泶青伊说道：“你早就知道库恩?冯?德利根的操作了？”
塔西亚?简点着头：“这又不是啥秘密，我今天不是还配合着他把价格推了一把。”
雷舞心中闪烁着，说道：“可是尽管约翰内斯堡证券交易所的指数有所飙升，但是他在一个铜矿上就花了35亿，溢价至少超过了15亿，甚至是20亿。他能在约翰内斯堡赚回来？要是用力过度，引来一群蝗虫过境，真在非洲搞出个金融风暴来，会有一半非洲国家对他下追杀令吧？”
“要坚信，资本这东西它就是血淋淋的，嗜血是本能。只要有足够利润，它根本不会考虑后果。”塔西亚?简眨巴着眼睛笑了起来，“今天他上午做多，到收市前就已经割了一茬了，然后转头就做空了约翰内斯堡证券交易所的两个板块。再说了，什么追杀令，你以为他在乎？”
“居然还割两茬这么狠！”泶青伊皱着眉头说道，“他就这么有信心？”
“要有点冒险精神。”塔西亚?简说。
雷舞很直接地感觉到了她没说出来的事情：“所以咱们也跟着做空了？”
塔西亚?简撇嘴道：“为什么不做？咱们好歹也算是资本家了，有利润就得跟上。”
门铃响了。
“东西来了吧。”泶青伊站了起来，“我去。”
塔西亚?简说道：“记得给人家点小费，昨天晚上没给门童小费已经被人家鄙视了。”
雷舞也说道：“昨天坐飞机累，忘了，今天可别忘。”
“知道了知道了，别嚷嚷。”
泶青伊在门口和送东西来的服务生絮叨了半天，才把东西推进来。
雷舞酸溜溜地说道：“服务生很帅气吧？聊了这么久。”
泶青伊懒得理会她，只是把餐车推到了床边，才说道：“服务生说市区里发生了几起有针对性的群体斗殴和附带的打砸抢事件，具体的情况还不明朗，但是有些不安全，让咱们没事就不要外出。”
塔西亚?简摇着头说道：“这么迫不及待就开始闹起来了。”
雷舞虽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很吃惊：“这些人的效率真是这么高啊？”
“这其中肯定也是免不了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吧！”泶青伊皱着眉道，“问题是，这些斗殴和打砸抢就发生在梦帝宫这附近，最远的也就只隔了不到三个街区。”
所谓的有心人，肯定是指库恩?冯?德利根了，甚至可能莱勒霍思也掺了一脚，毕竟也只是顺水推舟的事儿。
钱这东西，谁都不嫌多。
塔西亚?简掀开了餐车上的盖子放到了一边，笑道：“你这点小费花得值了，情报来得比电视新闻还快。”
电视上还在反复地放送着利好消息。
“这么点东西，够吃吗？”泶青伊看了看盘子里的东西，说道，“这个库恩?冯?德利根想干什么？”
雷舞瞪了她一眼，说道：“不够就再叫嘛。”
塔西亚?简顺手拿起了冰桶里的那瓶厄尼艾尔斯和开瓶器，说道：“既然是以报复的名义嘛，当然就是得让人看看，他手里的刀不光够快，还敢下手，不只是摆设。”
雷舞手里拿着几只酒杯，顿住了：“这样一来，如果明天约翰内斯堡证券交易所的指数不能让他满意，围在周边兴风作浪的这些人就会随时对梦帝宫进行冲击。”
她思考着，又说：“梦帝宫作为约翰内斯堡的三大赌场之一，又是约翰内斯堡的旅游热点，也是南非的经济支柱之一，更是今年金色夜拍卖会的主办方。它如果受到了冲击，约翰内斯堡证券交易所的指数想不大挫都不行，可能还会引起一片经济疲软的连锁反应。”
泶青伊从她手里接过杯子摆好，说道：“其实他只要围着梦帝宫一闹，就够让约翰内斯堡证交所喝一壶了，所以这些人真的是踢到铁板了？”
“铁板肯定是铁板，但是我想约翰内斯堡到现在还没有这种觉悟吧。”塔西亚?简倒上酒，然后举起杯说道，“咱们为什么干杯？”
雷舞说道：“为平安吧。”
泶青伊举起了酒杯说道：“为生活。”
塔西亚?简说道：“为明天。”
雷舞听明白了，说道：“和明天约翰内斯堡证券交易所指数的下挫相比，今天的指数上扬都只是小意思了吧？”
泶青伊叉起了一块烤肉递给了她：“还有什么能比击夸别人刚刚竖起来的自信，让人陷入绝望更能获得快感呢？”
厄尼艾尔斯的烟薰味在口鼻间流转着，使得入口的烤肉的烟火更厚重了。雷舞咀嚼着口中带葡萄香甜的火薰味，叹气道：“想不到啊，这位半人马座矿业的总裁年纪轻轻的，还真狠得下手来。”
塔西亚?简意味深长地说道：“所以，人家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半人马座矿业集团的总裁了。”
雷舞皱眉道：“正吃东西呢，别倒胃口！”
塔西亚?简笑道：“行吧，吃完了就睡觉！咱们也试着过一把躺着就把钱赚了的生活。”
泶青伊问道：“后天的金色夜拍卖会受影响吗？”
塔西亚?简说道：“会更受关注吧。”
电视上那些嘉宾专家激情澎湃水花四溅的画面陡然一转，变成了一个男性主持人站在某座楼顶上的播报画面。背景中，远处的街道上那些喷薄的火光映红了他的半边脸庞，除了时断时续的枪声，还不时传来燃烧瓶爆炸的声音。
那个主持人在画面中瑟缩着，嘶声叫喊着，不时地做着下蹲的动作，似乎是在试图躲避那些不睁眼的流弹，用这样的动作增强着他的播报的紧张刺激感。
雷舞不可思议地说道：“居然这么打自己的脸？”
泶青伊盯着电视画面，一指主持人背后的那一小块时隐时现的阴影，说道：“这一片就是咱们所在的梦帝宫吧？”
“是吧。”塔西亚?简不太确定。
雷舞说道：“这么一闹，明天就约翰内斯堡证交所会热闹翻了吧？”
塔西亚?简举起酒杯：“敬资本主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