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演武场内,不少陈家少年乃至孩童在上打拳互相交手,虎虎生风气势上倒也一时不弱,而台下时不时发出传来喝彩之意。更有不少芳龄少女,目光流转停留某处,引得不少台上少年更为激烈的交锋,皆是想出一分风头,引动少女目光多停留片刻。
而此远超寻常人数的陈家少年不少已经围绕再一起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陈经年要与赵山河分个高低。”
“不然我来这干嘛,看你这个衰仔吗?”
“你说啥?”“说你咋地?”“有种在说一个试试?”“试试就试试。”
“别吵了,听说陈经年前几日刚突破引气初境,与那赵山河对上,能落的了好?”……
听得周围私语,已然登台的赵山河看向黑压压的人群显然很是满意,看来自己不仅在赵家名气很大,就连在陈家内也是不俗,俨然把自己当成天水城引气境第一人了。
引气境,单纯的比拼天元而已,并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并非众人庸才,而是自有记载开始,引气境能够驾驭天元如臂指示实在寥寥无几,这也是赵山河一派轻松的缘故。
七尺男儿陈经年漫步而来,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裂留出一道路径,在周围异样的神情当中缓缓走上演武台。
“你还真敢来啊,我还以为你找个借口溜了呢,看来三公子不大聪明。”笑眯眯的瞅着陈经年,尽是戏虐。
“聪不聪明,你待会自会知晓,出手吧,我让你三招。”陈经年理了理衣袖以及青衫,看到还想说些什么的赵山河,陈经年抢先出口,朝着赵山河勾了勾手指。
这话一出,台下纷纷一片哗然,明明境界不如赵山河,怎么还敢如此口出狂言,怕是一招都撑不下来,却仍旧这般肆无忌惮。
原本就看他不爽的赵山河哪受得了这个,脸色愠怒,如离弦的利箭向陈经年掠去。
五指成拳携着劲风,就算是一块巨石他也自信能一击而碎,更别说落到陈经年这小身板上了,赵山河那低沉的声音响动全场:“让你如此狂妄,后悔去吧。”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看着疾驰而来的赵山河,陈经年不急不缓侧身一踏,没有丝毫技巧速度也不快,可就是这么避让开来。
周围目光一阵呆滞,就这么躲了过去?换成他们哪怕同为引气上境的陈如雨也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躲开吧。
“第一招。”原本吵闹的演武场随着陈经年躲开而安静下来,他那不大的声音也足以响遍全场。
身子一顿差点冲下演武台,好在转身够快,双目冒火的赵山河微转脑袋吐了一口唾沫,再次向着陈经年掠去,速度竟是再度快上几分,仿佛都能听见引爆空气的轰鸣声。
随即一道惨叫传来,不过并非陈经年,而是气势汹汹的赵山河。
台下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就连几名长老也不知晓发生什么,只见陈经年迎风而上,势如惊雷,劲风搅乱细发,随即赵山河便抱着右臂倒在一旁哀嚎。
再次恢复原本柔弱样的陈经年俯下腰,离地上赵山和相距三尺,不急不缓的说道:“赵公子这等天资,想必无须我多让。”
“你……”眼泪鼻涕横流的赵山河边哀嚎边怒视,一手扶住右臂满脸苍白的他无力的指向陈经年,紧接着颈部一松晕了过去,至于真晕假晕陈经年也懒得去理。
原本就安静的演武场此刻更是如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呼吸声也清晰可见,如若雷劈的众人呆呆的看着倒在一旁的赵山和,就这么信手一招都撑不住,该不会是徒有其表吧。
