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透亮的夜色,几个人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套间里。
“洗洗,洗洗。”雷舞一进门就把塔西亚?简往浴室里推。
塔西亚?简被她推着往前走:“一起呀。”
雷舞毫不掩饰地说道:“我嫌你脏!”
塔西亚?简一脸痛苦地说道:“行吧,咱就是爹不亲娘不爱的命。”
泶青伊在一边蹙眉道:“快点,别叨叨。”
塔西亚?简撇着嘴说道:“你不说帮我就算了,还帮着替她递刀子,良心都让狗吃了。”
泶青伊面无表情地说:“要我怎么帮你,帮你洗?”
塔西亚?简被她气得气都喘不匀了,咳嗽了起来,然后就被雷舞推进了浴室。
泶青伊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然后才说道:“怎么,心里不舒服?”
雷舞有点沮丧地坐在了沙发另一头。
“很受冲击?”泶青伊看着她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世界是怎样的,小君会遇到这种事是必然的,而且不少,以后还会更多,而且烈度更高。”
“我不想让小君看到我这个样子。”雷舞叹息道,“咱们这些人当中,小君是最艰难的了吧?”
“小君大概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所以躲进去洗澡了。”泶青伊说道,“你该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些事不能矫情……曲哲也是一样的,想想杜姐,她一个人,甚至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杜姐比我们坚强得多。”雷舞点头说道:“以前听曲哲说,杜姐那时候还不到六岁,就抱着他在洪水里漂了整整一夜。到今天我才相信,那是真的!”
泶青伊看着她说道:“那就跟杜姐好好学学,她的坚持她的坚韧。”
雷舞失望地对自己摇了摇头,说道:“咱们的闹腾,真幼稚。”
这时候塔西亚?简从浴室里冒出头来:“打电话叫点东西上来呀,一天就喝了这么一扎啤酒,饿死我了。”
雷舞拿起电话问道:“你想吃啥?”
塔西亚?简擦着头发走了出来,说道:“叫点烤肉吧,我啥都吃得下,再叫一瓶厄尼艾尔斯,这酒有点烟薰味儿,配着正好,喝一点也好睡觉……再煎个驼鸟蛋,就够吃了。”
雷舞嘟囔道:“你也不问问我想吃点啥。”
塔西亚?简在床上坐了下来,看着电视正在报新闻:“叫别的东西你也吃不下,香肠不错,但品相太难看。”
雷舞对着电话报了过去,然后又道:“现烤的肉,要等等,我先去洗澡。”
塔西亚?简点着头:“等你出来就该有东西吃了。”
塔西亚?简看着她进了浴室,听到了流水声才问道:“她还行吧?”
泶青伊把腿盘到了沙发上,说道:“小事情,过去了。”
塔西亚?简点了点头,又问道:“何家的那个保镖,你认识?”
泶青伊摇着头说道:“不认识,但是功夫很深……他好像很有蠢蠢欲动的感觉,但被压下来了,控制力不错,就是养气功夫差点。”
塔西亚?简听她说一个老人养气功夫不到家,居然也不奇怪,只是问道:“那你呢?”
“我?师父早年走的倒是刚猛一路,但是后来刺杀荣禄事败受了挫折,被迫于山野潜修,却变得淡泊无为了。”泶青伊倚靠在沙发上,似乎在怀念着某些事物,说道,“所以后来走的更像是杜姐家的自然心法那一路,但是我筑基还是由温入刚的。”
她无奈地说道:“没办法,毕竟体质和年纪摆在这儿,新茶未醇呀。”
塔西亚?简好奇地问道:“你师父就没说过你天赋几何?”
泶青伊摇头:“从未说过,想来我的天赋确实是一般吧。若我真是天赋异禀,师父还不得夸出朵花来呀。”
塔西亚?简笑了起来:“我倒是想夸两句,可是我说了又不算数。”
泶青伊扫了她一眼:“你甭管算不算数,至少我听起来爽啊!”
塔西亚?简大笑:“我先组织一下语言,以后逮着机会了,就把你送上天去。”
泶青伊嗤笑道:“那还不得把你仅剩下的几个中文词汇给刮干净喽,还送我上天。”
雷舞从浴室走了出来,两个人一看,不约而同地骂了出来:“你就是个生活低能儿吧,头发这么湿漉漉的就出来了?”
雷舞咬着牙说道:“你都把毛巾拿出来了,我不湿漉漉的,用脸擦啊!”
“哎?”塔西亚?简看了看手里的毛巾,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来,主子,我来伺候您。”
“啧!麻利点。”雷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在床上朝着电视坐了下来。
电视新闻里反复播报着今天各个卖场拍出的价格,一帮子专家嘉宾在各个财经节目里用各种数据和去年做着对比,大力强调着市场的一片繁荣利好,还摆出了今日飙升的约翰内斯堡证券交易所的指数作证,想不好都不行。
泶青伊说道:“这位半人马座矿业的总裁,看来是想着要在约翰内斯堡赚回十艘八艘黑斑马号来啊。”
塔西亚?简一边帮雷舞擦着头发,一边看着电视说道,“一只旅鸽,值不了34万美元,即便它是最后一只。还有那三个在梅卡顿中心拍卖,很受人瞩目的矿藏,都以高出预期近一倍的价格拍出……”
“这些都是利好的信息啊……”雷舞冰雪聪明,“他和英国人抬价也不是为了赌气,而是为了推高了约翰内斯堡证券交易所的指数?”
泶青伊说道:“经济活跃,约翰内斯堡证券交易所作为非洲最大的证券股票市场,对于市场预期反应会很直接。”
雷舞叹息道:“早知道咱们也去买一波呀,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居然错过了。”
塔西亚?简给她擦着发稍,笑道:“咱们买了啊,还小赚了一笔。”
雷舞回过头,和泶青伊一起瞪着她:“咱们什么时候买了?”
塔西亚?简放下手里的毛巾,说道:“独木乔操作的啊,要不然他千里迢迢地到约翰内斯堡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