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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愿 陈酒开封,那就…你吧

郑源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赵姐姐说什么了吗?没有啊,那他老板怎么知道的啊。

见时间差不多,温致远开始赶人,明天又不是双休日,他还要上班。

临走前郑源顶着他老板巨大的压力和长宁交换了微信。

客厅里,人都走光,赵长宁看着楼下风一样奔跑的男子,她真的很好奇,是什么神仙勇气让温致远决定收郑源做学生。

温致远和她并肩而立,楼下的灯光折射映在她的脸上,橘黄色的光并不刺眼,显得柔和,温蓄。

“郑源的性子,按你的标准怕是进了十八层地狱了吧。”赵长宁盯着那个沙雕折树枝的背影,半晌后冒出一句话。

他关上窗,阻隔冷气吹进来,“不止,十八层地狱太便宜他了。”

“嗯?”一个气音发出来,兜兜绕绕的,在空气里打着旋儿,最终消于寂静。

见她疑惑,温致远突然想逗逗她:“我收郑源,两种说法,一个正经的,一个不正经的,听哪一个?”隐含着笑意,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赵长宁心想,他真的可以轻易的勾起她的好奇心。

“正经的吧。”她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

温致远失笑,摘下眼镜,用手背抵了抵眼睛,他思索一番,开口:“嗯,就是这么说吧,郑源有着对这门学科的热情,我见过无数人对医学这条路失去信心,郑源虽不是特别聪明,但他有着自己的执着,这条路太难走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有很多时候,并不是你选择了医学,而是医学选择了你,如今的时代,像他这样纯粹的人不多见了,所以,我愿意帮他一把,在他的条道路上,我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长宁沉默,吾将上下而求索,她想,对温致远而言,有何尝不是如此呢,他啊,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那,不正经的呢?”她敛了神色。

温致远收起一本正经的样子,只勾起一边唇角,坏笑着说:“其实,我就是在那一批报考的学生中选了个成绩差的,你不觉得,这样看着他一步步变强很能满足做老师的虚荣心吗?”温致远噙着笑偏头看她。

这么草率的吗?赵长宁嘴角一抽,这真是一个…好不正经的理由啊。真不知是温致远亏了,还是郑源赚了。

她仔细打量面前坏笑的男人,她依旧记得,那年夏天,温致远明明是受她家里人所托来劝她改志愿的,却没想到,他的一句话成功让长宁叛变,也不知道他那年在书房里和爷爷谈了什么,反正再出来时,就连老爷子都和他统一战线。

那时候她就意识到,这个看似温润如玉,全身散发着书卷气息的男人绝不像是表面上的温良无害。

在这时,梵蒂冈出来刷存在感,温致远把它拎过去,用手挠了挠它的脖颈,动作随性自然。

男人坐在阳台的飘窗上,玻璃的透光度很好,远处灯塔的光微弱,跳跃着。她的目光细细的,一寸寸的游走。

远处有一束微微偏了几分,恰巧略过他的侧脸,他眉目温和,映着灯光,更显温润,因为玻璃反光,他眼里的光芒就随着折射的灯光,像一簇烛火,摇曳生姿,凝眸时,经久不息。

他没戴眼镜,一双眸子完全暴露在她面前,他生了一双令人心猿意马的眼,凝眸时如波澜不兴的黑海,流动时如空中飞走的星星,平时戴眼镜不显,如今被这双波光潋滟的眼注视着,她都有些失神,捂了捂胸口,默默数了数,心律都有些不齐。

她自认为这么些年过去,年少时那点情愫早已随着时间湮没在时间的长河中,却没想到,如今,陈酒开封,却是酒香四溢,浓厚香醇,直击心房。

她看他不停的逗弄着小猫,不禁好奇:“你怎么想起来起梵蒂冈这么个名?”

许是哪里弄疼了,梵蒂冈喵的一声,在他的怀里窜出来,跳到了赵长宁腿上。

温致远看着贯会找保护伞的小东西,垂眸浅笑,无所谓的收回手。

“顾时家的金毛叫梵高,就随意起了一个名字。”忽然他语峰一转,和风细雨的问她:“怎么,要给它改名字?”温致远直起身子,顺势把在女人怀里撒泼打滚的梵蒂冈拎起来,看它窝在长宁怀里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改什么名字?她还真没这么无聊。

长宁不说话,他也不在意,只是神神在在道:“不过,我家宠物的名字只能温家人改。”

她充分怀疑,他话里有话,只是她没证据,她又不是温家人,改什么改。末了她只能颇为一本正经的赞同:“我觉得,梵蒂冈这名字挺好。”

温致远无声的笑了笑,捏了捏梵蒂冈的耳朵,顺带顺了顺毛,动作慢条斯理,带着一股矜贵劲儿:“嗯,听你的。”

赵长宁皱眉,她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梵蒂冈不是他起的名吗,关自己什么事儿?

此刻,挂钟响了两声,更衬得一室寂静,和不久前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时针指向数字十,赵长宁没再纠结名字问题,而是满心研究这口钟,她没见过这种钟,下摆一荡一荡的,表面上还有两个小孔,她眨了眨眼,有些好奇。

她很少露出这种对某个东西的喜欢,温致远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继而,他拿起外套,对她道:“我送你下去?”

