇山河语惊四座,他话音刚落,诸将都齐刷刷地看着他。
“山河可将计策说出,供大家商讨。”
“小明新败,不及喘息休整,且具体实力不明,我们主动进攻的话,一来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和休整的时间,二来可以逼近他的地盘,探知他的根本,至于帝权倾部落,就算这半个月已经恢复了战斗力,但是兵员损失不小,就算再次来犯,攻势想必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了,我方据守西河城足以抵挡。”他胸有成竹地分析着。
“我军虽然一度取胜,但是若是要同时对抗两个部落,若是僵持起来,一旦形成拉锯战、持久战,我方不占优势。”姜维担忧道。
“那就创造机会,不给敌人促成拉锯战、持久战的条件。”镇山河依然坚持。
随后,镇山河又详细地罗列了数条关于闪电战和攻坚战的思路,具体讲述如何避免给敌人创造形成合力、和我方打持久战的计策。
那么到底,镇山河这极力主张的主动出击提案,最终会通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