不过这种安静仅仅持续了片刻,便爆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无数道哗然之声汇聚在了一起。
“咳咳”
喧闹的演武场因为陈经年一声咳嗽安静了下来,他舌头舔了一圈嘴角,放声道:“陈家,可没有废物。”
轻声细语的话激起众人情绪,台下的欢呼声更胜之前,如同雷鸣,彻底响彻演武场,令整个天水城都是清晰可见。
一缕怪异的自豪感在他心中悄然而生,任意一个动作便能调动台下众人的情绪,或许这就是无数人品尝过迷恋上的胜利的滋味吧,这感觉……还真不赖,怪不得赵家俩人一直明争暗斗。
宴厅内四名中年男子站在窗边看向演武场,居中抚须之人正是陈浩如,他脸带微笑,道:“这小子还是这么桀骜不驯,伤了你赵家天骄,赵兄莫要见怪。“
“哼。”左侧男子一甩衣袖,侧过身子朝着身后之人使了一个眼神,那人立马意会,行了一礼后轻声退出房内,将晕倒场上的赵山河抬了回去。
原本以废物之名传遍天水城的陈经年就此一去不返,取而代之的是一招击溃赵家天才的陈经年,站在台下的大长老与四长老俩人脸上一个青,一个红。
“好了,别耍帅了,赶紧给我伤来,大家还等着你这臭小子呢,你们也散了吧。”同样站在窗边的陈羽隔空一掌落在陈经年头顶,骂道,可他自己却也是满脸笑容。
陈羽声音响起,演武场内众人这才三四成群陆续离去,口中依旧还是陈经年的话题。
……
陈经年一招击溃赵山河的消息在众人离去后,在极短的时间里传遍天水城。
对于这些,陈经年当然还不知晓,因为此时他正在宴厅内听得两家你争我吵,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而发愁。
“陈浩如,我赵家左右要那这条玉蓝矿四成,任谁来也不好使。“赵家家主赵全猛眼中冷光一闪,直截了当,语气不容质疑。
“三家各分三成,否则免谈。”陈浩如双臂抱胸,同样不甘示弱。
“你可要比划比划?”“来就来怕你不成?”俩人说着便如同小孩撸起袖子就要大打一场。
“我说赵兄,你赵家独占四成那自是不成,传出去岂不是跌了我们两家的面子,不如你将一成折算成天元石,由我两家均分,我想陈兄也没有意见”一旁的李家主李天生摇了摇头只好充当和事佬,不然一天一夜也不够这俩人争论了,更何况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商议。
赵全猛思索之余也就同意了,而陈浩如也不再作声,见俩人一致同意,李天生也是满脸笑意。
赵全猛心里明的和镜似的,如今的陈家有着两位纳元上境,比赵家丝毫不差,自然不会如之前一般事事占能些便宜,否则陈家同样不会服软,之所以争吵,目的还是试探一二。
李天生出面协商,事情自然就顺坡而下了,俩人都清楚,天水城最关键的一环就在李家,之前两家势弱,似有若无的结盟让天水得以保持微妙的平衡。
因为陈羽的突破而发生变化,李家的站队就显得尤为重要。
两人举起酒杯皆是与李天生隔空一碰,饮了下去。见二人给足自己脸面,他同样会心一笑,他自然知晓二人打的算盘,可他这老油子又怎会表态,一旦一方成功,李家处境岂不是尴尬。
“既然已经解决,是不是该商量青城之行了?”李天生再次出言,这才是他所重视的事,区区一个玉蓝矿不过是九牛一毛。
见李天生直入主题,他们俩人也不好东拉西扯,赵全猛开口说道:“我赵家此次有把握四人全部杀进前二十。”
闻言,两人看了一眼一旁的陈经年,有些玩味的看向赵全猛。
尽管赵山河被陈经年一招击败,可换其他人,怕是赵山河一招都撑不住。
两人怪异的表情自然落在赵全猛眼中,他脸上有些挂不住,恼怒,道:“半月后,三家北门会和动身前往青城,愿浩如兄能够按时赴约。”
赵全猛起身率人离去后,李天生也同样告辞,这场宴席就在这不欢中结束,留下满桌从未动过的酒宴……呃,陈经年倒是端着碗筷吃喝不停。