几分钟后,赵长宁双目微闭,头痛的扶额,她怎么就答应让他送呢。

就在刚刚,她站在自家门口,礼貌的问一句要不要进来坐坐?她想,正常人知道天不早了,再说,孤男寡女的,是要避嫌的。

谁料,温致远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只是神神在在的看着她一眼,然后,“登堂入室。”美名其曰,盛情难却。

当时啊,赵长宁目瞪口呆,他哪只眼看出盛情了…,长宁站在门口处深感无力,她平复一番后,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来者是客,几秒钟后,她觉得她能忍得住后,才进去。

在玄关处换好拖鞋后,她闪进厨房,给他沏了一杯茶,掀开盖子的那一刻,温致远突然看向她:“长宁,你这是要我夜不能寐吗?”那是一杯浓茶,醒神作用一流。

长宁眼神瞟了瞟茶杯,有些尴尬,她只是顺手一抓,平时都是用茶壶,量多,今天换了茶杯,她还是按照先前的习惯,等倒上热水后已经晚了。

温致远没让她换,他吹散热气,缓缓喝一口,打量着屋里的装潢,风格极简,整体米白色,白色点缀,高级灰点睛。

长宁去厨房切水果,客厅里就他一人,他无所事事的站起身,玻璃橱柜里的东西金灿灿的,泛着豪华感,倒是和整体装修格格不入。

大大小小的奖杯摆在上面,熙熙攘攘的,略显拥挤,目光下移,触及到一排小玩意儿时,他笑意深了深。

赵长宁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出来,脚下踩着拖鞋,手里还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芒果。

刚刚还在沙发上坐着的人此刻长身立于角落,不知盯着她的奖杯看到了什么,嘴角噙着笑,表情颇为玩味。

客厅里她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暖黄的灯光倾撒,带起一室的温柔。

她站在厨房和客厅的隔断处,磨砂玻璃映的人身形模糊,静静欣赏了几秒,沉默片刻,她抬脚向温致远的方向走去。

长宁向前探了探身子,见他在仔细的研究奖杯,她腹诽,听爷爷说,他得的奖大约是她的三倍,她撇了撇觜,温致远难道会稀罕她这点东西?她把果盘向前递了递,随口道:“喏,给你,洗了的,能直接吃。”

温致远自然的接过,轻飘飘的看了看,淡然问道:“嗯?没桃子子吗?”

“你不是对桃毛过敏吗?”赵长宁自然脱口而出,她还怕桃子和其他水果一起洗也不可以,索性就没切。

温致远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哦,我忘了。”

此刻赵长宁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她会记得完全是因为那年温致远去爷爷家时,她也在,她刚好就注意到盘子里的桃儿,他一口不碰,也不知为什么,她就留了心,后来,才知道他对桃子过敏。

她细细磨着芒果核上剩余的果肉,心想,也许他是馋了吧,不过,馋也不能让他吃。

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是如此清晰,温致远侧耳听着,心里下意识一声一声的数着,他手指抵在玻璃上,指着下面一排东西,忽然笑着看她:“这些…保存的不错。”

赵长宁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橱柜最下方一层被她分了一个隔断,上面摆的是她历年来的礼物,有生日礼物,也有过节送的,两边数量差不多,整齐的码在上面,只不过,一半是她家人送的,一半…是温致远送过的。

她的生日,她爸妈都不一定记得,他们忙,想起来就送,想不起来过几天就发条信息解释一句。

她承认她爸妈是爱她的,不过他们的爱分给了他们的事业,学生,赵长宁看着其中的一小盒绿茶,她爸给的,茶是好茶,只不过,她天生体质虚寒,而绿茶:“茶苦而寒,阴中之阴,沉也,降也,最能降火。”

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她爸妈在种种小事上忽略她,许是觉得年轻时亏欠她太多,如今想要再补回来,却发现,她已经过了那个年纪。

倒是温致远,每年都会给她准备生日礼物,有时过节也会记得送她一份,基本是手工艺品,不过这些小玩意儿是非卖品,倒像是自己做的,逐年积累下来,倒是和另一边数量差不多。

她凝了凝神,手里的芒果再也刮不下一点果肉,她看着手里大大的芒果核,深感芒果是这世上最会长的水果,人家别的水果果肉占一多半,它是核占一半,赵长宁撇了撇嘴,没吃够。

温致远弯腰,拿起一个机关盒,冷白的手面和深褐色的木材形成鲜明对比。

赵长宁顺着看过去,这个机关盒是温致远唯一个没任何缘由给她的,大二期末他突然出现在她学校,一言不发的递给她这个盒子,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平日双眸里的温和不在,只有无边的沉寂,就在她狐疑时,他突然出声,情绪莫名:“我要出国了。”

那一刻,赵长宁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心里的五味杂陈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空落落的。

开机关盒需要手法,她当年收到后解了两天没打开,当时赌气的扔到了一边,后来就给忘了,这么些年也没再试着开过。

这一放就是好多年,男人拿着机关盒的手指翻飞,不消一会功夫,咔哒,盖子应声而开。

看清里面东西后,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她拿起来看了看,普普通通,没有规律,长宁有些失望,还以为里面放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温致远笑着把盒子递过去,长宁忽然来了兴致,“开这个有教程吗?”她语气隐隐有些好奇。

她平日里对于事物总是一点就通,而这个机关盒不麻烦,却难得让她在这方面栽了跟头。

她把玩着一个木插销,深深觉得,她不能就这样妥协。

“没有。”温致远含着笑看她,这是他费了三个月时间自己做的,从原理到设计都是他一人完成,本想着当生日礼物送给她,却没料到…人算不如天算。

此刻,长宁还在研究纸条,一张纸翻来覆去,也没看出什么门道,她皱皱眉,难不成是他随意写的,然后无意间丢进去的?

“你能教吗?”长宁合上盖子,递过去,问他。

他看她一眼,没接,半晌,说了一句:“要学费。”

“什么?”

赵长宁看过去,他嘴角挂着一贯温良的笑,在灯光下甚至算得上是柔和,可她怎么觉得,他怎么笑得那么不怀好意呢。

温致远见她皱眉不说话,他循序渐进,软了嗓音,语气端的是往日里的平淡:“那就…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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